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长时间,姜世安便被放了出来,果然宫里已经没有了李素的影子,至于她去了哪里就没人知道了,毕竟是太后娘娘的想法,没有人敢过问
皇帝还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看着姜世安微微一笑,“你真是太聪明了,如你所愿,李素已经不在了,你也被放出来了。”
姜世安面不改色,“陛下不是要讨伐臣妇吗,通敌卖国的罪名没了,治臣妇一个欺君之罪,再法外开恩,送臣妇离开鄢都,这样,名利双收,陛下觉得呢。”
皇帝笑得阴恻恻的,缓缓直起身子,“想当初你若是和慕白一起去了嘉峪关,就什么事都没了,偏偏你没有走,有你这样一个人在眼皮子底下,朕寝食难安。”
姜世安不语,只是默默的盯着皇帝看,“陛下既然已经决定好了,何苦还来问臣妇!”
皇帝似笑非笑的,“朕就是好奇,看来朕的决定没有错,你和慕白都不该留在鄢都。”
姜世安心里一个咯噔,她背后还有姜家,之前皇帝就已经扣下了姜柏,好在不久后完整无缺的放了,可是这是一个预警,皇帝有想动姜家的打算。
“陛下,一人做事一人当,陛下有什么就冲我和王爷来,不要牵连其他,否则,陛下也该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
皇帝眼神渐渐冰冷,“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姜世安面不改色,“能杀早就杀了,没杀就说明陛下还有顾虑。”
皇帝叹了口气,“你需要记得有一句话,慧极必伤。”
姜世安躬身施礼,“臣妇多谢陛下挂念。”
说着转身离开了大殿,脚刚迈出门口,皇帝又开口了,“你的探子,朕很满意,多谢你苦心孤诣给朕又找了一个苏祁,这就是你作为朋友的真诚。”
姜世安闻言脚步顿住,缓缓转身看着皇帝,而皇帝早就离开了龙椅,姜世安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皇帝说的是荣锦瑟,可是她从来没让荣锦瑟去做什么。
她朝着宫外走着,心里回想着皇帝的话,心里咯噔一声,原来荣锦瑟如此受宠,是因为模仿了苏祁,可是她从来没有教过荣锦瑟那些,也绝对不会利用自己已经故去的好朋友去做这些事情。
末了她脑袋一空,想起了那几日神神秘秘的碧陶,想到这她快马加鞭的回了王府,一进门就赶紧问,“碧陶呢。”
林七从后堂出来,满脸愁容,“王妃娘娘,碧陶在宫门口等您出来的时候,被人打晕了,已经被属下带回来了,现在还在昏迷不醒。”
姜世安闻言匆匆忙忙去了碧陶房间,打量了碧陶半晌,“梁中可看过了。”
林七声音有些沙哑,“看过了,说是伤了脑袋,要静养,已经开了药,能不能好,都看碧陶的命了。”
姜世安闻言叹了口气,末了对林七道,“林七,这段时间你就来照顾碧陶,府里的事情都交给张灵玉。”
林七眼睛里充满泪水,“属下多谢王妃娘娘体谅。”
姜世安回了自己房间,没有了阿苏也没有了碧陶,用起其他人来十分不顺畅,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婢女进来给姜世安宽衣,不了解姜世安的习惯,脱个衣服跪了三回。
姜世安无奈,“我又没说你,你总跪下做什么,起来吧。”
小婢女这才唯唯诺诺的起身,继续给姜世安卸着头上的钗子,姜世安看着她,一张脸巴掌大,眼睛水灵灵的,“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开口,那婢女一个哆嗦,钗子险些扎到姜世安,又要下跪,姜世安一把拦住,“好了,说句话的功夫跪四五回了,问你话,叫什么名字。”
小婢女哆哆嗦嗦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奴婢名叫馥荷。”
姜世安又道,“何时入的府?”
馥荷抬头看了一眼姜世安,“回王妃娘娘,奴婢从小就在王府,从前一直是烧火丫头,后来才被张公子调配到内院。”
姜世安看着她,看来也是个老实的否则张灵玉不会放在她身边,不过太老实了也不太好,轻易就能被人说服恐吓。
“你以后跟着我,一心一意对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你可明白。”
馥荷磕头,“奴婢明白,奴婢一定誓死保护王妃娘娘。”
姜世安看着她,小小的一只,背影都很单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你不太了解我的脾气,若是背叛我,你的下场一定很惨,明白吗。”
馥荷点头,“奴婢明白。”
姜世安想了想起身扶起她,打量着她瘦弱的身形,末了在自己衣柜里挑了一身衣服,“这身衣服换上,明日让库房那边再定做几身,竟然是我的丫头,就不该如此。”
馥荷懵懂的点点头,“奴婢多谢王妃娘娘。”
姜世安想着碧陶的样子,不由得叹口气,伤了脑子能不能醒来都是未知数,也难为了林七。
皇帝的旨意一直没下来,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姜世安的肚子也是越来越大,大最后大的她自己都捡不起来东西。
馥荷远远的看见姜世安在捡掉在地上的针线板子,登时有些着急,“王妃娘娘!”
说着赶紧跑过去,扶起姜世安自己俯身捡起来,“王妃娘娘如今身子不便,有什么事情叫奴婢就好,若是王妃娘娘出了什么差子,可怎么得了。”
冬日里本身就穿的厚,扶正了姜世安,馥荷又往炉子里放了些炭火,“冬日苦寒,也要通风,东边的窗子奴婢刚刚打开了一个小口,娘娘可不能再全打开了,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看着馥荷利落的动作,姜世安微微一笑,这和几个月以前的馥荷果然是不一样了,如今说话办事都有模有样了。
姜世安气喘吁吁的坐在一边,算一算都已经快要到预产期了,产婆都已经早早的到了府里,一切该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就绪。
姜家老夫人还时不时派人来看,又有姜母操持着,姜世安心里总算是安心了一点,放下不下的,只是皇帝的动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