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桃看着镇魂刀迟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脑海中闪过的几个借口都被她意义否决了,舒桃看着依旧盯着自己的三爷,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自然,是将军告诉我的。”
三爷听后原本蹙着的眉头越发的紧了,舒桃见了也并不为奇,若不是重生过一次的人是不会相信神鬼之说,更何况是将相之家,他们这些人的手上总归是要沾染鲜血,若是全信了是不会活到今日的。
舒桃摸着镇魂刀接着说道:“这上面的灵魂苦苦挣扎,可是始终逃不掉,我知道,这个解释很难让你信服,可是别的理由,于我而言更加让人无法相信,可是你仔细想想,如果不是他亲口告诉我,我又如何得知?”
舒桃最后无奈的说道,她不愿意将舒槐就是但年的将军说出来,她怕因为他的存在,让舒家再次蒙受不白之冤,再者,他们这些重生之人,之所以是这么做,是因为还记着前世的仇恨。
不管她和舒槐两个人为了复仇做过什么,可是作为一个重生过的人,不愿意将过去的仇恨加在后一代的身上,所以有的话她不能说出口。
舒三爷看着舒桃无奈的脸,心中的疑虑依旧没有消散,很明显她这样的解释根本是无稽之谈。然而,就算舒三爷不信,可事已至此自己也不能说什么,更无法阻止大势发展,如同嗜血所言,当年的舒家军还在不在都犹未可知。
突然,只见这人大笑三声,让守在外面的冷言不由得向后撤了几步,见屋内未有异常,这才没有闯进去。
舒三爷笑了三声后,接着无奈的摇着头。他自幼聪慧,虽然人不在京城,但是对朝中之事也是有所耳闻,只是,他本以为舒家有朝一日能够沉冤得雪,谁想到,却将命运交到了一个女子的手上,如今还用如此荒唐的理由搪塞自己。
不管他是信还是不信,就凭她知道这号令三军的秘密,这玉佩终究是要交到她手上的,只是与他个人而言,老太爷临终的交代他到底算不算实现了。
“你知道,不管你说什么,这东西我都是会交给你的,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我信或不信,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是你要记得,不管结果如何,我舒家已经对得起所有人了。”说着,舒三爷缓缓转过身去,房门被推开,只见冷言正守在外面。
看着此时一脸洒脱的舒三爷,冷言顿时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一个没了生气的人,前半生一直为了所谓的荣耀活着,突然没了生活的期许,仿佛将人丢在荒漠中一般,让人漫无目的的在里面徘徊。
过了许久,舒桃才抱着镇魂刀从里面出来,虽说这号令三军的是玉佩,可是舒桃知道,对于舒槐而言,这刀的意义比舒家军还要重要。
临走前,舒桃去了舒家的祠堂,跪在老太爷的灵位前,双手举着镇魂刀拜了三拜。她这一跪,拜的是老太爷所背负的一切,还有她借用舒家军为救自己的亲人,与老太爷当年所承受的,自己所经历的不足一提。
舒桃离开后,舒三爷和钟叔看着渐渐远去的三人喃喃的问道:“你说,老太爷,会不会觉得不甘心?”
钟叔听后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否认他的话,还是真的不知道,过了一会,才轻声说道:“已经够了。”
翌日。
舒三爷将舒家家产全部变卖,遣散了所有奴仆,从此以后销声匿迹终于可以和过去的种种撇清关系了。
舒桃三人带着信物和镇魂刀当日就离开了淮安,按照舒三爷所指,在城外的一处密林内找到了信号弹,三人在山上将信号弹点燃,只见一红色火光的火焰升空。
三人在山上望了许久,也不见附近有信号弹升起,三人眼中原本的希冀渐渐淡了下去,在山上呆了许久,一直到天色渐暗,为了安全起见这才离开。
就在三人缓慢的下山时,只听见身后突然想起熟悉的声音,舒桃猛地回头,只见红色的信号弹在夜空下分外醒目,三人看了顿时呆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喜极而泣,差点相拥在一起。
当日,三人就向舒三爷所说的西山下的客栈而去,虽然三人现在还不清楚其他地方的舒家军十分存在,但是至少,他们这里的信号弹已经发出,如果真如同三爷所说,那么不日后,舒桃就会见到三军将领。
到时候就能知道,舒家军到底能不能成为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然而,舒桃嘴上虽然不说可是心里却是期盼许久,冷言和嗜血两个人也是从心底里为她感到高兴。从当初三人离开京城后,舒桃所经历的种种他二人都看在眼里,如今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二人仿佛也看到了推翻景秀雅时的光景。
只是上路后的地二日,舒桃和敏阳就失去了联系,一是因为他们三人行踪不定,二也是因为舒家军行踪诡异,他们在没有确定哪些将领是不是还一心效忠朝廷前,舒桃不愿意暴露他们的位置。
因为她知道,舒家军如今如果依旧存在的话,效忠舒家的可能要比皇权大的多,澄雍是不会容忍这么个定时炸弹留在身边的,等他利用玩自己和这些将士后,就会下旨将这些人斩杀,如同当年的舒家一样。
舒老太爷冥冥之中帮着自己,她总不能平白让这些人送了性命,只是舒桃一和敏阳断了联系,就开始变得忧心忡忡。冷言还以为她是适应不了颠簸的生活,毕竟这去往西山的路十分坎坷,过了这个林子,后面就是一座山,而这条路也是他们的必经之路,如此才能节省时间。
“快的话明天晚上就能到山脚下,你若是走不动,我和冷言换着背你,不用太勉强了。”嗜血看着她苍白的脸忍不住安慰道,舒桃听后淡淡的笑了笑,并未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