调整了心态沈一念伸手将人往怀里搂“怎么还不睡?”
“突然醒的”怀里的人声音低低的头埋在沈一念胸口,脸色当如常,只是若是能见便知他眼里的慌张并未遮住。手里的银针收了收,便安心伏在沈一念胸上,假寐。来日方长,只需几日而已,不急于这一时。
新洲州府离珊瑚关并不远,骑马大约需两个时辰,沈一念不忍他在此处受边苦,便想着先带人回新洲府,一应事物均往那送去,有必要之时她才亲自过来。
翌日安排了事情下去,沈一念便陪着“于淳”到了新洲府。州府内有沈一念居的宅子,虽是二进的宅子,却一点也不失精致,沈一念从前在此长住,里头自是有老仆的。
“妻主我先去沐浴更衣了”才入了府门“于淳”福了身道。
沈一念闻此便令他去了,又命人准备些吃食待他沐浴毕便端过去,他定然欢喜。
“于淳”一回了府内便命人备水,打算沐浴更衣。边关风沙刮人他很是不自在,再者便是他瞧见了屋檐上的东西。
才沐浴更衣毕,众仆侍将东西收拾下去。“别动那个”斜躺于乌木金漆缠枝雕花矮榻上的人,换了合适的男装,懒懒散散地躺着,见人要将放在椸架上的衣裳收下去,他冷声喝住了,那仆侍并非府里的老仆侍,不过是个新来的小奴,他这一声冷喝将人吓得直接跪地求饶。
明嵇瞧着很是不乐,手上的银针便甩了出去,只让他闭嘴。那人便立即没了言语,惊慌失措,众人亦不明所以。棋韵就在他身旁却瞧着亦没发觉陪什么不对,只当那小幺儿是不经吓,便擅自令他们快些将东西收拾好,速速退下,众人收拾好了东西便也立即退下了。只是疑惑着,王君未来之前,听闻王君是温柔淑雅的,怎的这样凶。这些话断断是不敢在这个院内说的,只待下去后,背着窃窃私语罢了。
“王君了可要先用食?”棋韵小心地询问
“她呢?”抬眸问
“王爷在书房呢”
“退下”
冷冷的命令,棋韵丝毫不敢懈怠,得令便也退下了,对着外面候着的人,摆了摆手,将东西撤下。
窗户是开着的,如今已是仲夏时节,屋内摆了冰鉴,应着窗外姹紫嫣红的繁花儿,真好看。
从怀里拿了几粒鹅黄色的东西置于手上。便有一只乌青色的鸟儿落在他身旁,那鸟儿叽叽喳喳的,片刻后食了他手上的东西便飞走了。
“真命大…”已是于淳模样的明嵇轻笑着,手上的东西便成了粉末。哐啷一声,旁边小几上的带羽翼的前朝紫玉花樽也碎成了几瓣。笑容扩大,脸也变得狰狞,“还没死,真命大啊……阿念只能是我的。用心蛊也只能是我的,哈哈哈……”
笑得狂妄
笑声未止便听见参拜之声,整了整仪容,神色变得缓和而温柔,跟刚才的模样完全不搭边,前一个神情仿佛从未出现在一张脸上。
“在外面便听见你笑了,有什么高兴的事么”沈一念进来便见人温温婉婉地躺在矮榻之上,见她来了要起身问安,被她用眼神制止了。
“没有笑声,想必妻主听错了,至于高兴嘛自然是高兴的,能在妻主身旁。”说着便抬手去勾沈一念的腰带。沈一念本就是个放荡不羁的人,这两日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虽是白日也没什么事,可随着他胡闹。
沈一念眼里含着笑,只任由他闹。目光瞥到地上的花樽,他亦瞧见了沈一念的眼神
“适才失手打落了,本想唤人来收拾的,妻主来了便忘了”说着还红了脸
“一个花樽罢了,有什么了不得的”沈一念将他的碎发拢到他耳后去。
随着他胡闹起来,天气燥热,屋内虽有冰鉴,也让人极易躁动,一撩拨,两人许久未见闹着便意乱情迷起来。
倒在雕花大床上,沈一念的眼神带了欲色,只是那双手要扯开她前袊才触碰到她的肌肤之时,沈一念像被烫到一般忽的便有些抗拒。单手捉住他胡作非为的手,将他推开,起身有些躲闪“不可白日宣淫”
说着便起了身,背对着他,拢了拢衣裳将自己冷静下来。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乳香味怎么没了?沈一念忽然想到,她从前听闻喜欢的人身上会有一股淡淡的奶味儿,从前她知道只是笑言也不信,反正没什么科学依据。只是后来于于淳相处之时,发现确有其事,这才让她印象深刻。
身后的人衣衫半解,半躺着捏了捏拳头,眼神幽怨,便是变成了他的模样,你也不肯动我么。
沈一念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多日未见,她对他是想念的怎么会抗拒。没了头绪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抬脚便迈出门去“记得吃晚食,我便不能陪你了,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说完便头也不回去了书房。身后的人笑着将人送出去,沈一念一离了他的视线范围他便抓狂起来,看着外头的花草更觉得有千般不是。
想着她爱的男人喜欢花草,笑着便令人将院内的花草都拿下去烧了。
来之前在马车上,沈一念笑意盈盈兴冲冲与他道“在王府内你便喜欢花草,在小院内我给你备了惊喜,想必你一定喜欢”
“风韵等还是没有消息么”沈一念在书房内皱着眉询问到。
“回禀主子,风韵等如今仍未有半点消息”
“派些人去找找”没有消息也没什么要紧的,那几总不至于凭空消失了。阿淳已经在她身边,一时也不需要风韵等做什么。
房内的人独坐着,神色阴鸷而让人捉摸不透,身旁的人自然被缱下去了,只留他一人在房内。
她在躲他,两日来,除了用餐之时会来,每每到歇息的时候,便有各样的事将她劫走。
看向手里的血红玛瑙小瓶子,小小的瓶口能让人瞧见里头有粉色的虫子在蠕动。
“真可爱”那人低笑,脸上的阴鸷丝毫不减。这已经取了她的血喂这心蛊子虫三日了。还差两日,种进她身体里,她的心里便只有他一人了,他自不必再顶着这番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