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姬胧月已经商量完事情,从青楼中出来了,她抬头,太阳快要下山,留了些余辉撒在云朵上,把天空染成粉色,橘色的煞是好看。
她不由得看呆住了,以至于有人撞到她身上,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跑了。
她一愣,摸摸身上,荷包果然被顺走了。
糟糕,荷包的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刚刚密室里有人交给她的那张纸条,丢了就完了。
不再多想,脚下生风,朝小偷追去。
可是人来人往的,小偷已经跑得快没了踪影,她皱起眉头,停下步伐,喘了口气。
算了,叫手下的人来抓他,还怕抓不住?
正当她要去旁边的店里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个人,摔到了她眼前,定睛一看,正是那偷包贼。
而周边的人也被这声巨响震惊到,纷纷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得在猜测为何天上落下个人来,这人又是谁。
甚至还有人看他呜咽的样子太痛苦,想上来扶一把。
姬胧月不作他想,径直走上前,上来就是一脚踩着那小贼,小贼本就被摔得半死不活,还被人踩了一脚,直接晕过去了。
旁边的人惊呆了,原本想扶他的人,手放在半空中,微微颤抖。
姬胧月不顾他人的声讨声,只是抬头,朝他飞来的方向看去。
果然有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朝她这边走来。
等等?那是...那是昭容??
姬胧月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直到那人走到她面前,温声问道:“他偷的钱包是你的,对吗?”
听到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才恍然,是他,真的是他。
旁边的人听到这人的话,又看向躺在地上的人,也恍然,原来这是个贼。
也有的女子瞧见昭容的容貌,呆住了,痴痴得望着他,嘴里的口水也止不住。
而姬胧月埋下自己的情绪,再抬头,笑着对昭容抱拳道:“多谢这位兄台相助,帮在下抓到了这可恶的贼人。”
昭容眯眼,打量了她一番,心中了然,面上却不显,只是摆摆手笑道:“举手之劳罢了。倒是兄台不去检查一下自己的荷包吗?”
“说的是,说的是。”姬胧月笑呵呵得应下,弯下腰在贼人身上搜摸。
昭容瞧她在那贼人身上摸来摸去,心中总感觉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头,但也没开口,终于等到姬胧月把荷包搜出来的时候,才松了眉头。
姬胧月拿出荷包,打开偷偷看了一眼,松了口气,还好没丢。
瞧见她这副模样,昭容知道这是没事了,准备抽身离去。
姬胧月却对他抱拳,道:“在下李铁柱,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昭容也抱拳回礼道:“鄙人姓布,名信,信用的信。”
不信?姬胧月呵呵笑道:“兄台好名字,小弟钦佩。”
昭容也谦虚道:“哪里哪里,不及阁下十之一二。”
二人客套来,客套去,客套到青楼去了。
是这样的,姬胧月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对昭容道:“在下觉得我们二人着实有缘,不如这样吧,我做东,请布兄吃顿饭,也当答谢布兄行侠仗义之恩了,可以吗?”
昭容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诶诶,这话说得就见外了。”姬胧月一副哥俩好得想揽着昭容的肩,奈何身高不够,够不到,只能拍拍他的肩道,“咱俩谁跟谁,我记得前面那家青楼的饭菜,好吃得不得了,那里的女子,也美得要上天,怎么样,去不去?”
敢去你就死定了!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昭容抱拳。
靠!臭小子!
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姬胧月头一次有点暴躁,甚至气得想跳起来打他脑袋。
心里mmp,但面上还是要笑嘻嘻:“那敢情好,走走走。”
“可是。”昭容在她耳边悄声道,“我可以,但姑娘你,可能不行。”
暖暖的气息吐到姬胧月耳边,叫她耳朵有些痒痒的。
她忍不住往后退一步,惊讶了一下便释然了,也是,昭容何等聪慧之人,怎么瞒得住他呢?但姬胧月还是有些不解,问道:“你是从何得知?”
昭容伸手,朝着她的脸,伸出食指,抠了抠她的人皮面具:“诺。”
姬胧月拍开他的手道:“那也不能证明我是女的吧。万一下面是张男人的面孔呢?”
昭容手又伸向姬胧月的耳垂,戳戳那个洞:“诺。”
姬胧月:“....”行,牛,甘拜下风。
昭容看姬胧月这副表情,摸摸她的头,带着些安抚的意味道:“没事的,打扮得其实挺成功的。那家河底捞听说挺好吃的,我们去那家吃吧?”
说完,自己都有些愣住,他为什么会摸对方的头,甚至知道对方是个女生,还失礼得说要带她去吃饭。
姬胧月也愣住了,这熟悉的感觉,但也不忘应下:“好。”
等二人都坐到河底捞的包间,才有些反应过来。
姬胧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昭容咳了咳,想缓解一下气氛,道:“姑娘刚刚的李铁柱,是假名,对吗?”
“啊。”姬胧月没否认,“对啊,你的也假名吧?”
“不错。”对方也没否认,只道,“在下昭容,敢问姑娘芳名?”
姬胧月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是不是也经常这么在外面勾搭别的小姑娘??靠!
面上笑意盈盈:“我叫乔碧萝,碧绿的碧,萝卜的萝。”
终于得知对方名字的昭容,露出了十分诚挚真切的笑容:“这倒确实是个好名字。”
菜上来了,二人吃呀聊呀,畅谈人生,不知不觉到了深夜。
昭容吃完最后一口菜,慢条斯理得放下筷子,拿出帕子,擦擦嘴,放下帕子。
十分斯文好看,如果后面没有打嗝的话。
他道:“瞧这天色也不早了,姑娘那么晚不回家,家里人没关系的吗?”
姬胧月本来一边乐乐呵呵得吃着菜肴,一边观赏昭容的盛世美颜,不亦乐乎,听到这话,笑容逐渐僵硬,猛然想到家中的母亲。
扔下筷子,努力咽下嘴里的菜肴,起身扭头就走。
走前却也不忘跟昭容告别道:“家里有事,告辞!”
就这样咻得飞奔跑了。
留昭容一人在风中凌乱。
姑娘,你账还没结...
算了,还好老子现在有钱。
昭容这么想着,结了账,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