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馆长已经把好友的联系方式给了江河,江河也按照信息打了电话过去,当江河表示自己很有兴趣时,能从老头的语气里听出来很高兴,两人通话后,都只是自报了家门,一切都等见面了再说,而且让江河留好收据,到时候报销。江河知道了馆长老友叫宋河,是一名高校的考古学教授,也是著名的考古学专家,业界负有盛名。
江河打电话给文姗告诉自己马上要出一趟远门,也许十天,也许半个月,也许更久,文姗嘱咐江河一路小心,刚准备再说几句,江河已经挂了电话。文姗想说的是自己今天去了医院,已经确认怀孕了,但是又怕自己打电话让江河分了心,打乱了他的计划,所以忍住了。江河当然是不知晓的,江河的已经坐在了飞往木达那盆地的飞机上,飞机上的景色就天边的云彩,也没任想把逆留下来。
飞机落地,一辆皮卡拖车已经在门外等着江河,等待的人就是宋河教授一行的人,也是江河这次队友,江河循着对方的气质就靠了上去,最主要来人还头上举了一个“欢迎江河”的牌子,但看他的神情好像不是特别耐烦,应该本身也不愿意这趟差事,这是江河的猜测。
江河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他猛地一个后退,吓了一大跳,因为在眼里,江河从未出现过,他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从一角流了下来。江河是绕着他的盲区走得,很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人不认识自己,要的就是下马威的效果。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是宋河教授科考队的吗?”那人也是没直接回应,而是先将江河打量了一番,“你就是江河,教授地朋友介绍来的?”江河点点头,“没错,是我,敢问如何称呼。”这人也从江河刚开始的惊吓中缓了过来,“称呼啥,熟人都叫我大头,你叫我杨钊吧。”江河一听,那就是摆明了不熟呗,为了缓和,“杨钊兄弟,你看我叫你杨兄可好?免得生疏,咱们在一起也要呆一段日子。”杨钊摆摆手,意思你爱咋咋地。
杨钊上了驾驶位,却把自己的东西摆在了副驾驶上,让江河和他的行礼躺在他的后拖箱里,江河也懒得跟他计较,敬人者,人恒敬之,老老实实地躺在后拖箱里。车子在路上发着轰鸣,城镇远去,色彩变得单一,除了天,就剩下一味的土黄色,周围都是风化的土堆,在地上还有时间留下的一堆堆的白骨。
江河从进入戈壁开始,就已经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干燥,那种只能从人体炸出水来的渴望的干燥,太荒芜了,太孤寂了,难怪来到荒漠的前人会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也就这两种景色能入眼了,当然,若是有人,那定是一条靓丽的风景线,可惜江河不是来观光的,而且这杨钊也是存心不让江河好受,本来以为可以好好躺着,这杨钊的车一会又碾过一颗石头,一会又开过一个凹坑,就是让江河不舒服,江河不是怕事的人,“啪啪啪……”江河拍着驾驶位后面的玻璃,杨钊把车慢慢地停下来,也不同刻意找路边,因为车子能开的地方那就是路。
杨钊走到车厢边,江河一个侧身就翻下了车,江河开口说道:“兄弟,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我也没得罪你,为何要跟我过不去?”杨钊摸了摸下巴,“你怎么就知道跟你过不去了?我开车稳稳当当的,科考队的人都知道,要不宋河教授也不会雇我,你说呢?”江河也不说话,只是指着汽车开过的路径,“兄弟,若是我瞎也就算了,你这蛇皮走位隔三差五就给我来个屁墩儿,你不仅当我瞎还当我傻。若是不服,咱俩就打一架,看你也像练过,谁输了就要老实认栽,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杨钊:“哦,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解释了,我本来也不想解释的,本想让你知难而退,关于你的提议,我非常赞成。”
这种拐弯抹角的腹黑是为江河不齿的,既然对方答应堂堂正正的打一架,江河求之不得。江河站在原地,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站得像棵老松,在杨钊的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他认为江河在鄙视他,他的不满情绪也是因为宋教授居然请外人也不相信队里的人,他相当尊敬宋教授,所以不会去怪罪宋教授,江河自然成了他的出气筒,而且看着年岁这么年轻,心中暗暗念叨着“有什么了不起,看老子锤死你。”他挥舞着碗大的拳头猛冲向江河,脚下的步伐也是乱中有序,江河一眼就看出来了是UFC里的动作,江河一个沾衣十八跌一样的动作就把杨钊摔在地上三呼“哎哟”,“小样,跟我玩,这些我早就不玩了。”杨钊不信邪,稍微能站立后又使出了空手道里的动作,仗着自己壮硕的身躯,要给江河来个抱摔,但是他一抱住江河的腰后,他纳了闷,“这人是长在地里的吗?怎么拔不出来。”杨钊拔得满头大汗,江河笑得合不拢嘴,要知道江河就是故意让他抱住的,最后杨钊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着“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
江河看着乏力的杨钊,拍了拍他的肩膀,江河使了巧劲,杨钊感觉浑身都舒坦了,抱着江河的大腿,“兄弟,我是真服了,教授就是教授,选人眼光这么毒辣。”江河看着这直肠子杨钊。也觉得有意思,不仅说话的时候夸了他自己,而且身上功夫着实不耐,对付一般普通人那是打几个完全不成问题,可惜江河早就不是普通人了。
杨钊把自己的东西都丢到了后车厢里,江河终于混上了副驾驶,中途汽车还抛锚了,杨钊鼓捣了一阵,最后气急败坏地踢着引擎盖,大骂着破车,江河表示自己可以试试,没弄两下,车子的轰隆声杠杠的。杨钊:“这也行?江河兄弟你这是全能啊,小弟佩服。”最后的这段路,也只能颠不择路了,因为根本就没有好路了,全是碎石头,车已经驶进了荒原,而自从修车后江河已经当上了驾驶员,能修会开是一个汽车修理员的基本素质,杨钊已经对江河的所作所为深信不疑了,一切都那么合适,都那么对。
车子进入荒原后又行驶了几十里地,杨钊已经干掉了五瓶水,让他好奇的是江河明显一看就是第一次进大漠荒原这种,居然饮水量不到自己的五分之一。看着江河的小嘴慢慢地顺下一口水又将瓶子放下,一瓶水都还没喝完,而且人不嘴唇干裂,杨钊问江河有什么秘方,江河表示不渴,杨钊感叹非人哉。
车子的视野里终于出现了七八顶帐篷,帐篷的中央围坐着十来人,江河一眼就认出了宋河教授,标准的户外装,但也掩饰不了那求知额大眼镜,灰白的头发也就他的年龄能够匹配。坐着的人听到了车子的声响,都站了起来,走出帐篷,摆着手迎接车子慢慢靠近,踩刹车,停车,熄火,拉手刹,拔钥匙一气呵成,就像刚刚考完科三。
宋河教授站在最前头,身后除了三四个成年人,身后都是年轻人,应该都是宋教授的学生,至于这几个成年人,腰间别着刀,背上挎着枪,眼神凶狠,有一种军人独有的气质,一看就不好惹,应该是宋教授从军队里请来保护科考队的,至于杨钊,江河觉得他与考古队是格格不入的,后面也才知道这杨钊居然还是个地质学专家,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杨钊,江河是怎么也不相信,为此杨钊还像江河展示了自己的证书。
宋教授代表大家对江河表示了欢迎,然后江河和大家一一握完了手,宋教授就开始了动员大会,一个队伍,最需要的就是凝聚力,宋教授也是趁着大家不熟的时候先把绳子拧了,以后的小矛盾解决起来也是容易一些。十多人把江河围在中间,宋教授发言:“首先我们请江河小兄弟做一个自我介绍,作为最后一个加入的人,大家也是对你翘首以盼已久。”江河看向杨钊,“是啊,翘首以盼已久….”杨钊转过脸去,大家也没注意,因为江河接下来就开始介绍自己,但挑的都是无关紧要的,所以也没人能知道江河的底细,也不会有太多的人有兴趣去知道,除了有心人。
动员会开的如火如荼,十多人也是挨个自我介绍完,果然如江河所料,那几个成年人就是从某部队来的,而且是特战部队,部队番号倒是没提;除了杨钊,余下的就是教授的学生,四男的三女的,男的大都有着考古严谨的眉头紧皱,女孩们也正在如花的年龄,个个水灵。等待众人介绍完毕,宋河教授便开始讲述这次科考队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