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陶闻言，略略点头，“同林妈妈作活的人出来。”
几个小姑娘害怕的面面相觑，碧陶笑了笑，“不要怕，不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出来。”
语罢几个穿着朴素衣衫的姑娘相互推搡着出了来，姜世安看着四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好声好气道，“林妈妈昨天有什么异常？”
几个人小姑娘沉默不语，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姜世安显然很不满意，手轻叩椅子扶手，碧陶怒道，“问你们话呢，一个个都聋了吗！”
几个小姑娘吓得赶紧跪下，连连哭诉，“娘娘，奴婢们不知道啊。”
姜世安看着她们惊慌失措的样子，略略倾了身子，“林妈妈今年多大岁数。”
一个小姑娘泪眼婆娑道，“应该，快到不惑之年。”
姜世安继续道，“昨日离开，可带走了什么。”
几个姑娘想了想，“没带走什么，就是平日里的衣物，连铺盖什么的都没带走。”
姜世安点点头，“最后一次见到林妈妈是什么时候。”
一个小姑娘擦了擦眼泪道，“好像是昨天下午，林妈妈似乎在和林七公子说些什么，其他的奴婢就不清楚了。”
姜世安沉默，看来那个时候，林妈妈已经在骗林七了，而偷令牌告诉通知张灵玉之事应该是在此之前，否则张灵玉这样行事缜密之人一定会心存疑惑。
毕竟，林七比张灵玉好对付多了。
眼下，她要确定林七的令牌是被谁偷的，于是沉声道，“昨天，都谁见过林七公子。”
人群又一次沉默了，能不声不响的靠近林七取得令牌，一定是可以进去内院的奴婢，因此可以排除一部分小厮，姜世安能基本确定，这个人应该是个女的。
姜世安喝了口茶，“你们想好了，有没有见过林七，现在在牢房里关着的林七也可以告诉我，不说实话，就是心里有鬼。”
语罢终于有几个婢女，唯唯诺诺的走出来，姜世安点了点头，继续攻破她们的心里防线，“那么，谁，又进去过，林七公子的房间呢？”
又是一阵沉默，姜世安站起身，随手抽出慕白的疏雨剑，若无其事的抚着剑身，“说实话，若让本宫的影卫查出你们在说谎，王爷的剑可不长眼。”
有一个女孩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娘娘，奴婢，奴婢看见了，小蝶她，她进了林七公子的房间。”
小蝶大惊失色的跪下，“莲心，你别血口喷人，我那是在打扫林七公子的房间。”
莲心垂着头，姜世安垫着剑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们，“你们怎么这么紧张，本宫好像没说什么吧，怎么，你们知道什么？”
小蝶和莲心吓得跪下身，“不是的，奴婢不知道，只是自以为要被罚。”
姜世安笑着，“为什么罚，说不定是奖赏呢，小蝶是吧，念你打扫有功，去账房领赏吧。”
小蝶不明所以的看着姜世安，听着居然真的有赏，登时又有人开口了，“奴婢见过林七公子，没有进去他的房间。”
姜世安点点头，“去吧，领赏。”
一时间众人陆陆续续开口了，在姜世安的剑下，没有人敢胡乱开口，因为也没有人知道姜世安是何用意。
终于姜世安心里又有了几分笃定，账房那边来传，最后来领赏的便是莲心和小蝶。
姜世安看着账房的单子，沉声道，“小蝶和莲心，两个人都是帮凶。”
碧陶不解其意，“为何，娘娘怎么看出来的。”
姜世安笑了笑，“其一，那日我故意恐吓她们，大多数人都是不明所以的样子，只有她们两个，脸上是恐惧，而且她们二人似乎不和，又互相出卖了对方，我什么也没说，小蝶便脱口而出含血喷人，其二，这个月的月例我特意扣着没有发，所有人一听有奖励，迫不及待去领，为什么偏偏她们二人不着急，一个是因为心虚，一个是因为不缺钱。”
碧陶点点头，“有人收买她们，所以不缺钱。”
姜世安点点头，“提来审吧。”
姜世安对着她们似笑非笑，“是你们说，还是我用刑。”
小蝶瑟缩着，跪着身子微微颤抖，“娘娘，您让我们说什么。”
姜世安微微笑笑，“说说，你们是怎么把林七的令牌偷出来的。”
她们继续装傻，“娘娘，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啊……”
姜世安叹了口气，“既然你们冥顽不灵，也别怪我动刑了。”
语罢几个人把她们按到在地，她二人挣扎着，姜世安不为所动，“还不说吗。”
小蝶开口道，“我说！我说！”
莲心盯着她，暗自咬牙，“废物！”
小蝶不满于她的嘲讽，“你还好意思说我，那日还不是你吓得先开口！”
姜世安揉了揉太阳穴，“够了！说，令牌给了谁。”
话音未落，突然一个声音传来，“王妃娘娘，这是在做什么？”
姜世安闻言看去，只见黄嬷嬷面无表情的进门，“老奴叩见王妃娘娘。”
姜世安看着她，“黄嬷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黄嬷嬷嗤笑，“娘娘，大昭律例不可动用私刑。”
碧陶护在姜世安身前，“哪里来的狗，也敢在王妃面前叫唤，王妃娘娘喜欢，爱罚谁就罚谁！”
黄嬷嬷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闻言微微一笑，“碧陶姑娘，老奴也是为了王妃娘娘的名声着想。”
姜世安叹了口气，看来想绊倒钰太妃还是要花一些功夫的，于是笑了笑道，“黄嬷嬷，不必了，请回吧，毕竟现在本宫的名声也不大好，本宫也不介意在坏一点。”
黄嬷嬷脸上很是不屑，末了开口道，“王妃娘娘心里有数，老奴不便多言，只是这两个婢女，太妃娘娘相中了，特来向王妃娘娘讨要，不知王妃娘娘是否舍得。”
姜世安手叩着桌子，微微一笑，“既然太妃娘娘讨要，又哪有不给的道理，你们两个跟着去吧。”
小蝶和莲心闻言如获大赦，跌跌撞撞的跑到黄嬷嬷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