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霄等那几人跑进了林子里,借着月光,她看清几人的长相,黑黑臭臭的,她差点作呕。看着几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她也笑了。等几人把她围了起来,向她扑来之时,方霄突然消失在原地。几人头碰碰头地摔在了一起,他们见自己扑到了地上,却没见到方霄,吓得魂差点飞出来,以为他们半夜遇到了索命的女鬼,一下子软在了地上,腿脚都不听使唤起来。
方霄清脆的笑声在他们头顶响起,六人抬起头来一看,只见方霄把狗放在了高高的树杈上,自己却站在了一根极细的枝条上,那枝条随着她的笑声,轻颤着,方霄却像是没有重量一般,随着枝条上下飘动着。这一看,六个大男人立刻吓得差点尿裤子。他们趴在地上,对着方霄不住地磕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堆的话,把他们干了什么坏事,全部都抖了出来。方霄认真地听着,却从他们的话里发现,他们居然杀害了不止一个女子,至少有三名女子,都死在了他们的手上。方霄心中生气,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你们六个,现在就去警察局投案自首去,让我发现你们逃跑,我每天晚上都来找你们。让你们夜不能寐。”
说最后几个字时,月亮突然钻进了云层里,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吓得六人差点没当场疯掉。他们连连点头,爬起来就往林子外面冲。等出了林子,没看到身后有人跟着,六人这才活了过来。他们拍着自己的胸口,嘴里说着吓死老子了。这时,方霄冷飕飕的声音,却朝他们头顶飘来,“怎么,想骗我?”
他们一抬头,就看到方霄如鬼魅般的身影,飘在离他们最近的一棵树枝上,上下起伏着,像是随时都要扑下来一般。六个大男人吓得怪着,嗷嗷嗷地向远处奔去。方霄大声吼道:“别想骗我,否则,我每天晚上都来找你们。记住了!”那六个男人听得背上汗毛直竖,叫得更大声了。方霄却畅快地笑了起来,原来把坏蛋吓得嗷嗷叫,也能让人如此舒心。她笑了一会儿,就回到林子里,纵身跳上大树,把狗狗抱了起来,问道:“壮壮,你可记住了那几个人的味道,明天晚上我们再出来看看,要是他们胆敢骗我,明天晚上我就从窗户里进去,吓死他们几个。”
“汪汪!”
“原来,吓走那几个坏蛋,你也高兴。明天可就要看你的了。”方霄摸了摸壮壮的头,靠在树干上,准备就在这里呆上一晚。明天再找别的去处。
在这么高的地方睡觉,方霄觉得不安全,想想把壮壮的牵引绳取了下来,把自己和壮壮跟背后的大树绑在了一起,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一天的疲累,让她一闭上眼睛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睡梦中,她来似乎又来到了那个充满杀伐之气的战场。那些手执奇怪武器的人,脸上那层罩着的纱,在轻风下被吹了起来,方霄看清他们的长相,居然是一个个头顶长角的怪兽。它们高大的身躯,壮硕的体型,无一不让方霄联想到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这些人简直就跟那些怪兽一模一样。方霄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它们的脖子上,都挂着相同材质的项链,只是样式不太一样。就在方霄盯着他们脖子上的项链瞧的时候,那些原本打在一起的怪兽却突然停了下来,战场一下子变得极其安静,方霄抬头一看,那些怪兽正同时扭头看向她这个不速之客。方霄吓了一跳,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天已经大亮,壮壮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她的脸,糊了她一脸的狗口水。
方霄推开壮壮的脑袋,壮壮却呜呜地委屈地叫了起来。方霄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她动了动有些僵硬发麻的手脚,把绳子从壮壮和自己的腰上松开,抱起壮壮纵身跳下树来。十几米的高度,对她来说就像是下了一步台阶一样的轻松。壮壮一下子,立刻撤欢地四处跑跑闻闻,然后,就拉了臭臭。方霄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也好想小解,这下要怎么办。她原地跺了跺脚,又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没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她赶紧找了一处草丛比较深的地方,蹲了下来。
就在她解决完人生大事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几个熟悉的声音,居然是那六个家伙带了人找了过来。
方霄不想跟那几人碰面,赶紧抱起壮壮就飞身上树,向林子的另一个方向跳去,几个跳跃,她就离开了林子,出现在一片农田里。她看见了对面,正往林子里去的一群人,其中有几个穿着警服的,押着三个衣着破烂的人。她知道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对今晚的娱乐节目被取消,心里还有点儿失望。既然他们投了案,自己就离开吧。方霄牵着壮壮,绕过那片坡地,朝人声多的地方走去。她还是想找家旅店住下来,她需要好好洗个澡,再换件干净的衣服。
带着壮壮,走了一会儿,就上了一条大道。身后传来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方霄扭头看去,却发现是一辆坐满了妇女和儿童的车子手扶拖拉机。正慢慢地向她开来。方霄拉着壮壮往边上让了让,准备让车子先走。谁知那辆拖拉机却在她跟前停了下来,只听那司机叫道:“妹子,这是要上哪里去,顺道的话,我就载你一程。”
方霄看了一眼挤得满满的车后座,摇摇头说道:“不了大哥,我还牵着条狗呢,一会挤着了怕咬伤人。”
那司机看了一眼方霄牵着的狗,想了想说道:“你干脆把狗栓在车挡上,反正我车慢,它肯定能跟得上。”
“我慢慢走着,也不比你们速度慢多少。大哥还是赶紧拉着车上的人先赶路吧。”方霄摇摇头说道。她发现车上的妇女和孩子看她的眼神都有些畏缩,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方便说的样子。而驾驶座上,却是坐了三个人,司机坐在中间,还有两个壮年男人坐在两边。这样的组合,怎么看怎么有问题,方霄决定不参和进去,她目前自己的麻烦还没解决,还是少惹事的好。
谁知道那两个壮年男子却是突然跳下车来,一把揪住方霄的手就把方霄往车上拖。嘴里还说着:“我说妹子,你自己跑出来了,怎么也不跟哥联系,现在总算让我们找着你了,你就跟哥回家去,有什么事情,哥和爸妈替你作主还不成吗?”
方霄立刻意识到遇上了拐子了。她稳稳地站在那里没动,壮壮却是狂叫起来,汪汪汪地把那边林子里的人都吸引了出来。
三个男人一见这样,赶紧把方霄围在了中间,一个男人一脚踢向冲着他狂叫的壮壮,想把壮壮踢走。壮壮却是灵活地一跃,跳了另一边,一下子扑倒了那个司机。嘴巴咬向了那司机的脖子。
方霄看出壮壮真的有些红眼了,赶紧叫了声:“壮壮,过来。”
壮壮停了一下,从司机的脖子处跳了过来,扑向另一个拉扯方霄的人的裤腿,拽着那人的裤子就使劲地往后拖。那人被壮壮拖着动弹不得,有些生气,见狗的主人不敢让狗伤了人,心中有了底,抬起另一只脚就向壮壮的脑袋踢了过去。
方霄眼中寒芒一闪,抬起脚来挡了一下,那一脚,男人像是踢到了铁柱上一样,脚背踢得生疼。像是骨头都断了一样。他赶紧抱着脚跳到了另一边。只剩下一个男人还在拉扯着方霄,想把她弄到车上面。
“你们在干什么呢。”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官小跑着到了这边,他指着那个还在拽着方霄的手,想把方霄拉上车的男人问道。
“警官,不好意思,这是我家小妹,她跟家里人置气跑了出来。我刚刚才找到她,叫朋友帮忙把她弄回家去。你看小妹这脾气倔的,还放狗咬了我朋友。这事儿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那拉拽着方霄的男人赶紧说道。
“你妹?”警察怀疑地扫了一遍方霄和男子。一个黑得跟碳似的,一个皮肤白皙。一个眼睛小得差点得用放大镜找,而姑娘却是细细的柳叶眉,大大的眼睛。一看就不是亲兄妹。
“不是亲的,她妈是我后妈。我爸是她后爸。”男子赶紧解释一句。
“你们是继兄妹?”警官看方霄一直不说话,就问方霄:“姑娘你有话就直说,不用害怕。”
“妹子,咱们有话回家好好说去,你可不能瞎说害了哥。”男子使劲拽了拽方霄的胳膊,威胁之意尽显。
方霄怎么可能接受这样一个人的威胁。三更半夜带着一条狗,她都敢四处乱晃,又怎么会怕被人拉几下胳膊。她一扭身体,借着扭身体的时候,把那男人的手给挣脱开来。往旁边站了一步,才说道:"警官,我不认识他。"
"警官,你看我妹子这就给我使绊子了。"男子不死心地笑着抢白道。
"警官,我还没告诉她我的名字,您可以问问她,知不知道自家妹子的名字,又知不知道自家妹子的年龄。"方霄不为所动,接连抛出两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