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长剑砸落,直插在红王与越空嶿身前,一道身影翩翩落下,双足轻轻的点在剑柄之上,青雲眼神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没想到,赤灵竟然还存留于世。”
此言一出,红王微眯着眼睛,而越空嶿却是脸色震骇,赤灵是什么?赤灵...血孽?此人怎么会认识血孽?难道...吾当年所杀血孽之王并不是第一任血孽之王?血孽难道不是从深渊中出来的种族,而是被赶进去的...
越空嶿猜的虽然不全对,但也八九不离十了,血孽的确是被赶进深渊之中的,不过却不是太虚道门所为,青雲也只是从门中书籍上的记载中得知这一种族,只不过书中的记载血孽已经是成为了历史的种族...还记得那本书的名字好像叫...《万族异土志》年代非常久远的一本书籍,甚至能追溯到万年之前的三界鏖战。
为何青雲能认出红王是血孽,则是因为红王身上的气息与道门之内的赤灵丹非常相似,再加上被吸干血液的动物尸躯,才肯定了下来,就算不是赤灵,那也是赤灵的后代或者分支。
而道门之内的赤灵丹,那是先人传下来的宝物,数量不少,是延年益寿的神物,道者也是有大限的,不是非常时期,大都会坦然的接受自身的消亡,道本就是自然,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不过总有特殊的情况需要再撑一段时间,这时候就需要赤灵丹了。
至于赤灵丹是不是用赤灵炼制的,这就无从考证了,也许只是用了赤灵的鲜血,也许就如字面意思一般残忍,不过在那个时代,比现在野蛮残忍、不讲道理的多了,赤灵丹是先人传下来的,是不是先人炼制的也不得而知,青雲只是惊奇居然能在现在遇到传说中的赤灵,没有半分愧疚。
越空嶿看见青雲身上的道服,就知道这是遇到了心心念念的隐世道门中人,只是见青雲看红王的眼神,就像是看一种珍稀动物一般,不由的有一些不舒服。
这种眼神,越空嶿在红王看向人族的时候,也出现过,越空嶿攥紧了拳头,可笑吾还当自己是人族的帝皇,守卫中原,保护百姓是自己的夙愿,可终究这世界讲究的是弱肉强食,不知道这位道者看向同族的眼神是不是也是这般漠然。
兴许是感受到了越空嶿的心境变化,红王的嘴角划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至于眼前这人口中的赤灵,又与吾有何干?吾就是吾,血孽的王。
“这些动物是你吸干的?”
青雲轻声问道,身形飘然落地,道剑飞回身后消失不见,对于红王却是没有任何的敌意。
“是...又如何?”
红王稍有兴趣的看着青雲,其实刚刚越空嶿的那些念头,都是红王暗中操控影响的,红王为什么离开了人族的聚集地来到这深山,只是为了先降低越空嶿心底的戒备之心,再慢慢的同化他,毕竟能这样与他聊天而又不呱噪,也不会特意对他谄媚的血孽,还真就越空嶿一个,其他血孽见到他,就和受惊的幼鸟一般,对他的任何命令都无条件服从,甚为无趣。
红王觉得自己的交友标准真是低,是不是要多“交”几个朋友呢...眼前这人就不错,吃了他,把他转化为血孽吧...
“嗯...”
青雲沉吟了片刻,手中道元再起,依旧是把这些动物的尸躯震散,随后转身踏步离去。
“若是吸食人血,吾必不饶你。”
越空嶿身躯一震,脑海纷乱的念头一清,挣脱了红王的暗示,红王眉头轻轻一皱,瞬间就不高兴了起来,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意识之墙因为青雲一句话轰然倒塌,本已经动摇的人心,再次强而有力的跳动起来,让红王的努力做了无用功。
青雲当然不知道越空嶿的心思变化,正欲乘风离去之时,身后却传来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动,青雲脸向后一侧,人目中,一头血红的头发飞扬,猩红的瞳孔倒影着青雲的身影,随即!
“轰!!!”
红王一拳把青雲轰飞了出去,翻腾了数十米,撞在了一处石壁之上,一路上烟尘滚滚,劲风肆虐。
“吾今天就来尝尝你的血。”
红王神情邪魅,笑着说道,而这一声爆响,也惊醒了思绪纷乱的越空嶿,越空嶿抬眼望去,不禁瞳孔一缩,这一拳的威力,已经相当于之前红王对决苍玄衣之时所用的赤神态了。
越空嶿并不知道自己是受到了红王的暗示,一个人受到煎熬久了,自然而然会生出各种各样的情绪,哪怕心坚如越空嶿也是如此,从一名人族的帝王,变成了食人的血孽,这种落差,还能保持清醒已经实属不易了。
“咳咳...”
烟尘之中,青雲的轻咳之声传出,红王面色一肃,挥手扫出一阵狂风,烟尘顿时散去。
青雲就这样镶嵌在石壁之中,但神情还是一片淡然之色,除了衣衫略显凌乱之外,并未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越空嶿再次陷入了自我反省之中,这人族帝皇当的也太窝囊了,这位道者,他居然听都没有听过,看面貌,如此年轻,却已经拥有一身高深莫测的修为,到底是出自哪一家道门。
“赤灵竟是如此卑劣的种族吗?看来回去要给《万族异土志》做个小注了。”
青雲喃喃道,轻飘飘的从石壁之中剥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石灰,再次看向红王的眼神就谈不上多么的平和了。
“会袭击吾,看来已经食过人血了啊...”
红王也是稍感意外,他能感受到青雲很强,但他对自己却更为自信,结合了两代血孽之王的力量,红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吾食的还不少呢...”
红王嗤笑出声,青雲不是第一个在他面前如此说话的人,也绝不是最后一个,而每一个在他面前如此说话的人,下场无一例外都是被他打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四处逃窜。
“今日,你在劫难逃了。”
“每一个与吾如此说话的人都是同一个下场,而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