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种比例还是不行,都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了……”“没关系,失败是成功之母。”江河站在实验室外拍着贺教授的肩膀,就在这时,手机响了,【everglow】的铃声,一看是馆长打来的,安慰贺教授不要泄气,继续努力,研究费不够了就跟他说,说完便走到外面接起了电话。江河:“喂,馆长什么事?”那边响过一震嘈杂,熟悉的馆长的声音响起,“江河啊,我有件事想拜托你…..老婆子,你小声点,光哭有什么用?江河,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是这样的,我家小子前几日和几个同学一起去了XC,本以为他们看看布达拉宫也就回来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又徒步去了横断山,前两天都还能接到他报平安的电话,但是从昨天开始就完全没有了,我们都很担心,我家老婆子的哭声你也听到了,哎,孩子这么大了也不让人省省心……”江河听着馆长的抱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到自己的父母,算了,不想了。让馆长把相关的信息发到自己的邮箱里,江河表示自己一定尽力。
和奶奶以及文姗汇报了自己要出去一段时间,打到黑三那黑三也表示现在没人想跟江河打,放心的去,早去早回,弑血那打过去算是告了个假,江河就出门了。C市离XC还是挺远地,但好在通了火车,虽然有飞机,但从馆长发来的位置信息来看,飞机虽然快,但降落之后要赶到最后馆长儿子等人消失的地点所花费的时间却是很长,权衡之下,还是坐火车更快,江河也是在网上快速完成了订票。
江河拿到二十四号坐在窗边,看来网上的小诀窍还是有用,说尾数零四五九一的基本都是靠窗号,所以江河买票时瞅到一个二十四就买了,而且买了坐票,暗道车厢里果然如此。江河靠在窗边,欣赏着窗外的风景,车厢里不是有人走动,也有花生瓜子矿泉水的食品车路过,江河要了一袋瓜子,慢慢尝,眼睛看着教授发来的信息,信息寥寥几行字,还附上了馆长公子的照片和名字邹凯,江河把照片拿在手上扇了扇,也不知道此去如何。
到了深夜,窗外一片漆黑,车厢里的人也默契地闭上了眼,有的甚至拿座位套套在脑袋上遮挡车厢里的亮光。江河也闭上了小憩,但在江河的感知里一直有一股很轻的脚步在车厢各处游荡,大半夜的谁不安生,江河眯着眼果然看到嘞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但这身影的主人却是弱小黝黑,一看就知道是孩子,看着他身上塞得鼓鼓囊囊,没少拿人东西。江河一下起身,“咳咳”,小孩犹如惊弓之鸟,头也不回地往另一节车厢跑,江河没两步就拉住了他的衣服,把他拉进洗手间里。
“听得懂普通话吗?”小孩摇了摇头,大概是条件反射,他有点了点头,发现也不对,后来干脆偏着头。“能听懂就好,为什么拿人东西?”小孩比着吃饭的动作。手语江河也会一点,人说“再穷莫过要饭,不死终会出头。”,江河来到C市的时候就身无分文,同行也有好心人,怕他饿死,就教他手语,说这样要饭会容易一些,江河也就学会了一些,技多不压身,正好派上用处。江河问了他名字,家住哪里,名字时问到了,叫扎多,说到家,江河只看出了是在一座山下,之后江河让他拿出了偷的东西,没想到小孩记忆力挺好,所以江河按图索骥把东西都一一归还了,江河又让他在自己的座位坐下,承诺送他回家,但对他家在哪是没有一点头绪,说来也巧,当江河翻到馆长公子跟后面山峰的一张合影时,小孩兴奋的跳了起来,用手语比划着,“我知道,我知道,我家在那附近。”
坐在江河身边的人睡醒一看,“我擦,大变活人。”吓了一跳。回头再看,江河站在自己旁边,“我去,移形换位。”江河打着哈欠,“兄弟,小说看多了,我看你醒了,要不让我坐会。”这人看了江河一眼,翻过身去继续睡,还假装打呼,江河倒也不气,要不然又有人说自己道德绑架了。江河找到了车厢的过道坐下,进入了自己的识海练功,一练就是一宿,又是一天的“哐哧哐哧”,江河已经穿上了羽绒服,还将多的给扎多套上,到了格尔木,扎多就把打盹的江河摇醒了,看来小孩子认路,这就好办了。
江河跟扎多下了车,格尔木下车的人很多,两人拥挤在人堆里,好不容易走了出来,江河看到扎多的左手牵着一个比自己还大个一两岁了,后背还有一个小个两三岁的抓着他的衣服。扎多给江河一顿比划,江河才知道是扎多的亲姐姐和亲弟弟,看着扎多希望的眼神,一个也是带,三个也是带,江河在格尔木租了一辆大吉普,备好油,又在超市买了很多路上吃的食品,向着合影的山峰出发,山峰的名字已经通过火车上的众人之力了解,是当地一座有名的雪山,但细致的知道的都没讲,只是劝江河千万不要去,说这个地方很诡异。
吉普车的轮胎压过雪地,发出吱吱的声响,车座后的三个小朋友玩着他们才懂的游戏,不亦乐乎,江河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们的笑脸,这一刻瞬间被温暖,脑子里已经想到姗姗带着孩子的画面,想想就很甜。车渐渐驶离了车站,越往雪山的方向走,建筑也越来越稀少,杳无人烟,车子在路上缓缓地动着,车尾冒着的尾气表达着活人的探息,太荒凉了,孩子还无聊的嚼着零食,江河也要了一个泡椒鸡爪提神。
行驶了大半天,江河拿着手里的照片与眼前的雪山进行对比,“是你丫没错了”,江河用手比出手枪,隔着空气对着雪山开了一枪,三个孩子也站在车外看着雪山,然后指出了自己家的方向,江河看着三个孩子,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跑出来了,这一路吃了多少苦,下定决心一定把他们安全送到家。
经过了长长的沟壑落石小道,未知深浅的覆盖积雪的道路,光秃秃的平原,又走错了几个方向之后,江河终于来到了三个孩子对着雪山指的方向,四处转悠,终于发现了一个小村落,都是毡卜缝起来的帐篷,三个孩子下了车,欢呼雀跃起来,日思夜想的家,终于回来了,他们跑过熟悉的叔叔阿姨,并不留步,只想快点跑回家见到父母。等到了村里江河才发现,这三个孩子居然来自三个家庭,年龄较大的女孩和较小的弟弟都已经被自家人接了回去,享受团员的喜悦,喜悦过后又免不了被训斥一番。江河跟在扎多的身后,扎多已经找到了自家的帐篷,但看帐篷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住了,出了门,还是邻居拉住扎多说了一些话,通过扎多的手语翻译,江河才知道他的爸妈外出牧羊去了,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而且交代了邻居,若是扎多回来,好好照顾他,江河也不想他跟着自己跑,因为自己根本照顾不到他,在扎到恋恋不舍的眼光中,江河选择了离去。
离开的时候还询问了村里人有没有见过邹凯一行人的,但一无所获。江河又开着车,围着雪山转了几天,也询问了所见有限的人,都表示没见过,几个人也不少啊,难道能消失了不成,江河将信将疑。终于在离开村落的第五天下午,江河遇上了几个雪山打猎归来的猎人,江河拿出照片的时候,由于语言不通,江河只能绘声绘色的比划,没想到这群人还看懂了,其中更有一个人说出了蹩脚的普通话,“坚果”。江河随后又问了方向,蹩脚的普通话小哥江河是信不过的,怕被带偏了,所以还是边演边问,几人给出了一直的地点,但表示是很多天前了,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弃。
江河把车停到了山下的一户牧民家,因为上山的路已经不能再开车了,只能徒步。江河简单的套上衣服,因为自己早已不惧严寒,但是要尽量表现的噗通一点,要是没人,雪地里裸体撒个泼也是可能的,邪恶的想法在脑海一闪而过。“吧唧吧唧吧唧…..”雪都齐到膝盖了,江河在努力的走着,按照猎人们的指引,江河已经距离他们看见邹凯的位置不远了,奈何风大雪大,也不见个脚印。走着走着,江河感觉脚下硌着个东西,不是石头,江河用手挖出来之后,才发现是一个氧气瓶,也不知道是不是邹凯一行的。江河从背包里拿出肥宅快乐水,都结冰了,就当可乐冰棍吃,也不怕粘舌头。
越往雪山上走,江河居然感觉到一丝丝冷,自己可是耐寒耐热的,居然在这里失了灵,看来的确是太冷了,江河不由地用真气在体内发电,温度一下就上来了。就在此消彼长的坚持中,江河的眼睛已经被雪山上的风雪糊住,江河张着大口,把路过嘴边的雪都吸进嘴里,窜进胃里,感慨这才是透心凉,心拔凉。
江河的搜索半径是环形上升的,期间已经用卫星电话跟馆长通话过,虽然很残酷但还是坦白地告诉了馆长邹凯一行几乎没有生存的可能了,要馆长坐好思想准备。在雪上上,江河也见到了一些难以入土为安的尸体,衣服都已经破烂不堪,面容也是难以辨认。继续向上走,江河还是见到了不愿见到的一幕,在馆长发过来的照片里邹凯的同伴,一位年轻的女孩,长相姣好,此刻已经没了生气,内脏被掏空,而且身体以奇怪的姿势弯曲着,眼神里还带着临死前的恐惧。江河掏出了她的随身物品,放入背包,准备带回去;而从第一个女孩开始,附近的惨状就多了起来,大多是残缺不整的尸块,从侧面来看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且内脏都被掏空了,江河也发现了邹凯的,他跑得远一些,但也没远到哪里去,断肢散落尸体周围,头像是被石头击打过,已经几乎没了,后背开着一个大洞。江河看着这像屠宰场一样的画面,而且又是第一次见这种死法的死人,辨认身份基本都是靠衣着,在拾取他们贴身物品的时候江河已经胃内翻江倒海。
令江河疑惑的是,自己虽然害怕,但也不是那么恐惧,有一种为同类报仇的怒气在支撑着他。血迹已经被覆盖,但血腥味还在,江河的五官早已得到强化,所以循着血腥味的方向而去。江河尽可能地不发出声音,走了许久,终于发现了雪地里的脚印,很明显是前不久才踩上的,所以风雪都没覆盖到,江河又沿着脚印的方向追逐,终于来到了一处洞穴之下,这个洞穴看来是天然形成,洞穴的上方是从山体支出的一块大石板,两边是山体的石壁,江河透过夜色看到洞口就有两头毛绒绒的不具名的野兽在你咬我我咬你,一起玩耍,看得仔细些,才发现它两在抢食,而食物却是邹凯一行人里其中一人的头部。江河怒不可遏,血剑一下变大握在江河的手里,江河腿上发力,就准备冲过去将两头畜生砍个稀巴烂。
“停”,熟悉的声音在脑海响起,江河看到小白从一颗蛋里破壳而出,模样没怎么变,独眼变成了对称的双眼,也有鼻子有嘴了,而且背后多了一双肉翅。小白以前没嘴说话江河就很不习惯,这次终于有嘴了,小白的嘴巴动了起来。“能不能让我省省心,还得提前出关出来救你,你知道吗,要是你刚刚冲上去,你就死了,和你看到的那些残肢断臂一样,成为这些畜生的口粮。”江河一想到刚刚自己见到的血腥画面,突然怕得要死,怎么回事,刚刚自己还不是那么害怕,这会怎么怕成这个熊样,看着小白,小白给了他答案,“没错,兄弟,是我帮你强撑的,要不然你那脆弱的心灵怕是吓破了胆,但是你那为同胞复仇的心倒是缓解了你的恐惧。”
小白看着江河,继续说道:“这些畜生,姑且称之为雪兽吧,作为我回归的第一次出手,就用你们来献祭吧”,这次小白没有借用江河的身体,江河只见血剑从自己的手中飞出,然后以无匹之势飞向两头雪兽,血剑掠过,留下一堆碎肉,而后血剑又飞进洞里,听得里面短暂又频繁地惨叫声响起,倏尔血剑飞回,血剑已经是整个剑身浴血,而剑身上的血也在慢慢的浸入剑身之内,直到彻底消失不见,飞回了江河手里。
你呆在原地不要动,我去买点橘子。小白让江河留在原地,江河老老实实地留在了原地,不久小白拿着一颗红色的珠子出现在江河面前,然后一口吞下,“你弄啥嘞?小白”,“没什么,就是给你过过眼瘾,这可是好东西,这些雪兽其实就是被这颗珠子给狂化失去了本性的雪狼和熊,但本身实力已经不是人力可为了,反正你不是对手,所以我才制止你,明白了吧?这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我们也赶紧回去吧,我好久没看电视剧了,我回去熬夜也要看完大结局。”
江河带着邹凯一行人的遗物回到了C市,馆长的门前已经挂上了白布,馆长扶着伤心过度的妻子站在门前,身边是邹凯一行人的父母,个个哭成了泪人,江河也是见不得这样的画面,将他们的遗物放下之后就驾车离开了,江河想到了一句话,“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