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左麟的情况越来越糟了躺在床上到今天已经吐了不下十次的血了,体内的灵气也越来越弱。
云利有些慌了神,且不说这临淄能不能平安归来,就是真的拿回来了,再晚些左麟怕是也无福享用了。
云利正重复着这无用之举给左麟注入灵力,正一筹莫展之际,只听一阵急促的踉跄声,临淄满身褴褛带着好几处伤痕拿着一个小罐罐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云利连忙起身扶住临淄,细声询问他有无大碍。
临淄只摆了摆手眼睛一直注视着床上的左麟,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到"师父……我……我拿到了……快……"边说着边把手里的小罐子塞给云利。
云利不可置信的接过罐子打开闻了闻,一股腥甜之气中又夹杂着种说不出来的类似于迷迭香的味道。
云利闻后大喜转身冲临淄说道"对!就是这个!"
"太好了!那赶紧给左麟服下去吧。"临淄灰突突到处都是血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瘸着腿走到床前轻轻的将左麟的头扶起,云利将赤焰兽的心头血夹着自己的深厚的灵力一同给左麟灌了下去。
"哈~好了~没事了~"这血果然好使,刚刚下去左麟的灵气就恢复了一半,看着脸上又重新红润起来的左麟临淄喜形于色地自言自语,赶紧将左麟放躺让他好好修养。
见左麟已无事,临淄想起身回屋休息休息,谁知这一起身竟头晕目眩的一个踉跄险些撞了身后的云利。
云利伸手连忙扶住了临淄那摇摇欲坠的身子,这才看见林淄的腿还在流着血,露出的手全是划痕,还可以从划破的衣服看到几条触目惊心的血道子。
云利将林淄扶到椅子上问道"你是如何拿到这心头血的?那凶兽凶悍无比,你看你怎么搞得。"
说着便要伸手为临淄疗伤,临淄连忙扶着桌子踉跄起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师父……不必了,我只是累了,我回去休息一下便好了,无事……咳咳……师傅徒儿告辞。"临淄作别后就踉跄地朝殿内挪去……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杀了那凶兽拿到心头血的,谁也不知道他那几天是怎么过的,虽然谁也不知道,但是云利知道,他知道这个人就是可以和他一起守护这世间的人。
"唉~终于下山了,这几个月你都跟着师傅他老人家在那黑了吧唧的破地方一呆就是一天无聊死我了。"
左麟伸了伸懒腰有些小抱怨的说道,自从那日后,云利便一直教临淄如何控制月石如何加固封印之法,时不时的还讲一些大道之类的高深之语。
一呆就是一整天,左麟呢就只有在殿外练着云利教给他的一些别的功法,时不时的还要打扫打扫山路,浇浇花之类的。时间久了左麟心里又有了小脾气觉得云利不公平。
"哎呀~师父不也允许你可以随意进入燊殿一起学习吗,而且啊自从你醒了之后师父可没少多关照你啊~"见左麟有些不乐意了,临淄赶忙打了圆场。
谁知左麟还是不满的撇了撇嘴根本不领情说道"师父亲力亲为教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又何苦自讨没趣,去做那个观棋之人。"说完就独自径直朝前走去,临淄只能无奈的小跑跟在身后。
俩人一言不语的走到闹市,左麟依旧在别扭着抱着膀子自顾自的撞着人群走着,一不留意将一人腰间的玉佩撞落在地,啪嗒一声玉佩碎成了两半,那人自是气愤无比骂了他一句"有病没长眼睛啊!"
左麟本来就是个急脾气再加上心情不顺,自然是跟这人呛呛起来了,临淄连忙打圆场。
仨人正争执着呢,忽然一只带着金色手镯的纤纤玉手托着个品色上好的玉佩挡在了仨人中间,只听女子呢喃软语道"这个给你。"
左麟和临淄循声望去只见一杏眼翘鼻像一只百灵鸟般灵动可爱的姑娘站在他俩身后,左麟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姑娘你这是……"临淄礼貌的问了姑娘。
"这个给你,这块可比地上那个值钱多了,给你,你快些离开,不要再纠缠了。"姑娘简言明了的说完便将玉佩递到了那人面前。
那人想了想,连忙从姑娘手中抢过玉佩,仔细的看了看,一看确实是上上品,脸上忍不住笑了笑觉得自己捡到了便宜,但很快又故作姿态的说道"今天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说着拿手指了指左麟,许是怕左麟冲过来打他一顿还是怕姑娘反悔说完便赶紧转身走了。
"多谢姑娘好意。"临淄赶忙冲姑娘拜了拜以示谢意,见一旁左麟还在看着姑娘愣神,临淄使劲地怼了怼左麟后背,朝他疯狂的暗示赶紧道谢啊。
左麟被这么一怼才回过神来赶紧同临淄一起对姑娘表示谢意,那姑娘见二人如此滑稽不禁掩面抿嘴笑了笑冲二人说道"无事,身外之物而已。"
"那姑娘为何要帮我们?"左麟吞吞吐吐地问道,一点也没有往日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路见不平咯~你们刚才撞到的可是个难缠的,他呀经常耍无赖,看你们也不像有钱的,就当是行善积德了~"姑娘一脸不以为然的冲左麟和临淄笑了笑,这一笑可彻底笑进了左麟心里。
"我叫左麟,他是临淄,师承烟煴宫云利,此次下山为游历人间,不知姑娘你……"
"你说你是云利大师的弟子。"姑娘一听左麟是云利的弟子连忙激动了起来连声音提高了,"我叫云蜜想要去各宫门下拜师学艺,不曾想竟在这碰到俩个同道中人。"
至此之后左麟便经常同临淄下山与云蜜一起游历,虽说是游历可任谁都看得出来左麟真正想的是什么。
几月后……
"左麟……对不起!从我见他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把自己的心给他了。"
"可他不爱你!"左麟歇斯底里的冲云蜜喊到。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就是喜欢他!我有什么办法!我跟他说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让我就这么偷偷的喜欢他,可就这样他还是一把把我推开了,到底是为什么啊?!"
云蜜似乎也压抑了许久终于一股脑的全喊了出来,无力的瘫在了地上,无声地闭上双眼,时不时的还有泪珠从眼缝里滑出滴答滴答的落在纱裙上。
左麟看着云蜜被打湿的纱裙,不断抽动的肩膀,再也忍不住了,抱紧了云蜜捋着云蜜的后背呢喃道"没关系~没关系~会好的会好的~"
可谁又来安慰他呢,左麟的心在滴血,他以为只要他足够真心就一定会换来同等的爱,可是他不知道爱是不能交换的,他不是东西也不是什么替代品。
"临淄~这月石为师就交给你了~以后你可要替为师守护好这世间啊!"
临淄郑重其事地从云利手中接过月石冲云利保证道"师父,弟子一定不负众望!"
这时宫门突然被推开了,只见左麟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冲云利说道"我要走了,以后都不会再来了。"说完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临淄,看到他手中的月石,左麟一脸厌恶的把头扭了过去,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几月后……
"语林被你亲手毁了,你当真开心吗"临淄对着面前许久未见的这个世人口中的大魔头问道。
左麟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月石意味深长地笑了几声说道"我很开心!我开心极了!我一想到你我就恶心!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这么多年的情谊你不也为了月石来追捕我吗?你若是不来我怎会与你动手?语林又怎会毁?你告诉我凭什么?!什么都是你的,只有你不要的没有你得不到的,你究竟哪里好?!月石是谁的血开启的,那虚灵又是因为谁才得以封印的,凭什么他都给你了!就连云蜜也……凭什么!凭什么?!"
临淄被这一席话说的没了话,他也想告诉左麟不是这样的,想跟他说其实师父是关心他的,而云蜜为了他,自己也不会跟她在一起的,可是他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你要干什么?!"临淄正想着该怎么跟左麟说,就瞥到左麟正拿着月石冲乔夜宫奔去,难道……不好!左麟是想摧毁月石!林淄连忙跟了过去想要制止左麟这么做。
"住手!快住手!你要干什么?!"临淄紧张地冲左麟摆了摆手。
左麟失心疯似的笑了一声,转过头对临淄淡淡的回了句"我要放了虚灵~你不是云利的好徒弟吗?我想替他看看,他的好徒儿能不能以身挡住这虚灵。"
说罢便要亲手毁了这月石,左麟使出浑身解数朝月石全部灌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刷得一声挡在了月石之前,这一浑厚之力全然地打在了这人身上,月石叭的一声掉落在地。
"云蜜!"临淄一睁眼就看到云蜜被打的侧倒在地上,临淄失控地冲上前去抱起地上的云蜜发了疯的喊到"云蜜!"
云蜜颤颤巍巍地拾起地上的月石得得瑟瑟的递给临淄,口中还不住的往外冒着鲜红鲜红的血"拿……拿好……咳……不要再……再……再丢了……"
云蜜冲哭的不成样子的林淄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云蜜眼睛看着远处瞪着眼睛彻底怔住的左麟张着嘴含糊的说道"不要……怪……"云蜜还没说完揪着临淄衣袖的手便无力的垂了下去……
"云蜜!"左麟疯了般的跑了过来想要抓住云蜜那垂下的手,却被临淄一把推开"为什么?!现在你来告诉我为什么?!"
临淄瞪着猩红的双眼冲左麟吼道,拔起御云剑就欲与左麟打斗一番,他知道打一番说不定他就解了气,就不会自责说不定更不会责怪他了。
临淄拿起剑冲左麟刺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还手,"快闪开!"临淄想要控制住御云可已经来不及了……
唰~
临淄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还紧握着剑柄,剑身却在左麟的身后正滴答滴答地滴着血,左麟狠狠地握着插在自己胸前的剑,眉头皱紧了,微张着嘴血不停的往外流。
临淄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慌张地拿手擦着左麟的嘴想这把血擦干净了就没事了,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没事的……没事的……"临淄不停的和自己说着些自我安慰的话。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么……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左麟断断续续的吐着字,没有一丝责怪临淄的意思,只是他真的不知道,直到他倒下去的那一刻望着崖对面的乔夜宫他也不曾明白到底为什么?……
临淄拿着那把还残留左麟热血的剑,看着地上的左麟再看看一边的云蜜喃喃自语道"我也不知道……"
临淄拿着那把还有左麟体温的剑,在自己脖子上华丽的划了过去,倒地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终于解脱了……
也许这里是语林,又也许他答应师父要替他守护这世人,临淄就化作了这断桥,任万人每天从这踏过……
听着林冉讲述先宫主的往事,林夜不禁唏嘘到"真是恩恩怨怨说不清理还乱啊~"
"想要乔夜宫放下恩怨可实属不易啊~"林冉一筹莫展地叹了叹气,无奈地在屋中踱着步子"怕是此时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须找个盟友祝我们一臂之力。"
"师父,近年簌秀宫势利大增不如……"
"林夜即刻前去簌秀宫联盟,阻止乔夜宫的人夺月石"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