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怎么了?”
“他让我今天晚上早点回家。”
“这不是挺好的吗?”
魏以沫犹豫地看了我一眼,双眉紧锁,咬着下唇道:“可是他说有礼物要送给我。”
我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你在跟我炫耀吗?”
“一点点。”魏以沫狡黠地笑开,“谁让陆墨城给你送了那么大一颗钻石呢。”
我的设计里需要用到一颗不低于5克拉的粉钻,找遍了供应商都说这段时间内没有这种克数的粉色钻石被采出来。
我正闷闷不乐,觉得这幅设计又要被雪藏一段时间了,陆墨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颗巨大的粉钻装在天鹅绒盒子里送给我。
陆墨城的送礼套路就是越是买不到的东西包装越随意,没有弄个塑料袋装一块送过来是他最后的温柔。
拿到这么精美的盒子时我也没多想,随手就把它打开了,结果差点被它闪瞎了眼。魏以沫那天在我们家蹭饭,跟她的干儿子玩的热火朝天,一大一小两个人都抱着这么个盒子不撒手,互相还闹了不愉快。
陆墨城凑过来从背后抱住我,轻轻吻了我的耳朵:“喜欢吗?”
“喜欢。”才怪。
粉钻的颜色太淡,像是被河流稀释过的红色颜料,总有种生命逝去的感觉。
“撒谎。”陆墨城对着我的耳朵吹了口气,“这是你要的原料,我送你的礼物在外面,跟我来。”
我被陆墨城撩的腿软,打起精神被他拦在怀里,像个布袋熊一样被带出去。
我们来到离得最近的书房,陆墨城一只胳膊放开我,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我。
“这是什么?”
“我的副卡,密码是你的生日。”陆墨城握着我的手,认真地说,“你的生日快到了,我在给你挑礼物时挑来挑去都没有挑到合适的,它们太便宜了,配不上你。”
我凝视着陆墨城,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我们的唇齿贴在一起。
“叮——”
电梯门开了。
我从回忆里抽身回来,悄悄松了口气。
“你怎么过来的,要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司机在外面等我。”
我目送魏以沫上车,然后自己也坐车离开。
城区今天很堵,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了,管家迎上来接过我手里的包:“夫人,魏姥爷今天下午来找过您,等了一会儿不见您下班就回去了,您要回个电话吗?”
“好,我知道了。”
我将电话回过去,魏姥爷连说没什么:“你明天还上班吗?”
“不了,明天周六。”
“那你明天上午来一趟吧。”
第二天一早,我睁开眼睛身边就已经没人了。
大猪蹄子,说好的今天不上班呢!
我随意套了件衣服,洗漱过下去吃早饭,陆墨城正襟危坐在餐桌前看报纸。
我一愣,陆墨城瞥了我一眼:“怎么,很惊讶?”
我老老实实的点头:“有一点。我还以为你去星海了。”
陆墨城不答,只是问我:“那颗粉钻你用了吗?”
我以为他的意思是自己要拿回去:“用了,但是你想要的话可以融给你。”
我这次的设计取的是万物萧条,美人陨落的意境,因此用的材料很浓重,想要的话需要融下来。
陆墨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快吃饭吧,吃完送你去魏姥爷那里。”
“对了,对付苏氏集团不是你们一起吗,怎么最后被姥爷收购了?”
陆墨城吃完早饭,擦了擦嘴巴:“尊老爱幼。”
那行吧。
我还能说什么?
迅速吃好早饭,我回楼上换了身衣服,然后跟着陆墨城去车库找他的迈巴赫。
到魏姥爷家的时候十点左右,老人家已经起床,精神抖擞地在院子里练五禽戏,连打两套太极。
我坐在管家给架起来的遮阳伞下看魏姥爷活动了二十几分钟:“您歇会儿吗?”
魏姥爷摇头,慢悠悠地推太极,不语。
等太阳就要挂在头顶上了,魏以沫终于姗姗来迟。
“阿芸你来了,是不是等好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没多久,刚来。”
久睡是她两次昏倒的后遗症,不是不愿意起,是起不来。
我试过在她睡着时喊她起床,无论怎么摇晃折腾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等她醒来后问她知道自己睡觉时发生了什么吗,她答不知道。
起初看她睡得这么久,刘晨昊总是忧心忡忡地坐在一旁守着她。
我说:“你去睡一会儿吧,她会醒过来的。”
刘晨昊说:“我不知道。我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说着,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哀伤。
我不敢去问,怕得到自己也无法接受的答案,又不能假装无事发生,劝他开心生活,只能任由气氛沉默下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刘晨昊得出结论,虽然魏以沫每次睡觉的时间都比较久,但是好在规律,不会出现一次睡得比一次久的情况。
“这样也好。”刘晨昊说,“睡久一点就睡久一点,有益于身心健康。”
魏以沫还没吃饭,管家特地给她开了小灶。
她吃饭的时候我和陆墨城在大厅里窝在一起看书,还挺温馨的。
魏以沫边吃边吐槽:“你们一定要在我吃饭的时候撒狗粮吗,那我这顿饭还吃不吃了。你们再这样我给刘晨昊打电话了,谁还没有男朋友。”
魏姥爷从门外进来,听到这话很体贴地笑了笑。魏以沫脸红红的喊了声“姥爷”。
等到魏以沫吃完早饭,魏姥爷让管家从他书房的桌子上把那两份文件拿来。
“姥爷,你要做什么啊?”魏以沫好奇地问他。
魏姥爷摸了摸魏以沫的头没说话,等管家将文件拿下来后递给我和魏以沫一人一份:“这是苏氏集团的股份,你们一人一半。”
魏以沫很意外:“这?”
“收下吧。”魏姥爷说,“一点见面礼,给你们两个丫头。”
“签字呀,愣着做什么?!”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心里忽然有些酸楚,从宋海升疯了后,我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纯粹而浓郁的亲情了。
我提笔在合同上写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