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雨仙子兀自气恼,慕解却见风辞一贯冷淡的脸上难得有了情绪,虽然只是短暂一瞬,而后他却出乎预料的问道:“你在哪里被抢的?”
灵雨仙子一愣后忙回答:“就在门口……”
话没说完,风辞已经蹙着眉大步离去。
“……他去哪里?”
“想必,是找那位姑娘去了。”
灵雨仙子咬牙,“我也去。”
她提着裙摆匆匆跟上。
风辞下颚紧绷,在门口附近四处寻找夷世的身影,走过一个小巷子时,无意瞥见里面蹲着个小小身影,脑袋抵着墙,右手搭在上面,左手无力垂落。
几乎一瞬间他就确定了这人的身份。
夷世手指抠着墙,偶尔脑袋在墙上撞几下。
头疼……
像是有人拿着针,一点一点刺进头皮,疼得她心情越来越暴躁,直想不管不管的发脾气,却又懒得动作。
指甲使劲儿的刮着墙面,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她听着就能舒服一点儿。
就是手指被磨的火辣辣的疼。
风辞看着,大步流星走近,衣摆在空出晃出雪白的弧线。
清冷干净的气息忽然靠近,柔软的长发拂过她的胳膊,右手被人克制而有力的握在手中,远离墙面。
夷世扭头一看,又继续转回去撞头。
她的脑袋就像曾经用过的一个,要坏不坏的黑白电视机,在不好用时上前拍几下,一阵杂音之后,就能继续使用了。
只是这次没有感觉到被拍的疼痛,额头抵在一个柔软偏凉的东西上,她偏头看向风辞,却什么都不想说,只眼神呆滞的盯着他。
“我检查过你的身体。”风辞半蹲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瓷白如玉的脸近在咫尺,“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隐疾。”
这会儿头疼已经稍稍减弱了,夷世苍白着脸笑:“我知道啊。”
她眨了眨眼,看着风辞的脸,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在同情我吗?”
“……你不需要同情。”
“是呢。那就请你放开手吧。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如果不想我杀人的话,最好不要来烦我啊。”
她挣开风辞的手,起身,居高临下的与风辞对视,朝他挥挥手,“再见。”
手被人捉住,风辞也跟着起身,又变成了她仰视他。
夷世皱眉,反复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是任务目标,这是任务目标,不能死,不能死。才压下心头那股杀人发泄的冲动。耐着性子抬头看他,看他到底还要说什么。
和她想的却不同,风辞没有提魔尸的事,也没有问万年灵髓,而是拿出一瓶丹药放到她手中,说道:“此乃我炼制的素醒丹,你可以一试。”
夷世不接,怀疑的看着他。
“我不会给你下毒。”风辞解释:“此丹对身体无害。”
夷世大概也知道他这人说话算数,从不食言,但也没打算吃,却听系统怯怯说道【宿主,你吃一个试试,这丹药里有雾云岛上的花,你看你在雾云岛待着都没有头疼,说不定就有用呢】
夷世心想,那是她没用精神力。
因此很干脆的拒绝,“不吃。”
风辞依然没收手,也没生气,只说:“你若吃了,我便送你一样东西。”
夷世撇嘴:“什么?”
“你先吃。”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夷世看着他的手,呆呆的想:送她什么呢?是礼物吗?还没有人送过她礼物呢?会是什么?
吃的?玩的?
“你先给我看看。”
风辞看着她不说话。
“……吃就吃。”她伸手去接,风辞打开瓶塞倒了一粒在她手心,又听她说:“你可不许骗我。”
风辞嗯了一声,“不骗你。”
夷世把含在嘴里,嘟囔句有点苦。那丹药入口即化,进入食道后暖洋洋的,倒是很舒服。
她吃完了,迫不及待伸手要礼物,“送我什么?”
“尚未做好。”夷世一愣,不等她发火,风辞又补充:“这就给你做。且随我来。”
夷世忙甩头:“我不去。你就是想把我骗回天衍宗继续蹲大牢。我不去。”
“没骗你。”风辞说:“捉你不需要骗。”
也是啊。
风辞修为比她高,抓她的确不需要要这种手段。
怀着好奇的心,夷世便跟着他走了。
出了巷子正巧遇见跟出来的灵雨仙子,她的眼神第一时间就落到了夷世身上,失态的看着她和风辞之间,不足半臂的距离。
之前有人说有个小姑娘和风辞走的近时她还有些不信,认为只是同门夸大其词,确没想到是真的。
不仅如此,那小姑娘还围着风辞问礼物礼物的,风辞也好脾气的任她在身旁打转。
短暂的失态过后,灵雨仙子扬起自己最妩媚的笑容,一双眼睛刀子似的飞向夷世,“风辞,这位是……”
她故意叫的亲热,只想让这个讨厌的情敌滚蛋。
风辞微微皱眉,没空理会灵雨仙子为什么忽然改了对自己称呼,只与她颔首算打过招呼,没有介绍夷世的打算。
见他要走,灵雨仙子又问:“你要去哪?伤还没好就不要乱跑,还是回去养伤吧。师姐那里还有很多疗伤的丹药。”
“不劳师姐挂心,我已无碍。告辞。”
说着就带一脸好奇的夷世离开。
灵雨仙子叫了几声都没有挽留住他,一时间更是恨得牙痒痒。
回头看了眼还在原地的美艳女修,夷世问道:“你受伤了?”
风辞嗯了一声,带着她出了城,直奔山里。
夷世也哦一声,看他这样子应该没事,就没再多问,乖乖跟着他走了一会儿,见他开始折树枝,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托腮发了会儿呆,想起那女修,又问:“她是你师姐?我好像见过她。”
风辞继续手上的动作,把木头削得光滑圆润,“你在巍城抢的灵髓,也是她的。”
夷世回忆半晌,点点头,她就说嘛,之前系统说身后有万年灵髓时,那个场景她觉得熟悉,原来是有过一次的。
“那这次,她出来为什么不坐轿子了呢?我觉得她坐轿子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