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卡斯不复存在了,瀚譞看着这里的桌桌椅椅和各式各样的物品被搬走,心中有道不尽的不舍,当初使用它们实现愿望与构筑回忆,而如今愿望已经成为了回忆,而回忆却成为了伤楚。
此时特别适合放一首《蓝莲花》,听起来淡淡的忧伤中充满了希望与力量,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
孙瀚譞坐在落地窗边的靠椅子上,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里是瀚譞新的住所,新租的房,宽敞明亮的落地窗贪婪的吸吮着柔美的阳光。
瀚譞环视了一周,弹起了手指,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旋律,微微的摇摇头,“就是小了点,还不到五十平米”,瀚譞美中不足的感叹,阳光般的灿烂笑容使周遭的气氛很是祥和。
艾琳趴在在一旁桌子上不说话,低垂着头,散落的头发遮住了颜如渥丹的面容,仍旧沉于这场突如其来的飞来横祸,她明白瀚譞此时表面一切轻松愉快,表现的这次意外反倒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忙里偷闲的机会而高兴,但这终究是表面现象,内心的伤痛又怎能让它外流,所有的心血换来忽如一夜玉损烟销。
在这个社会里,没有经济地位,失去的会更多,得不到的也会更多,哪怕是不需任何世俗营养成分的爱情。
“还好,小是小了点,但是离你上班的地方近,出门坐公交到你们公司楼下最多不过二十分钟。”
孙瀚譞有理有据的说着这个临时房的独特地理位子。
孙瀚譞起身两手扶着落地窗,俯视着窗外的大千世界,润泽的目光里不断的闪烁着悲楚与迷茫,映射出心灵深处的整片海洋。
艾琳跑过来,环抱住瀚譞的腰,趴在他挺拔的后背,渐渐的哭出声来,艾琳能做的也只能是哭了,她知道再多的鼓励的话,也只不过是杯中的白水。
“小狗犊,你不会不要我了吧,以后我就得靠你,吃你的软饭了。”
孙瀚譞撑起变色的微笑,哽咽了一下。
艾琳使劲的摇摇头,“我要你养活我,我要缠你一辈子,你到哪我就上哪,休想甩掉我”,艾琳哭的是泪水横流,惊天动地。
瀚譞转回身来,把艾琳深深地楼人怀抱......
爱情是甜美的、浪漫的,山盟海誓,天涯海角,也不要什么世俗,就是要你一句话,执子之手,你情我愿。
这样大多数的人更喜欢延长爱情这一阶段,在这里肆无忌惮的“耍流氓”,可以把爱情与婚姻的抉择道路口分为三种人。
第一种,勇敢地恋爱,大胆的婚姻。这一类的人把浪漫的爱情作为幸福婚姻的原动力,他们不会思考太多,只为彼此的天长地久,不屑于生活的细节和社会的环境,即使是今晚结婚,明晚就没有了口粮,也无所谓,一个要嫁,一个要娶。
第二种,无悔的恋爱,崇敬的婚姻。这一类人为了爱情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你的眼里有我,我的眼里有你,这就足够了,而我们必须在一起。这一类人往往社会的主导者,也是牺牲者,不屈的奋斗情怀和顽强地责任感让他们对婚姻有了界限,这辈子我的一切都要给你最好的,让你成为最幸福的人,具备了这一切的条件,才会把憧憬的婚姻成为现实。一个要嫁,一个也要娶。
第三种,美好的爱情,来世的婚姻。这一类人不管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还是他乡遇故知,亦或是王八看绿豆对了眼了,彼此的依赖,互相的欣赏让他们产生了可歌可泣的爱情。但他们终究是生活的失败者,社会的牺牲者,对于生活和社会有了更多的思考与顾忌,精神和物质难以平衡,婚姻成了介质现实世界里的他们希望自己是拥有者和享受者,今生的婚姻我难以选择,来世愿与你白头偕老,你要娶的是我,我要嫁的人不是你。一个要娶,一个不愿意嫁。
尤小然的公司。
尤小然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工作一天的小然显然是充满了疲劳与厌倦,无精打采的拿起手机,打开短信息:“宝贝儿,想我没?下班我去接你,有一件好事告诉你,爱你的老公。”
尤小然会意的一笑,心想你扬子能有什么好事,别想逗我,把电话扔到了桌子的文件上。
扬子带着一个黑色的墨镜站在小然的公司前,黑色的西装配着白衬衫,冷冷的色调在初秋时节里显得格外的清爽有派。
尤小然带着一路的微笑,一路的花香走过来,不屑的朝扬子冷笑一下,装什么酷啊,还带一个墨镜,别回头人家把你当做坏人再抓起来,我可没工夫去捞你。
尤小然表面上表现的非常不屑与轻嘲,但是心里觉得还是挺酷的,先别管有几块肌肉,就在这样的衬托下就是鸡肋也活生生的能被看作是肌肉。
“必须的必,我是谁啊,你也不睁大眼睛瞧瞧。”
扬子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不管小然情愿不情愿,连推带塞的把尤小然弄到车里。
“你带我上哪去啊,你要是在这样,我可报警了啊”,尤小然像是被土匪恶霸抢劫了一样的惊讶与不解,用略带严肃的语气警告一下扬子,小子,你可别跟姑奶奶瞎扯,要不有你受的。
对于小然的警告扬子显然是没放在心上,对于那番话更是浑然当做没听见,不理不睬的,“师傅,南城国际,开车,加足马力,使劲儿开。”
扬子带着小然来到了一个七成半新不旧的楼群,这哪是南城国际啊,应该是二十年前的国际,建筑与设计显然已经和现代国际有了一定的差距。
“comein,please。”扬子打开门,扬手以示欢迎。
尤小然迈着胆怯的步伐,怀着好奇的心里,一步一步的向前打量着这个让她意外的地方,南城国际的某单元某楼层某间住宅。
“啪”的一声关门声,让尤小然浑身的汗毛都颤栗起来,反射性的双手捂住前胸,转过身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目光警示扬子,你想干什么,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休想。
扬子咧出了憨厚的笑容,笑小然那个傻傻的样子和自己那个无心大分贝的关门,表示自己没有那个意思,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绝不会乘人之危。
尤小然看扬子一直不停地笑,渐渐地疏松了防范,看来是自己多心了,脸颊之间流露出害羞的红晕。
扬子眨了眨眼睛,一时间空气像是被凝结住了,两个人陷入了尴尬的局面,彼此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许什么也没发生给人的感觉更是不正常,反而倒是没有话题,或许本应该发生点什么,那样没准的话彼此之间就没有的界限,不会像现在这样尴尬的尴尬要命。
扬子低下头,灰溜溜的走进厨房说是要给小然倒一杯水。
小然继续观赏着房子,时不时的投去羡慕的眸光。
“你这房子挺漂亮的啊,屋里也挺亮堂的,还是两居室的,正是我喜欢的户型。”
扬子见小然这么说,心里也算是有了谱,只要是喜欢就好,担心的就是怕小然嫌弃屋子小、外观有点旧。
“啊,这房子不是我的,是我姐的房,她们一家三口移居美国了,临走的时候就说给我结婚用”,尤小然频频的点头,意思是说挺好,不管是谁的房子,我都觉的还可以,住着应该是很舒服的。
扬子自己觉得小然有些失望和有点可惜,些许是因为他说这房子不是他的,继续补充,“我--我昨天给我姐通电话了,她说等我结婚时回来,她们都回来,顺便把房子更成我名,就当做是给我的结婚礼物。”
听者无心,说者有意,显然小然没有领会到今天扬子带她来这的目的与意义,更没有领会到刚才扬子说那番话的意图,她不知道这番话是扬子只对她一个人说的。
尤小然目光不停地扫射着周围,半天才回过头来,注意到扬子正如雕塑般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嘴角之间还噙着傻笑,心里有些毛了,心想你一直这么盯着我看什么,我的脸上又没有鲜花。
扬子还是不语,静静的盯着尤小然,一下眼睛也不眨。
“你老这么盯着我看什么啊,我有那么好看吗?”
“怎么着,给个痛快话”,扬子凑到小然的身边,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里。
“什么痛快话?”
“结婚啊,结婚的大事啊。”
“结婚?跟你结婚?”
尤小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不敢相信扬子说的是真的是假的,扬子诚恳的点点头,没错就是和我结婚,怎么着,给个痛快话。
“不行,我结婚得有新房,这儿可不行,太破太旧。”
尤小然站起来镇定的走向阳台,不停的摇头,脸色有些发白,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了婚,那也太对不起自己,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对于结婚尤小然可以说是一点准备也没有,这一切来的太突然。
“现在流行的是裸婚,就是我有这套房子那也得算是白领裸婚中的钻石级别的了吧,再怎么说那也得值个六七十万,就我这条件那不比孙瀚譞和楚箫他们强吧。”
扬子说话间,已经在尤小然身后转了三四圈了,有些不自信,有些小紧张。
扬子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却不见明显的效果,尤小然还是面不改色的心不在焉。
扬子坐到了尤小然对面的茶几上,双手握住尤小然的手,诚挚恳恳的说:“话又说回来了,咱们也不能稀里糊涂的住进来,只要艾母小两口伸出共创美好胜利的劳动果实的双手,把这小屋添置一下,我敢保证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温馨浪漫的婚房。”
尤小然被扬子嘴里的幸福生活感动,心想也许那就是自己向往的幸福生活,被扬子这么一说心里也暖洋洋的,洋溢着羞涩而又甜蜜的表情。
扬子的眼睛提溜提溜的乱转,传递着温情,瞬间起了浓烈的拥有欲与爱意,通俗的说是产生了色心。
尤小然此时也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般的一脸春相,扬子抱起性感妩媚水蛇小腰的尤小然走进了卧室,像哥伦布探索新大陆一样,开始了远航。
艾家的楼下。
孙瀚譞的手插在裤兜里,艾琳环抱着瀚譞的右胳膊,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徘徊,两个人幸福的背影,在旁边不知趣的路灯照射下,时而拉长,时而拉短。
“狗屁,我这辈子要嫁给你,而且必须嫁给你。”
“狗犊,我这辈子要娶你,而且必须娶你。”
孙瀚譞两个温暖的手掌夹住艾琳的两个脸颊,使艾琳的心里暖呼呼的。
“谁也别想动了我们的爱情心弦,谁也别想阻止我们,我不允许任何人动我们的爱情心弦。”
“好的,狗犊,都听你的,谁也别想动我们的爱情心弦,我们共奏属于我们自己的天长地久恋曲。”
这句话让艾琳温暖的心又澎湃起来,滚烫的泪珠滑过脸庞。
“小狗屁,快抱抱我”,艾琳再一次的哭了,涌进瀚譞的怀抱。
“好了,小狗犊,不哭,乖乖的听老公的话。”
扬子的姐家,南城国际。
一段浪漫而又凶猛的航行后的,两个人都显现出了疲乏,脸上仍旧留有赤红。
尤小然依偎在扬子的怀里,两个人幸福的缠绵在一起。
“老公,这事情我妈还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了那非得不炸了才怪呢。”
尤小然一下子变得忧心忡忡的了,他害怕前面很有可能遇到很多困难,就更紧紧地抱住扬子,她希望所有的事情扬子都能挡在前面,替她解决,而自己只是一个什么不用管的清闲人。
“没事的老婆,这事我都已经想好了,对付想你妈这样的人只能是智取,不能抢夺。”
扬子贴在小然的耳边说了他的良策。
这一切的进行似乎都在扬子的预料与计划之中,用小沈阳的话说,都是计策。
尤小然回到家时,尤父尤母正在唠家常,扯闲篇。
“呦,小然,回来了啊!”尤母上前走了几步,“快来宝贝,刚洗的甜葡萄,我和你爸还没吃几口呢,新鲜着呢。”
听尤母的语气,看来尤小然这时回来还有点早,远比尤母计算的时间提前了不少。
正好,吃酸葡萄,一切来得证实时候,天赐良机,尤小然依计行事。
小然有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表现的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似地虚弱,这让尤父尤母很容易就察觉到了。
“怎么了,宝贝,我瞧你的眼色有点不对劲啊,是不是得病了。”
尤母伸手到小然的额前试探了一下温度,尤父也连忙的摘下眼镜,坐过来看看小然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的妈,兴许就是工作累的,睡一觉就没事了。”
尤小然一边解释,一边就下几粒新鲜的葡萄塞进嘴里,味道还真是不错,吐出来还真有点可惜,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又怎能错过,错过了绝对没有第二次机会。
突然,尤小然捂住嘴,起身直奔卫生间去,还不断的发出强烈呕吐的声音。
焦急万分的尤父尤母在门外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判断出自己的女儿正在受罪,呕吐的像要把胃连带着心脏一起吐出来,真是可怜。
“小然,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
“小然,要不领你去医院吧。”
尤父尤母在外面想尽了办法,恨不得在里面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真是不忍心看着女儿受这样的罪。
不一会儿,里面渐渐地平静了,因为尤小然实在是不能再装了,要是继续装下去自己还真的把自己弄恶心吐出来。
尤小然出来了,脸色干呕的煞白,也真是苦了小然,这剧演的是非常的到位,就像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实力派演员一样的出色,科班出身,很容易的骗过尤父和尤母的眼睛,走出来的瞬间差点摔倒在地,但是摔的方向明明是尤母身体的方向,但是比刘备摔自己的孩子刘禅时要真切的多,没有直接倒在尤母的怀里。
戏演得这么有票房,当然也离不开扬子这么具有天分的导演兼编剧,每一个镜头与动作设计的天衣无缝,恰到好处。
尤母扶着小然走回屋里,嘱咐小然要好好的睡一觉,明早起来给女儿煲骨头汤喝,好好地补补身子。
尤父也老生常谈的劝导小然别那么拼命地工作,更应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爸妈,我没事,估计是受了点风寒感冒,睡一觉就没事了。”
真好的台词,顾左右而言它,说是感冒,当然这也是扬子导演的力作。
怎料刚把小然扶到门口,尤小然的那股劲又上来了,转身飞奔回到卫生间,当然这也都是扬子设计的剧情需要,要么就不演,要演就演的真真的。
“小然哪,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唬妈呀,小然--小然......”
“你在这叫唤什么呢啊,赶紧去拿药倒水去啊。”
“哎--哎--哎,对对,拿药。”
尤母转身去找药,也不知道是应该拿什么药,反正是慌忙的去拿了药箱。
尤小然捂着头从卫生间出来,这次被尤父和尤母的精心照料顺利的躺进被窝,小然还若有其事的哼哼了两声,装的比病人还病人。
我是专业的,在扬子的精心部署安排和小然完美的配合表演,着实得到了预期的效果。
“爸妈,你回去休息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快把这感冒药吃了啊,吃了,发发汗就好了。”
“没事的,妈,我一会儿再吃,你们回去睡觉吧。”
尤父倒是很开事,拉着尤母向外走,跟尤母说女儿已经是这么大的孩子了,没事的,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尤母指着床边的药,“不是,不是,孩子的那个药还没吃呢,药还没吃呢。”
尤母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心里还是不安,“奇了个怪了,好好地怎么就感冒了呢,还吐成那样。”
这一连串的疑问困扰着尤母。
“孩子是工作累的,再加上天天的就吃那些没有营养的快餐,营养搭配非常的不合理,吐了也是正常的,正好也清理清理肠道”,尤父分析的头头是道,入情入理。
这一番话并没有使尤母信服,回想刚才摸摸尤小然的头也并不是太热,好像并没有达到发烧的温度,这就更是不解。尤母不顾尤父的劝导,仍旧是不停的琢磨着,分析着。
“哎呀,不能---不能是怀孕了吧。”
这一句猜想不仅使尤父大吃一惊,自己的心里也咯噔的一下,吓的浑身是冷汗。
“不能吧。”
尤父拉长了声音,深表怀疑,但是回头想想这种种迹象,似乎正朝着尤母所言的方向发展着。
“指不定是那个扬子的兔崽子干的。”
尤母落下了眼泪,她恨透自己的猜想,更不希望着就是事实。
“这只是猜想,咱们的进一步的观察证实,才能下结论。”
在门外偷听的小然捂着嘴,不停地乐,心想计谋得逞,是时候和导演汇报发展进程了。
尤小然回到房间,拿起电话为避免计谋泄露,采用了短信:老公,一切尽在计划之中,相当的顺利,形势一片大好。
扬子的回信:老婆,加油啊!!!!!
孙瀚譞的新房虽说不大,但是自己住起来还是很舒服。
瀚譞拉开抽屉,拿出了那支钢笔,放在电脑旁边注视着,一眼也不眨。
孙瀚譞点了一根烟,躺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回忆起和艾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是在大一的那一年,艾琳一身的休闲装,带着一个黑边大框的学生近视眼镜,显得更加的青涩,抱着一摞书刚走进图书馆,两人就在图书馆走廊的转角相撞,那个瞬间擦起爱情的火花,撞掉的一摞书里掉出了这支金钢笔。
孙瀚譞赶紧的道歉,帮艾琳捡起地上的书和钢笔。
“没关系,我自己来吧。”
艾琳很大度也很客气,拿着笔抱着书,傻傻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的孙瀚譞。
“笔没给你弄坏吧”,阳光灿烂的笑容。
艾琳潜意识的摇摇头,还是傻傻的看着孙瀚譞。
孙瀚譞转身阔步消失在走廊的转角里,艾琳侧着身依旧傻傻的看着。
再后来,艾琳在无意之中发现这并不是偶然事件,是扬子和楚箫帮着瀚譞一手策划的,扬子仍是导演,楚箫是编剧,剧中瀚譞是无意中撞到艾琳的男一号,艾琳是无意之中被孙瀚譞撞到的女一号。
一转眼,那已经是七年前的回忆,忘不了那段充满憧憬的岁月,忘不了那段甜美的恋爱,忘不了那个难忘日子里的“邂逅”。
“给你,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响亮而又清脆。
“不,不,我怎么能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那年,瀚譞有些羞涩。
“没关系的,这是今年我爸送我的生日礼物,反正我们现在已经开始恋爱了,我听说你在写小说,我相信你一定会写好的,把这支笔送给你,相信你会写出更好的作品出来。”
那时的艾琳就有极强的自信,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发生在七年前藕弦旁边的一个片段,两人相依坐在长椅上,吹吹风,说说话,谈谈心。
七年前,在瀚譞和艾琳甜蜜的爱恋时,他们的背后还站了一个人,一个熟悉的背影。
艾琳在梦里梦见瀚譞和自己在山上走着走着,瀚譞突然失足差点掉进深渊里,自己被这惊人的一幕惊醒,从噩梦走出来,才发现这一切不是真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那个可爱的闹钟6:30,离上班的时间还很早,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淡却了睡意。
艾琳从床上起来,觉得浑身的僵硬,摇摇头按按脖子走到门口,开门的瞬间隐约的听到压低声音的谈话,好事不背人,背人的没有好事。
“哎呀,我也没成想事情会发展到那个程度,差一点就出了人命了。”
“你说那个厨师也太不靠谱了,这要是出了人命,我们还不都成了主谋了啊,想想这事我都后怕。”
“对呀,我给那个厨师的泻药是让他分批放进去的,反应应该不会是这么强烈的,是不是那个泻药是过期的,再不就是假药,对,这年头的假药太害人了。”
“对呀,我也觉的纳闷呢,事情怎么就这样了。”
“咣”的一声摔门声,中断了这场秘密的谈话,事情就这样的败露了,本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小姨和艾母,千算万算没想到最终会坏到自己的头上,王厨师那边虽然下手狠了点,但是阴差阳错的好在并没有坏了事,这一回是人赃并获查有铁证。
“你们也太过分了吧,还雇人买凶作案,反对我们在一起也就算了,你么也不能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害人家,有你们这么做家长的吗,带头做的这是什么榜样啊?”
艾琳伤心的泪水涌出来,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场阴谋,苦笑自己的天真,竟然曾以为这是一次偶然,泣不成声。
艾母和小然事情败露后,十分的紧张,悔恨怎么能在家里谈论这种事情,正如艾琳所说的那样自己家长的形象扫地,荡然无存,两人争先恐后的说是一场误会,事情并不是像艾琳看到的那样,要艾琳挺她们的解释。
“误会,是我误会你们了,冤枉你们,你们也真是狠心,你们知道你们害的孙瀚譞在派出所里呆了一天一夜,害的他的所有心血都白费,你们知道吗?”
艾琳声嘶力竭的叱问艾母和小姨,泛着泪光的眼眸里充满了失望与痛恨。
焦急万分的艾母和小姨还是不承认自己是事情的主谋,还在恳求艾琳能听她们的解释,她们也是无心的,也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这也不是她们想看到的结果。
“我不听。”
艾琳使出浑身的力气大喊一声,有如张飞长板桥上惊人的一吼,让艾母和小姨退却闭了嘴,哑口无声,因为她不愿意听到她们嘴里的理由,说什么都是为她好,有她们的苦衷,打着家长都是为孩子好的旗帜任意的涉足。
“从今以后,我跟你们断绝关系,谁也不用为谁着想,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艾琳拿起衣服跑到门口,适逢出去晨练刚回来的艾父,看着艾琳股成泪人似的跑出去,不明所以,连叫了几声更没有理会自己,十分的惶恐。
艾父看着艾母和小姨一脸的做贼心虚的样子,就问艾母发生什么事了,这一早的怎么就惹到艾琳的,责备艾母当妈的一天总给孩子气受,一点也不替孩子考虑考虑。
艾小姨也从没看见过艾琳胜过这么大的气,看来这回的事可真不太好收拾了,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了,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索性就把事情的原委都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看有没有弥补的机会了。
艾父听完艾母的讲述,听起来还真像电影里的故事情节,没想到在自己的身边也会发生这种事情,艾父悔之晚矣,更不是好气儿的埋怨艾母和小姨做事前怎么不和他商量一下。
艾母并没有心甘情愿的接受艾父的埋怨,更是反过来指责艾父一天对女儿的事情一点也不上心,从来也不过问孩子的事情,本来自己也没想会是这么个结果,事情出来了也不能全怪她,埋怨艾父也有疏忽父亲职责的错误。
艾父气的要了命,和艾母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没想到她还会猪八戒倒打一耙不承认自己的错误,“要知道你们干这种违法的事,我当然不会同意,孩子的事让她自己做主,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你老跟着瞎掺和什么啊。”
“你不管女儿,我还不行管管啊,我这个当妈的不能眼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不像你这个没有心的父亲。”
艾母是孙二娘母夜叉丝毫的不逊色。
“管管管,看你管的,女儿都要和断绝关系了,你管的是什么劲呢?”
“断就断,我怕谁啊我。”
此时的艾母已经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了,话到伤心处击中了要害。
幕后指使者之一的小姨,此时已经没有了话,自己是好心办坏事,也是没有理的一方,唯一能做的就是拉着姐姐和姐夫千万别再打一起去,那可就犯不着了。
一阵像是高利贷上门要钱的霸道敲门声,是孙瀚譞在梦想里突然惊醒,不知道是谁这么猖狂胆大,还是天塌下来了,还是谁家着了火了。
“来啦,来啦,干什么啊,这么急。”
瀚譞光着上半身挠着头来到门口,开门的瞬间,“唰”的一股温柔欲醉的风扑上来,艾琳抱上身来,此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这下子,让瀚譞有了十二分的精神,对着突如其来的小拥抱有点难以接受,有点小意外,看着痛哭流涕的样子,不知道是发生的了什么事情。
孙瀚譞问艾琳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让你哭成这个样子。
“我们结婚吧!”
艾琳的声音格外的沙哑,泛着远古的沧桑感。
“我们结婚吧,我受不了了。”
艾琳再一次的提出结婚,滚烫的泪珠从瀚譞的后背悄然滑过。
“不是,怎么了啊,为什么突然要结婚了啊?”
孙瀚譞更是不明白艾琳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心一意。
艾琳二话没说拽着瀚譞就往门外走,很坚决而又强硬的告诉瀚譞我们这就去领证,今儿我必须嫁给你,你也必须娶我,我要做你孙瀚譞的老婆。
“不是,不是,你怎么也得让我穿件衣服吧,总不能让我光着去呀。”
艾琳拽着孙瀚譞的胳膊像一头小牛似的使劲儿向前拉,来到民政局门口,瀚譞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步步维艰,其实他盼望着这一天已经是很久了,可是今天来到这了,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很不情愿,也许这一切来得太突然。
孙瀚譞一个稳如泰山挣脱了艾琳的束缚,停在了民政局的玻璃门外,要艾琳说清楚,这是为什么啊,来的有点太生猛了,急的让自己感觉这不像是要结婚,心里有点慌。
“有我这么个大美女要嫁给你,你怎么还不乐意,我都没嫌委屈,你在那矫情什么玩意啊。”
艾琳两手卡着腰,目光如炬的盯着瀚譞,“我不管,今儿我就是必须嫁给你,不管你乐意不乐意,你必须娶我,你就当遇上抢亲的匪徒了。”
孙瀚譞眯着眼为难的看着艾琳,意思说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把证领了,再怎么说也得征得你父母的同意,让家里的亲人也得知道,毕竟这是婚姻大事,不是游戏的过家家。
“你带户口本了吗?”
孙瀚譞想出了自己认为是绝妙的借口,不是不乐意,是没有户口本,结不了的婚,这下子孙瀚譞本想应该会难倒一时冲动的艾琳。
艾琳从拎兜里拿出来,摆正瀚譞的面前,看着瀚譞不解的疑惑眼神不得不让自己继续解释,这是我的户口本我三年前就准备好了,一直没离开我身上,就等着有今天,这还有社区的介绍信。
这一举动让瀚譞无比的震撼,准确的说是感动,那份沉沉的爱并不是那么简单,瀚譞石化地停顿了一下,脑海之间一片的空白,这要是放在哪个小姑娘的身上都会义无反顾的嫁给做出艾琳这番举动的人。
但是,瀚譞并不能就这样走进登记处,清醒的原则告诉自己应该对艾琳好,对艾琳负责,为艾琳着想。
“那,那我没带户口本,我的回去取。”
孙瀚譞转身就要逃跑。
“别动,你休想跑,你的我也带了。”
当艾琳把孙瀚譞的户口本拿出来时,瀚譞看傻了眼。
“前几天,给你搬家的时候我顺便拿来的,后来一想也不用复印了,直接就用原本吧,今儿你是我的人了,你就别动别的心思了。”
“那红底的两人合照二寸照片你总没有了吧,我在记忆里可没跟你去过照相馆。”
“当然有,没去过照相馆,但是有我们的大头贴合影,我早就去请专人处理过了,和照相馆照的是一模一样。”
这下子瀚譞是无力回天,什么理由也没有了,只能乖乖的就范,艾琳得意的搂着瀚譞的胳膊走进厅去。
结婚登记处。
“结婚双方是不都想好了,是不都愿意?”
工作人员按常规的程序问瀚譞和艾琳。
“愿意,愿意,我们都愿意,你就放心吧。”
艾琳在第一时间痛快的回答了,她企图以最快的方式结了婚,所以不管人家问什么,她代替瀚譞都爽快回答,愿意。
“双方家长都了解你们的情况吧?”
“知道,知道,都表示支持。”
艾琳又一次没给瀚譞留回答的机会,瀚譞也只有吹鼻子瞪眼睛生闷气的分,蛤蟆喝了胶水,张不开嘴了。
工作人员疑惑的看着瀚譞,很是奇怪,问男方怎么不说话呢,这结婚也是两个人的事。
瀚譞睁大了眼睛示意工作人员,这里有情况,我是被逼的啊,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你可千万不能可签证啊。
艾琳急中生智,又在第一时间回答了问题,跟工作人员解释说瀚譞是哑巴,不会说话的。
孙瀚譞恶狠狠的看了艾琳一眼,竟然能把他说成是哑巴,这也太狠了点吧,都说最毒妇人心,这回事昭然若揭。
工作人员十多年的工作经验还是头一回碰见这样的情况,没见过这么来登记的,浓眉紧皱,不知如何是好。
艾琳瞅了一眼瀚譞,抛了一个胜利的眼神,意思是说这回你领教到姑奶奶的厉害了吧,你就等着瞧好吧,后面还有更雷人的呢。
艾琳有面带笑容的和工作人员解释,不把工作人员说服,她是不会给盖戳的,“阿姨,你想啊,你看那电影里总有男的逼迫女的成婚,哪有女方上赶子逼迫男方的,不是吗?”
工作人员看着瀚譞不情愿的表情,在看着艾琳那股欢喜劲头,明显的落差,还是让她迟疑,下不去手,盖不了的戳。
“阿姨,你就放心吧,我男朋友小时受过惊吓,说不出话,有大事的时候表情就是筋鼻瞪眼,那是高兴,不能按常人来理解他,但是意识很健全,要不他也不能和我来啊,他早就跑了不是。”
艾琳使劲浑身解数的跟工作人员解释,为了结婚艾琳什么都能编造出来,工作人员要是再不盖戳,一会儿艾琳又不知道话赶话把瀚譞说成什么样子,此时盼着工作人员的手一抖也好啊,按下钢戳,那可就是国家发的铁证了。
艾琳看着工作人员的惊恐表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回头发现瀚譞真的跑了,艾琳抄起户口本就追出去,真后悔说出最后一句话,给他提了醒,自己的苦心算是白费了,《孙子兵法》中的三十六计自己认为用得是天衣无缝,恰到好处,却不敢瀚譞的一计将计就计,就溜之大吉了。
“孙瀚譞,你给我站住,你跑什么啊,我又不能吃了你,你怕什么劲啊?”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跑到门口,这让登记处所有人都开了眼界,这世界上女老虎抢亲的事还真有,工作人员感叹幸亏刚才自己多问了几句,要不可把人家男孩子坑苦了一辈子。
“你怎么不跑了啊,你都到跑啊你。”
艾琳站在门口开始数落瀚譞,这也在瀚譞的意料之中那也比在里面受罪好多了,瀚譞自己也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小狗犊,你听我说”,瀚譞端着艾琳的肩膀,让她正视自己的眼睛,看到自己的真心,“你说咱们结婚,咱怎么我也得去你家征得你父母的同意,也不能就这样黑不提白不提的稀里糊涂的就把证领了吧,那是怎么回事啊。”
“不用他们管,我跟他们断绝关系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能做主。”
艾琳扭着头,回想自己母亲和小姨的所作所为就更伤心,这让她觉得很对不起瀚譞,很是惭愧,自己没有办法挽回局势,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嫁给瀚譞了,并不只是因为愧对瀚譞,更因为她真的很爱瀚譞,这里的一切瀚譞也都知道。
“再说了,就是想结婚,咱们的情况也不允许啊,咱们什么也没有,我连最起码的工作也没有,就更别提房子的事情了,咱们的婚怎么结啊?”
艾琳嗲声嗲气的说她不在乎那些不相干的东西,她只要瀚譞的人和心,自己要做裸婚中的最裸最幸福的女孩儿。
“我知道你爱我,但是你得知道成立一个家并没有那么容易,在那之后还有一大堆的事呢。”
“能有什么事啊?”
“一大堆,一大堆的事呢,咱们往这边走,让我细细的给你讲来,我跟你说......”
孙瀚譞就坡下驴,总算躲过这一劫。
孙瀚譞把艾琳送回公司以后,一个人徘徊在大街上,他此时希望立刻就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开始和艾琳的美好生活,他清楚的知道结婚和成立一个家是一个什么概念。
孙瀚譞拿着简历跑了几家公司。
“你的简历我们已经看过了,知名大学毕业生,高学历高文凭,我们一确实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但是有前科的人我们是坚决不会录用的。”
一家公司的人事部门人员表示惋惜之情,摇摇头,告诉瀚譞再到别的公司看看吧。
说了一堆废话,高学历高人才还用他们废话,直接如重点不就得了,满世界难道就你一个人会废话啊,给一个痛快话不就得了。
之后的十几家公司都是这一个口吻,几天的奔波让瀚譞再一次的陷入低谷,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一个人了,他还有一个未婚的妻子艾琳,坐在马路边观察着这瞬间万变的人间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