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无精打采的走到公司的楼下,戴着红色大框眼镜,以求遮住昨晚没有睡好长出的黑眼圈。
艾琳抬起头,看见蓝珊正从停车场走出来,艾琳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打了招呼,问了一声早。
蓝珊就像没看见一样,拿艾琳完全当做空气处理,差点把艾琳撞个趔趄。
艾琳尴尬的笑容,让自己都觉得是不是那个筋搭错了,显然蓝珊已经产生敌意,隔阂是越来越厚,厚的任你有多大的真诚与无辜都无法穿过。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照这个征兆今天是不会有什么好运了。
但是,艾琳一想,行得正坐得直,脚正不怕鞋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光头的不拍戴帽子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深吸了一口气匆匆的走进了楼里。
蓝珊和艾琳先后走进了公司,穿过了办公大厅的工作区,像似两个走T台模特,风格迥异,各领风骚,争花斗艳,四个不同音调的高跟鞋凑出高低的音调,清脆,回响。
显然,这两个人来晚了,其他的同事已经全神贯注的投入工作了,这么惊艳的模特秀竟然无人关注,可惜,可恨哪。
艾琳放下包,摘下眼镜,打开电脑,一系熟练的动作浑然天成。
小雪搬过身来,凑过头:“艾组长,你们俩怎么了,一起进来的,怎么都这么冷?”
一连串的疑问,让艾琳觉得这么受关注,殷勤的有些过分。
艾琳转过头,正准备告诉小雪别那么的八婆扯那没有用的,做人要厚道,把心思多往工作上放放。
蓦然回首,发现小雪也只是八卦八婆三八军团里的先锋官打头阵的一名红旗手小火头军,被派来打前站的,其他人都已经伸长了耳朵,期待着从小三当事人的嘴里套出一些有价值的最新动向新闻。
艾琳焦虑了,自己以为是个没事人似的,稀里糊涂的被推上公司总监小三的宝座,真是如坐针毡,如履薄冰,高处不胜寒。
原来刚才的那个秀都是在这些人的膀胱里播放的,正眼在那聚精会神的工作,假模假式的,暗地里思忖着两个冤家路窄是不是为了争夺总监的宠幸在外面打起来了,这两人的脸上也没有抓挠撕扯咬抠踢打蹬的痕迹,也对,棋逢对手高手过招拼的都是内力,当然受的也是内伤。
艾琳越想越是心惊胆寒,眼神更是飘忽不定,手心里一直冒冷汗,赶紧的捋捋头发挡住自己煞白的脸,别让人看了更打的笑话。
艾琳追源溯本,回想上次那个记忆犹新的庆功酒会,同事嚷着唱情歌的事引起了误会,但是歌也没唱啊,再说了,自己从来也没往这方面想过,对于庄康更只是止步于工作的关系,半点非分之想也没有,何况庄康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心早已经给了别人。
这让艾琳很是后怕,虽然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有疼爱自己呵护百分相濡以沫的老公,哪怕是一点的小误会,对于不应该受伤害的人来说也是无福享受,两个人毕竟是磕婚就差一步领证的关系了,伤不起,伤不起......
艾琳警告自己:一定要保持好距离,妥善的保护自己,更不能伤害到瀚譞,也不能让那些乌龟儿子王八蛋看笑话。
“艾琳,艾琳”,小雪打断了艾琳的自言自语,问她在哪叨叨咕咕什么呢,神经兮兮的,一直的发愣。
这时的艾琳忽然被惊骇,原来自己不光要保持身正不怕影子斜,更应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避免恶意中伤,八卦八婆编排起来的恶言恶语那可是无坚不摧的。
艾琳在公司里像小猫咪一样,乖乖的在角落里眯着,因为现在的局势容不得自己任个性胡来了。
艾琳下班回到家,洗完了热水澡,躺在床上暗自庆幸,终于安全到家了,还好什么也没发生,成功地躲过这个阴暗的一天,经验告诉自己以后在公司就这样消停的过了。
现如今,艾琳被公认为公司总监小三,而且当事人之一的庄康更是任你流言蜚语,自己满不在乎,好像更是助纣为虐,没有一点出来扼杀蜚短流长的迹象,虽说她平时对小三也是嗤之以鼻,现在可体会到了那份无助的无辜的无奈了。
艾琳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闲着无事就上网逛逛淘宝逛逛拍拍逛逛凡客,没人配自己逛街,也只好在网络的虚幻世界里找些自我安慰。
艾琳登上QQ后,沧海乌云的头像不断的闪烁,点击一看,一堆堆的留言,忽然之间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网了,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天是怎么浑浑噩噩的过来的,是以泪洗面还是泣不成声。
艾琳给他回了留言,呵呵,这几天心情不好,就没有上线,你怎么这么闲着?她不知道那边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但是从几次的聊天话题来看,这是个和自己很有交集的青年才俊。
网络的世界确实带来很多便利,什么话都可以说,没有了当面的尴尬难堪,也让彼此之间充满了幻想。谁也不说,谁也不讲,就停留在一层窗户纸里面自我疗伤。
“失业了。我成为了一个无业游民,怎能不闲着。”
“工作都是暂时的,放宽了心,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处处不留爷,爷奔歪脖树。”
艾琳被这句略带消极的冷幽逗笑了,她笑的是这句话要是从瀚譞的嘴里出来,那就更是一番疯狂的幽默。
“我和老公吵架了,有一点小误会,老是这么僵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能有什么啊,双方都主动一些,误会自然不攻自破了。”
“如果要是你,你会主动找她吗?不管谁对谁错,谁是谁非。”
这句话可是窝到瀚譞的心坎里,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我想我会,那毕竟是我爱的人。”
当瀚譞输出这句话时,嗟悔无及,他后悔说了违心的话,恨不得钻进光缆里伸手把那个文字的命令代码抓回来,吃在嘴里,烂在肚子里。
他开始鄙视自己了,甚至有些自卑、自欺欺人,明明自己没有做到所说的那样,难道是网络的轻率,还是自己对人生的不负责,还是自己的虚荣作祟。
瀚譞的电话嗡嗡一震,是艾琳来的短信,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都不理我了,你到底是怎想的?
艾琳的短信来的有些意外,至此当口,恍惚的的觉得是云海琳月发过来的,有些惊悚。
瀚譞回了艾琳的短信,再看看聊天的对话框,苦笑真是戏谑的人生啊。
瀚譞回给艾琳的短信说,我们应该当面的谈谈,明天等我约你。
扬子的成功签约,使他的行程比预算提前了一天,上飞机之前扬子给小然发了短信说他今天回来,所以小然更是提前下班回家准备晚餐,做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为英雄的归来接风洗尘。
扬子喜跃抃舞,乘兴而来要和小然来一个拥抱,被小然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尤小然让扬子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她要检查一下扬子是否有在外拈花惹草留下的证据线索。
尤小然给扬子脱下西服,贴在他的衬衫上拿出了警犬一样敏锐的嗅觉。
尤小然给出的综合评价:身上没有寻求野花留下的痕迹,但是身上明明不是以前的味道了,不能排除有过和别的女亲近的情况,先暂且收监,以待日后慢慢审查。
扬子为自己辩护说尤小然是神经过敏再加上有点轻微的脑热发烧引起的健忘症。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外地呆了几天,难免会有当地的气息,又做了一上午的飞机,周车劳顿产生的汗味,经过反应后导致自己身上的味变了,但仍是男人味,扬子的这一说法让小然无懈可击,不得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是清白的,应当当庭释放,外加赔礼道歉。
小然咬紧嘴唇,紧走浓眉,恶狠狠的看着扬子,甘拜下风的点点头,意思说,小子做的挺好啊,小狐狸尾巴隐藏的的还挺隐秘,千万别让我抓了,否则把你碎尸万段喂狗吃。
扬子看着小然磨磨唧唧没完没了,很是不耐烦的瞟他一眼。
尤小然巡视一周,停在扬子的面前,一只手伸向扬子,另一只手恰在腰上,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扬子,礼物呢,我的礼物呢。
“礼物是吧,那都赶趟,咱们先回屋把这几天的功课补回来。”
扬子抱起正满心沉醉于自己礼物的小然,乐呵呵的直奔卧室。
小然很是不买账,使劲儿拍打扬子挣扎了下来,扬子疑惑又惊奇的看着小然,不解的目光了膨胀起为什么。
“我那锅里还炖着汤呢,一会儿就扑出来了,吃晚饭再说吧。”
小然的甜甜一笑,递了一个柔美传情的眼神,意思告诉扬子先不要心急,努力的吃饱饭攒足了力气,好让我更乖乖的被你征服。
扬子吃过了小然精心准备晚饭,小然穿着扬子给买的真丝睡衣乖乖的躺在扬子的怀里。
想必一定是经过了一场昏天暗地的斗争,要不怎能灭掉尤小然那伶牙俐齿整一下小人精的尖锐势头。
尤小然告诉扬子自己这几天回娘家蹭了好几顿饭,吃了那些美味佳肴,自己的父母是怎样的疼爱自己,就像小孩子一样的照顾自己。
小然想起了父母真诚的心,对于自己谎言有些愧疚,担忧要是他们知道了自己并没有怀孕,他们只定是非常的伤心,又哪里能承受得了这样沉重的打击,不禁落下泪来。
“别哭了宝贝,这事情必须得从长计议,千万不能伤害到二老,让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
小然听到这些话,更像是一叶小舟依偎在扬子避风的港湾。
“这个事情咱们得慢慢的引导渗透,不能让你爸妈一下子就全知道明白过来,真真假假的,渐渐的透露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在心里猜个八#不离十,心里提前有个数。”
尤小然疑惑不解的眼神让扬子继续补充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然娇嗔的撅着嘴,水灵灵的眼睛里含着泪,还是放不下心,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真正的解决办法是你现在怀上,这就是唯一能弥补的机会。”
尤小然闭上了眼睛,双手搂住扬子的脖子,开始了又一轮的激战。
瀚譞昨夜写小说到了凌晨一点多钟。今天的一早太阳已经照到屁股上了,他仍旧香香的睡着。
突然的一声“不要”把自己从噩梦中拯救出来,满头的冷汗,有如黄豆粒唰唰的落下,眼神相当的空虚与迷茫,气喘吁吁的傻坐在床上。
瀚譞梦见了远古时代里的他与艾琳。
他自己是一个山里穷家以砍柴打猎为生的孩子,在一次上山的途中遇到了和国王一起外出打猎的受伤走散的公主艾琳,就连最喜欢的白色千里良驹风儿也离他而去,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靠在树下。瀚譞把艾琳背回家养伤,日久生情,开始了灰小子与贵公主的青涩爱恋。
白天,两个人一起上山砍柴打猎,累的时候就在清凉的河水边歇息;晚上回来,艾琳拿着皮草给他做衣服。
好景不长,有一天国王带着卫队来到这里,把公主艾琳的带走了,两个人经历了生离死别的痛苦。
强烈的思念让瀚譞决定进程里去找艾琳,带上宝剑和弓箭,到达城里的那天,适逢艾琳公主出嫁,邻国王子的礼队已经接走艾琳,艾琳看到瀚譞就拼命的挥手喊救命。瀚譞想拔腿就跑,踏五色祥云,捧灿烂花枝来到艾琳身边,无奈自己的草鞋像是黏在地上一般,任你怎样也无法挣脱,走,走不了;脱,脱不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艾琳渐行渐远,再回首看看自己的草鞋,万分紧急的关头大声喊出“不要”。
从梦中醒来,让瀚譞像是经过了死神的洗礼一样,魂飞魄散,乃至屁滚尿流的惨状。
瀚譞魂归附体,迅速的下床,洗漱,床上衬衫西装皮鞋,一切都是那么的流畅,他决定去公司找艾琳,去找他的那个心爱的公主。
在路上,瀚譞对自己开起了谴责大会,我是个男人,人家即已托付终身,我就应该拿出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气度,拿出君子坦荡荡不与小女子计较的风度,主动站出来把问题解决,怀疑与不信任才是爱情的刽子手。
瀚譞疯狂的来到佳创公司,险些没有刹住闸,一头撞在前台服务人员的身上,气喘吁吁告诉她帮叫一下艾琳。
“艾琳?”前台人员错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半天才回过神来,惬意的笑了,哦,原来是来找艾组长的。
我的天啊,你杀了我吧,自己公司的人还用在大脑里反应这么长时间吗,中枢神经是坏死了还是出了故障了。
“艾组长?”
这个陌生的称谓让瀚譞无法接受,什么时候成为了艾组长,好像这个艾组长并不是自己那可爱的公主,艾琳。
服前台人员看着瀚譞疑惑不解的表情不得不让她多费口舌“哦,对了,是刚刚上任的,可能你们这些小业务员还不知道,消息太闭塞了,专业知识明显的匮乏。”
瀚譞百思不解,叠雾重重,不甚了了之中自己又成了不知眉高眼低的业务员了,我是光明正大来找老婆的,无可奈何被视为了没有信息的落伍人士。
前台人员看着瀚譞还是硬邦邦的杵在那,严词厉色的告诉瀚譞艾组长正在开会,言外之意,艾组长很忙,没有那个爱心与时间去听你在那浪费生命。
瀚譞本想突然来袭会给艾琳一个惊喜,没想到让半路出来的程咬金拦下了马,给自己来个晴天霹雳。
瀚譞无精打采的转回身,魂飞天外,顺着门口准备到门外等候,不料一个年轻的女子被自己撞到,文件洒落一地,有如天女散花。
“对不起,对不起。”
瀚譞连忙道歉,另一边给人家收拾文件,十分的慌张。
被撞到的蓝珊愣住了,有如雕塑般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个风流倜傥一身名牌西装帅气的男人,瞬间石化了,像是很面熟,就像天天见过一样的熟悉,听着声音更是觉得亲近。
“小姐,不好意思,都给你整理好了。”
瀚譞隔着墨镜看着这个被撞到的女人,为什么这般的傻傻看着自己,莫非被自己撞伤了筋骨,动弹不得了。
两个人同时的摘下眼镜,双目澄澈,剪水双瞳,蓝珊断定了自己的判断。
“瀚譞哥,我是珊珊。”
刚被雷劈一道的瀚譞,更是无暇接受这个事实,像是进入了幻觉,是不是自己没有睡醒,出来梦游了。
“珊珊?”被惊吓到得瀚譞说话都磕磕巴巴的了。
蓝珊兴奋的点点头,明确的告诉瀚譞,是的,你没有认错人,我就是你的珊妹。
蓝珊心中有万千的兴奋与惊喜,双手挎着瀚譞的胳膊幸福的往外走,“瀚譞哥,我请你吃饭去。”
瀚譞紧着眉头,惊喜的摇头,“越来越漂亮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瀚譞和蓝珊的再次重逢让人不得不感叹,有缘千里来相会,十年前的一别今生还能再见。
从远处看两个人就像一对幸福的小伴侣,着实的让人羡慕。
艾琳从会议室出来,有心无心的朝门口一瞧,模糊之中分明看到的那个是瀚譞,而旁边的那个女人是蓝珊。
艾琳简直无法相信再见的眼睛,快步跟出了几步,一颦一笑之间清晰的肯定那个女人就是蓝珊,她挎着的那个正是自己的男朋友。
艾琳想不出一个理由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自己深爱了八年的男人会背叛自己,万千残酷汹涌的浪潮击垮了本不平整的心,然后华丽的死去。
艾琳挺着坚强的步子慢慢走进公司,像是天塌一样,整个世界都已经抛弃了她,心死,心死,还是心死。
前台人员竟然还殷勤地告诉艾琳,刚才有一个男的来找过她,后来就和蓝助理一起走了,好像是蓝助理的男朋友。
说到男朋友时,服务员的脸还不好意思的红了。
艾琳悲怆的抬起头,瞟了他一眼,服务员的脸瞬间又转为了惊恐,还真被艾琳的表情所镇住。
不的不让我说一句,小样,新来的吧你。
蓝珊和瀚譞来到了就近的一家咖啡屋坐下,一起打开了从二十多年前从记事开始时候的所有回忆。
那年,两个人在学校为蓝珊打架后不敢回家在外面挨饿受冻的情景;那年蓝珊为瀚譞偷自己家里书给瀚譞挨了母亲的鞋底子情景;那年,两人一起头家长的零钱到管子里吃大餐的情景;那年一起坐在海边傻傻等待流星雨的情景;那年,一起不曾忘记共同喜欢的旋律......
还有那年最不能接受的分离。
蓝珊的父亲在外面有了小三,后来被蓝母捉奸在床,再后来蓝父蓝母离了婚。
离婚的结果,女儿跟了父亲,儿子跟了母亲,一家四口支离破碎成为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怜的姐弟两个人煎熬生生的手足分离。
那天,下着雨,有着下不完的雨。蓝珊的父亲带着女儿还有那个被视为狐狸精的女人一起搬离了那个城市,瀚譞顶着雨在后面追逐着蓝父的卡车,一步借一步渐渐的慢了下来,车子越走越远渐渐的消失在朦胧的天里......那年瀚譞和蓝珊都只有十六岁。
等艾琳下班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艾琳拖着为公司买了一天苦力的身体疲倦地晃晃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朦朦胧胧之中,看着远处自己家的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两手插在裤兜里,转来转去的徘徊,显然已经是等了半天了。
艾琳站在那,从举手投足之间,艾琳判断出是那个令人深恶痛绝瀚譞,是来赔礼道歉的,是来解释在外有了女人的,更可恨的是那个女人竟然是自己天天能见的同事。不管怎样,艾琳决心已定是不会理会这个人面兽心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花心男人,看见了他除了恶心,极度的反胃以外,就剩一句话:给我滚远点儿,别在我的眼前出现。
瀚譞下意识的抬起头,捕捉到了不远处的愣站在那的艾琳,精神恍惚,痛心入骨他知道这段日子艾琳的生活和自己没有区别,爱别离苦,又有那么容易就忘了。
“你--你回来了啊”,瀚譞向前走了几步,一副尴尬拘谨的不知所措的样子,显然是没有想好怎么开口,从哪里解开那个藏在彼此心里的疙瘩,那个人神共愤的疙瘩。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艾琳尽量的控制自己深仇重怨,心想看你那个伪君子的面具何时才会摘下。
“你说的这事什么话,我不找你我还能去找谁?”
瀚譞被艾琳抽不冷的一句弄的不知道端倪,好像是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亏欠她的错误一样,立即把自己在艾琳她的面前矮了三分,更不平衡的是,我这么主动的来找你,即足以证明了我的态度,况且错误又不在自己一个人,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架子的。
“去找你的情人吧。”
艾琳拿不出那么博大的胸襟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无辜嘴脸了,因为她判断出了他是不会承认的,就像所有的男人一样,不当场抓住把柄是永远不会承认的,告诉瀚譞以后别来找自己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关系。
艾琳扭头就跑,当她说出了那句最不愿意说出的话后,她失声痛哭了,泪流满面,她知道自己舍不得瀚譞,但是现实就摆在面前,谁也不谁的谁,谁也都不谁的永远,所以终究要在那个路口放开你的手,愿你下一站幸福。
这就让瀚譞迷惑不解了,为什么艾琳会这样说自己,这情人是何许人也,我还没问你那个男的是谁,竟然还贼喊起了抓贼,半路怎么又来了个情人。
瀚譞见艾琳话没有说清楚就跑掉了,又哪知道那是为了掩饰她自己的悲伤的眼泪,那种烫伤心的眼泪,瀚譞此时又怎会体会到那炽热的温度,变得更恼怒,大声喊道“你是什么意思啊,你想怎么样?”
艾琳停住了,背对着瀚譞,这句话让艾琳破涕为笑,扪心自问,我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
艾琳自问无愧于心,更无愧于瀚譞,瀚譞竟然还问出了这般冷酷的问题,心头的阵阵伤感涌出来,激起了心底海洋晶莹的浪花,再一次的掉了眼泪。艾琳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尽量的控制自己,不让心底的温度渐渐零度。
“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换人了?”
瀚譞的一句话刺破了艾琳心底那仅有的一层保护了,“对,我是想换人了,这正不是你想要的吗,你这样的人又能给我什么呢。”
瀚譞异常的激动,恨她的无理取闹,恨她的自私自我,恨她对自己的不理解,恨她对自己的轻薄与侮辱,说出了这样绝情绝义的话。
艾琳见瀚譞竟然会这样的问她,这就更加坐实了自己的判断和所见所闻,原来曾经的海誓山盟终究会在这对死灰里沉寂,任你如何的呼唤,再也犯不起点点星火。
我们分手吧!!!
艾琳提出了这一要求,既然彼此不再需要拥有,那就把原来的你还给你。
一阵风起吹落了艾琳眼角零度的眼泪,掉在地上,慢慢的自己死去,消失。
艾琳使劲了浑身的力气,把颈上的玉环摘下扔到了地上,心如刀割,肝肠寸断。
曾经陪伴艾琳走过八年的光阴的玉环项链被抛弃了,落地的瞬间发出了清脆的哀鸣,完整的玉环被坚硬的顽石击碎了,两半各自停在路面的石缝里,渐渐的死去......
瀚譞纵身的一跃,从十米高的跳板上做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划下,这里是在水一方游泳馆。
“啪”的一声落水声响后,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水花声,渐渐浮出的瀚譞静静的趴在水面上,像是一叶孤舟只是在那停泊,不知往里走,不知往哪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