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愁本可以在出来之后就想办法离开炎狱,去打听烈浑仇人的消息。待在炎狱对他来说不是明智之举,因为炎狱就是一个牢笼,不管是大炎狱还是真正的炎狱,这里要面对的危险不比外界少,重要的是很可能无处躲藏。
但是陆生愁还是没舍得立马离开,有宇文长风的关系,更多的却是他自己想留下来。一是对炎狱有不舍,再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家乡,也想多看看炎狱是什么样子。再来就是这些势力,陆生愁对他们不但没有好感,还相当厌恶,父亲的死和他们脱不了关系,所以听说他们要寻什么宝,陆生愁就想搅弄一番。
可现在他有一种无力感,现在的炎狱比他想象的复杂太多,一切就像一个阴谋,而他变成了棋子。烈浑也教过陆生愁下棋,那是凡人最爱的游戏之一,陆生愁闲来无事就陪烈浑下着玩,但他不是很喜欢,因为太麻烦他也下不过烈浑。现在他就有置身棋局中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现在重要的是找到他们几个去哪里了?那些先传送过来的人呢?”陆生愁整理了一下心情,放出神识向四周扩散,想要寻找一些有用的东西。
其他人听陆生愁的话才反应过来,先前传送过来的那几个人竟然不见了。张狂也觉得有些奇怪:“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让他们先等着吗?他们跑哪里去了?”
陆生愁找了好一会儿,依然什么也没发现,只能收回神识说道:”他们的确是被传送到这里的,我能感受到他们的一丝气息,但突然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说着陆生愁又想起了相思虫,连忙看了一眼,心里一凉,相思虫正在哀鸣。
“怎么了?”听见陆生愁这里有虫叫,张狂看了过来,发现陆生愁脸色不是很好。
相思虫成对,一只哀鸣,说明另一只正在遭受痛苦,陆生愁知道,那几个玄窍修士可能正在面临巨大的危机,甚至正处在生死关头。可惜相思虫不能寻路,不然陆生愁就能知道他们在哪里了,唯一能寻路的已经被陆生愁用在路生辉身上了。
“恐怕他们已经没命了。”陆生愁捏了捏手中突然死去的相思虫,那几人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他们应该不会发现相思虫,所以相思虫死就意味着他们多半也没命了。
张狂不知道陆生愁又用了什么奇门妙招,不过陆生愁显然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所以那几名玄窍修士很有可能就像陆生愁说的那样,“他们发生了什么?什么取走了他们的性命?”
陆生愁没办法回答张狂,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自己等人来说一定不是好消息,既然前面那几人突然死掉了,自己这些人会不会也是同样的命运。
“你想知道怎么回事,应该去问雷汉,他应该很清楚。”陆生愁有些烦躁,他迟迟不能突破元婴,实力不能进步,他就没有什么底气。
“对!雷汉把我们传送到炎狱里,到底想做什么?”经过陆生愁提醒,张狂也想起了雷汉,那个把他们骗到这里的人,“他口口声声说想进炎狱,可他明明就有进入炎狱的办法!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的确很奇怪,既然雷汉可以随时进出炎狱,那他去找潜元宗的真人做什么?”陆生愁也想起了雷汉去找潜元宗的事,这么一想完全就说不通了。
“也许他和潜元宗就是一伙的。”有玄窍修士突然说道。
“不会,如果他们是一伙的,雷汉做的事就完全没有必要。”陆生愁摇头,又看向张狂问道,“你和潜元宗真没有关系,也不认识雷汉?”
张狂努力回想了好一会儿,有些迷茫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了,我记得应该是没有,但是我也不知道雷汉为何要这么做。”
“等等。”陆生愁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朝众人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张狂却反对道:“不行,我们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随便乱走很有可能遇上危险,‘死亡之地’有什么谁也不知道。这里至少还是安全的,实在不行我们就传送回去。”
“可是我们连这里的传送阵都找不到,找到了也不认识,就算知道是传送阵也不会用。“陆生愁早就想过了,可他们并没有人精通阵法,对传送阵更是毫不知情,这里的传送阵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雷汉城府如此深,肯定将这边的传送阵隐藏得很好,万一又放进什么阵法里面他们一辈子也找不到了。
“而且这里恐怕不会安全了,潜元宗的人一定会发现这个传送阵,到时候传送过来的人不会少,我们不能在这里等着。雷汉也很不简单,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恐怕雷汉是故意送很多人进炎狱,我怀疑那个潜元宗的真人也在他的计划里。你不觉得雷汉找你,然后告诉你周景要对付你,这件事很可疑吗?“
“你是说从一开始就在雷汉的计划里?千凌鼎的事他也算到了?”张狂睁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这个雷汉有这么可怕吗?难怪他都不想来炎狱,可就算这样应该也不至于让他害怕,莫非背后还有更可怕的东西?“那你打死潜元宗弟子他也能算到?”
“不,这应该是他的意外之喜。”陆生愁想起了雷汉看到他的所作所为也很惊讶,但是并没有很害怕,反而有一种兴奋的感觉。
其实不止雷汉,陆生愁对张狂来说也很神秘,甚至也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是最简单的逻辑,陆生愁的实力不用怀疑,想除掉他们就像掐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所以除了相信陆生愁他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那我们去哪儿?”张狂也被陆生愁说服了,这里的确不会再是安全的地方了,况且这里本来就不安全,可他们该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