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啊!”齐婼大喊一声,好好的走什么,定是这苏长义把人家吓到了。齐婼想着另一只手又在苏长义胳膊上一揪。
“啊!”只听一声惨叫在山中回旋。
“看你还敢不敢胡言乱语!”齐婼狠狠道了一句,便一把推开苏长义,“看见你就心烦,都把人家夙箫给吓跑了。”
“分明是被你这母老虎吓跑了好不好!”苏长义揉着自己生疼的耳朵,心里那叫一个苦啊,这家里本来就有一只大母老虎,现在又要来一只,日后齐婼要是和他娘狼狈为奸,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你还敢说!”齐婼瞪向苏长义,不屑的冷哼一声,拍了拍手,就要走。
“喂,你去哪儿?”苏长义也不知怎的,顾不得耳朵上的疼痛了,便追上齐婼。
“要你管!”齐婼翻了个白眼,步子只快不慢。
“怎么就不能让我管了?”苏长义也来了犟脾气,虽然不知为何今儿他看到齐婼和夙箫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但看样子齐婼定是要去找夙箫那愣小子,他才不会让他们如意。
“你干嘛跟着我……”
“我爱走哪儿走哪儿,你管不着……”
“……”
所以,这一整个下午,苏长义都紧跟着齐婼,齐婼怎么赶也赶不走。
两人一路吵闹,绕了整座山,最后皆是口干舌燥,没了气力这才罢了。不过,两人也不闲着,大眼瞪小眼儿,却是暗自较劲。
回到将军府见齐业没有急着往书房去,落竹便耐着性子问道,“夙箫公子看起来年岁不大,将军急招他回来应该也不止是为了今日之事,那该是有什么秘事?”
“夫人想的真是周到,那夫人觉得是什么样的事呢?”齐业慵懒地抬眸看向落竹。
落竹撇撇嘴,“妾身不懂得这些,自然不知晓。”
齐业却是微微勾唇,即使是浅笑,却能勾人心魄,“夫人可以猜猜。”
迟早是要告诉我的,何必还要费这些心思,落竹心中腹诽,睨了齐业一眼,想了想轻声道,“搜集关于颜王的秘辛,以便一举扳倒颜王?”
不想齐业忽然失笑,宠溺的刮了刮落竹的鼻子,“你想的倒是轻松,若是颜王这么容易扳倒,皇上何必苦心经营。”
还不是你非要让我猜的,却还来取笑我,落竹撇撇嘴,“妾身猜也猜了,将军这会儿总该说了吧!”
齐业淡笑,“夫人好算盘,自个儿心里弯弯绕绕不知多少,从来未曾与为夫说过,却想要为夫事事与你和盘托出?”
“妾身的事儿将军知不知道将军自个儿心里多少清楚,难道还需要妾身多此一举,再多加赘述?”
落竹脸色差了几分,北丘的事他知道,小柒的事也都和盘托出了,何必又要再来跟她装苦。
“嗯,夫人所言不错。”齐业甚是同意的点点头,“那为夫是不是该照顾照顾夫人能力不及,与夫人和盘托出的好?”
“你爱说不说!”落竹最讨厌这样磨叽的人,面上满是不耐烦,“将军也不必自得,毕竟您是连岳人人敬畏的大将军,妾身只是个无人知晓的内宅女子,没有半分可比性。”
“为夫倒是受教了,”齐业唇角清扬,“其实如夫人所猜测也是相差无几的,不过,夙箫搜集的不是颜王的秘辛,而且天下事。”
“哦?”落竹眉梢微挑,“何为天下事?各国政党权争之事,还是市井琐碎皆在其中?”
“有时候,越是市井之言,才越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消息。”齐业指尖扣在桌案之上,一下接着一下。
落竹敛眉,不再言语,反正这些事并不与她相干,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再细究了。
看到落竹面上展现出慵懒,齐业低笑一声,站起身子,“今早起的早了些,你便趁着这会儿再休息休息,醒来之时我会让人熬些补身子的汤过来,今日你那身子实在太差,自个儿也不知道注意的。”
提到汤药,落竹这会儿倒是又涨起来了,昨日让春意跟着林嬷嬷去拿了母亲的汤药渣过来,却还没有机会找人验证一番。现在齐婼还未回到府中,既然齐业也是知道母亲的事的,那不妨让齐业先帮着看一眼。
“将军现下可是有急事?”落竹一把喊住齐业。
齐业顿住了步子,温声道,“夫人可是又想起什么事了,为夫倒是不急,夫人不妨说来听听。”
“自然。”落竹浅笑,便去让春意赶紧把包好的药渣子给拿过来,“这是妾身昨日会柏府时母亲近日惯喝的药的药渣,将军能否分辨出其中是否有什么异样。”
闻言,齐业眸色明显变了变,上一次是严氏想暗地里直接流了柏夫人的胎。这次严氏被赶走,竟又有人想要故技重施,这柏府还真是个狼虎窝啊!
齐业打开那包药渣捡起其中几个看了看,有凑上去闻了闻,果然不出所料。
“这里面掺和了少许马钱子,能使人堕胎。”齐业淡声说道。
还真是,落竹眸子微微眯起,里面射出精光,看来这柏落柳还真是不知悔改啊。既然柏落柳敢对她母亲下手,那么,她也不会只知挨打不知反抗。
须臾,落竹唇角微勾,不出所料,今日严氏的事儿该有一个小结了,那不妨便把这个当做一份小礼物先送给柏落柳哭一会儿再过些时日,再好好送她一份大礼!
“妾身知晓了,多谢将军。”落竹对齐业福了福身子,就去把药渣重新收起。
齐业想了想,还是道,“落儿,你若是有什么主意只管告诉我,有些事不必要你亲自动手。”
“妾身明白,”落竹对齐业嫣然一笑,“将军放心,到时候妾身自然有求助将军的的地方,不会为了那些小杂碎脏了自己的手的。”
“嗯。”齐业沉声点了点头,“那我先出去了,你要是要抓药便等婼儿回来直接去找她,她的医术京城里的那些庸医是比不得的。”
“好,多谢将军。”落竹应道。
见齐业走后,落竹便让春意把这些药渣子重新收起来,柏落柳如何都是柏家的小姐,又惯会演戏,还是多留些心眼儿提防为上。
放完东西,见落竹疲惫的揉着眉心,春意又关心地道,“夫人今日劳累,可是要歇息一会儿。”
“也好,等婼儿回来了,你便来叫醒我。”落竹脸色几分怠倦,便褪去了外衣直接钻到了柔软舒服的床上。
本打算睡得,落竹心里琢磨着却还是要叮嘱一遍才好,“对了,若是尘肃他们事成了,不要先去把消息放出去,让他们管庄子的自个儿去寻。那庄子的管事就是三五天不去寻也不用管,毕竟人是在庄子上出的事,他若是机灵早些寻到,再推了一个意外或是自戕的名头也是可以脱了干系的,全靠他们自己了。”
“是,奴婢明白了。”春意又福了福身子,伺候着落竹入睡,便去书案那儿拿了纸笔写着,须臾,便又寻了个没什么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府去把小纸交给柏家的人才算是安心。
尘肃行事机灵,自然应该是能看的懂得。
这一下午,庄子上的庄主一家人都在田里翻土干活儿,要开春儿,庄家什么也是要开始重了,农活儿也多了起来。
这几日日头好,这庄子的庄主便携着自己的老母和妻子打早便下了地里,几乎是到傍晚才能回来的,因此,严氏和他们一天也是打不到什么照面的。
这日他们三人从地里干完么农活儿回来天色已经暗沉,严氏的屋子里门是紧闭着的,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没多在意,自个儿干自个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