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鸳,在想什么?"簌离见簌鸳一脸若有所思地在桌边站着想了好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从回来的时候簌鸳就在想明天林夜究竟会不会把左芷捉回来,到底林夜对这左芷是什么心思。
倘若明天林夜斩钉截铁地与宫主和林冉一起将这妖女捉回来,那也就是说林夜打心里是对这左芷根本没感觉的。
但要是有一点犹豫,那还是说明林夜对这左芷有感觉的。
见刚才那样想怕是林夜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怕自己知道,能有什么事,难不成是怕自己跟宫主说些什么……
不行自己得跟着一起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一看就知道了,自己追了林夜那么多年都没结果,就不信了她一妖女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许是太入戏了,簌离站在自己身后那么久簌鸳都没发觉,被簌离这么一叫,簌鸳才回过神来。
"宫主?你怎么在这?"簌鸳连忙朝簌离拜了一拜,接着问了簌离的来意。
"你还说呢,想什么那么出神?"
"啊~宫主,我在想明天宫主要与林冉宫主前去捉妖女,弟子担心宫主的安危啊。"
簌鸳巧妙的把话题引到左芷身上,方便一会自己抢夺先机。
"我前来正要问你此事,刚才去了乔夜,听到林冉盘问林夜了?"
"听到了。"
"那林夜与那左芷有什么没有?"
见簌离一脸严肃急切地朝自己问道,簌鸳觉得不论怎样都不能害了林夜。
毕竟她以后是要嫁给林夜的,万一让簌离知道了林夜与那妖女有点什么,簌离是绝不会让自己嫁给他的。
况且现在一切还尚未知晓,不能让宫主知道林夜今天说的话,簌鸳眼珠一动朝簌离回道"宫主,那妖女一心媚惑林夜师兄,可奈何师兄心向正道,根本没有理会那妖女,至于梅凌宫怕是左芷威胁设计师兄的。"
簌离一听簌鸳这么这么说,才放下心来,缓缓说道"听你这么说我便安心了,他若是经不住诱惑从了那妖女,那本宫还以什么理由去帮林冉讨伐那妖女。再说你是我爱徒,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这万一嫁一个心思歪的,我也不会同意的。"
一听自己要嫁林夜,簌鸳又不好意思起来,在原地扭捏了起来。
"宫主徒儿还要继续为你效力呢。"
簌离见簌鸳这般害羞,简直没出息,这徒弟什么都好,办事也井井有条出类拔萃,可怎么一提这林夜救成了娇羞无比的十八岁小姑娘。
"好了,你是想服侍林夜还是想服侍我,我还看不出来。"
见自己小心思被戳破,簌鸳不好意思地掩嘴匿笑了一会,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没说。
"宫主!我想明天同您一起去,这林冉有林夜师兄助力,宫主一个人还是太危险,就让徒儿一起去帮帮你吧。"
簌离见簌鸳这么为自己着想,心里真是一阵感动,摸了摸簌鸳的发丝欣慰地说道"辛苦你了,明早一早就启程,赶紧歇息吧。"
"是宫主!"簌鸳见这么容易簌离答应了自己,心里一阵激动,但面上还是要保持平静,不能太露情绪,不然宫主会怀疑。
夜已深,林夜却还在桌前想着对策,师父一人就够左芷受的了,更何况还有个簌离。
怎么办,要不趁现在师父睡着了,进去看看能不能把师父筋脉封住,等让左芷逃了去再说。
真是个好主意,说干就干,林夜蹑手蹑脚地拿眼捎看着周围,生怕有人在这时候大喊一声五师兄你去哪儿啊?
一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林冉门前,林夜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听一听里面的动静,里面想起了林冉的鼾声,应该是睡了。
林夜轻手轻脚地先把房门推开了条小缝,见林冉确实已经睡着了,林夜朝旁长出一口气,真是担惊受怕。
刚想继续推门,林夜觉得肩膀好像被人抓了一下,被发现了。
林夜连忙转身,一看是林金!
"师兄你回来了!"林夜小声激动地朝林金说道。
"你在干什么?"林金连忙把林夜从林冉门口拉倒一旁。
"你不是回不来了吗,我自己总得想个办法啊~先封了师父的筋脉再说。"
林金一把将正欲往前走的林夜拽了回来,简直是无语了~
"你回来,我问你里面躺着的是谁?"
"师父啊。"林夜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那为什么你不能当他师父?"
"我……"林夜不知林金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也答不出来,。
"我什么我,师父既然能当你师父,那自然修为比你高,那筋脉岂是你想封就封的,你万一师父再把你筋脉封了,我看你怎么办。"
被林金这么一说,林夜真是庆幸自己刚才没进去,可到底怎么办啊,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
林夜像撒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精神,低垂着脑袋。
"你也别太沮丧了,我刚刚把这事告诉左芷了。"
一听左芷已经知晓此事了,林夜又来精神了"那她是不是已经逃了?"
见林金并没有说话接着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她不是知道了吗?"林夜此时云里雾里的,左芷怎么回事,她到底走还是没走。
"她知道,但是她不走,她是要血拼到底了。"
林夜有些醍醐灌顶了,为什么明知道是场恶战还是要坚持,她到底为什么总是干一些自认为很有意义却要伤害自己的事呢。
"为什么……她为什么……"
"你不是很了解左芷的吗,你怎么现在不懂她了。"
林夜迷茫的抬头看着林金,他不知道,他要到底要怎么明白左芷为什么要这么羊入虎口。
林金拍了拍林夜的肩膀接着说道"这些年人们一说起乔夜宫首先想到的就是乔夜宫宫主有个得力爱徒叫左芷,所以各宫乃至人间的各个侠义人士来讨伐她,她哪一次逃了,换句话说她是乔夜宫的脸面,她若是逃了乔夜宫岂不会被人说是胆小怕事之徒。况且这次人不是她杀的,师父和簌离又要扬言去讨伐她,她这么不可一世的人,怎么会甘心。"
"是我不懂了~"林夜听完心中只感五味杂粮,久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没见过左芷之前,听世人说,他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杀人不眨眼,到处以身去惑乱人心,简直是个妖女。
可他见她第一眼却觉得这个女生有种说不出来的清澈沁人心脾之感,但又不知从哪里什么时候媚住了他的心。
接着他第一次在一个姑娘面前逞英雄失败,又被一姑娘家扒个精光。
他记得那一晚他被烈火兽烧的很难受,但他能依稀感觉到有只手抚慰着自己的脸颊,又有个声音告诉他乖忍一会就好了。
他以为是自己要死了,都幻觉出自己妈妈来了,可他拼尽全力将眼睛睁出一条缝来,看到的确是一张模糊的少女面庞,好像她穿的很少,但她身后的纱在这风里飘荡的很美。
再之后他就时不时地想调笑她,好像看她那种想发火但是又忍下去的样子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爱好一样。
他在闹市上看见一支漂亮的簪子,真适合她啊,要是她戴上一定很美。
他假装不经意地把她带到这珠钗摊来,看她眼里流露出的欣喜,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看她看着这熠熠发光的珠钗,他心里暗暗祈祷一定要选中那个,一定要选中那个,也许是自己心诚则灵,她果然拿起了那个,很开心地摆弄着。
他怕她再反悔,连忙向老板付了钱,这下他可放心了。
见她拿着钗子愣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道真的后悔了?索性自己就一不做二不休,自己给她戴上不就得了,到时她便是想反悔也不好意思。
他觉得这么多天了,总该领她回去见见自己的娘,让娘看看他儿子眼光到底怎么样。
可这个姑娘太不懂男女之事了,还真敢邀请自己和她同床共枕,还跟自己说控制点自己不就得了,自己若是真能控制得住干嘛把你领到这来。
终于到芷溪宫了,他一定要跟师父说他有喜欢的人了,他要让师父做媒去簌秀宫跟簌离好好美言自己一番。
可就在自己沾沾自喜的时候,一把冰凉的匕首彻底刺醒了他。她居然是左芷,自己这么多天一直和这个自己以前说的妖女在一起,自己居然还妄想和她在一起。
他如同五雷轰顶,她一直在利用他,自己真的太傻了,这乔夜宫的人当真如此无情?
她为什么朝自己走过来,为什么还把那条手帕给自己,她能不能不说话了,明知道这有毒还说话。
她不是骗自己的吗,为什么又要救自己,为什么把白丝给了自己,她不是妖女吗,但是这个妖女却救了自己。
然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推开,而自己明知道她是左芷,可自己还是忍不住去关心她,去救她。
可是她却走了,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还要治好自己的伤,又把这屋子打扫了一番,不行,我得去问问不能这么不明不白。
他从人间的戏文上看过,若是一女子对你有意思,你去吻她,她是不会推开你的。
他吻了她,她没有推开,可为什么她把簪子扔了,也是她一个拿自己去媚惑别人的人,又怎么会在乎这个。
或许真的是自己一厢情愿吧……
他已经死心了,他已经彻底放弃这一段只有自己单相思的感情,到头来做的再多也只是感动了自己罢了。
可也许是苍天不愿他就这么结束这段单相思,又告诉他左芷为自己去大闹的梅凌宫,他知道这和消息的时候真的很开心。
他想左芷一定是对自己有感情的不然绝不可能替自己背上这个罪孽,换句话说要不是为了他左芷也不会被人构陷杀了凌志衣。
想到这他把一切危机与紧迫都忘了,他觉得自己一定要救左芷,无论什么代价他都要救。
就像小的时候他可以为了一块糖去跟师父作对,现在他也可以为了左芷去跟天下人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