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尸城与魔族之间的通道被人打开,魔族大举进攻,占领九尸城外,呈圆形将其牢牢包裹!九尸城内传送阵被人破坏。里面的人如同待宰的羔羊。
习惯了安逸的修士们猝不及防被隐藏的魔族或半魔屠杀许多,这才意识到了危险,保护自己的同时不忘对九尸城产生质疑:与魔族之间的通道不是被封住了吗?是谁打开的?难道有人背叛了人族?与魔族里应外合?
声讨的浪潮一次高过一次,在这当口,传出一条小道消息:原来早有魔族从空间裂缝偷渡而来,悄悄吸食了九尸城内所有镇压魔尸。并联合万罗派弟子,毁掉传送阵!
一时间万罗派成了众矢之的,那名女弟子也被人查了出来。
道号紫晓,确已投奔魔族,为人族所不耻!
万罗派也站出来表示,早在几年前,紫晓已经被逐出师门,此事与万罗派无关。
万罗派撇清关系后,又说自己也是受害一方,毕竟九尸城内还有万罗派的弟子,现在都失去了联系,即使代表着性命的灵牌没有碎裂,可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众人无处泄愤,欲要找出紫晓,可那女修如人间蒸发,连九尸城里的修士也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直到有人误闯进一个地下室,在那里发现一具死不瞑目的女尸,在她的储物戒里找到了万罗派的东西,这才确认了紫晓的去向。
人已死,即使找到她,却也没什么用了。
魔族占据九尸城外数十年,奇怪的是并没有对九尸城怎么出手,只是似乎在找什么人。
众修士担忧又有些好奇,不知道那些个魔族在找什么人。
直到二十年后,忽然一日,又从通道外涌入大批魔族,这次格外声势浩大,魔族规规矩矩各走各的,井然有序的样子使得一些敏锐的修士感觉到了不安。
九尸城外,在所有魔族簇拥的最中间,只站了一个人。
修士们站在城门处向外眺望,隐约见中间的是个少年,约有十七岁,离得太远看不清长相,只看见一个朦胧修长的身影。
鸦雀无声的对峙中,那人终于开口了,声音尚带少年的清澈,绯红色的嘴唇翘起一个弧度,声音不大,但传遍了每个人的耳朵。
“我要找风辞。”
“风辞?”
“可是天衍宗的风辞?”
众人窃窃私语,又有人好奇问道:“这人……魔是谁?”
“你们可以使用传讯法器联系外界,告诉他们,我要风辞。如果明日之前没有看见他,你们……”
红眸扫向人群:“你们就不必继续活着了。”
此话一出,人族一阵骚乱。
少年一抬下巴,旁边的魔将领命而去,收回阻隔在九尸城的魔气。
因有魔气存在,城里的法器都被侵蚀毁坏,传讯法器也都不能用了。如今魔气收回,大家赶紧都忙着去修复法器。
有些则守在城门口,竖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直到听见魔将恭敬对少年说话,口称魔主。一时惊骇不敢置信。
口口相传间,所有修士都知道了,原来那少年就是魔族的魔主。
他在外面待了不久,就进了深山里,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回来时脸上不见半分笑意。
众魔纷纷低头,不敢直视。
这位是忽然从修真界进入到魔族的,以半魔之身跳入血河淬炼己身。
血河汇聚千万年魔血而成,即使强大如魔体,也不一定受得了其中的庞大力量。不是哪个魔都敢进去泡一泡的。
历经百年,就在所有魔都一样他也死在了那里时,忽然血河翻滚,从里面爬出来一个血淋淋的白骨。
白骨上岸逐渐长出血肉,一出世便击杀吸食无数魔族,成就自己,直接成为魔主。
如今那位魔主如入无人之境,直接闯进了九尸城。
说是闯也不太恰当,因为根本没人敢拦他。
魔主似乎对九尸城很熟悉,四处走了走,最后走到一个院子前。
那院子还是那么熟悉,只是里面却换了主人。
忽然被人从自己租的院子里揪出来,大汉不满的吆喝一声,还不等他说话,那少年魔主轻飘飘的看了过来,手指一动,魔气如薄雾般缠绕在大汉身上,只一瞬间,人便脱了骨般软倒在地,再一看,地上只剩下一层人皮。
众人倒吸口气,齐齐噤声。
眼睁睁看着少年魔主走进院子,脸上逐渐露出浅浅的,却更真实的笑容。
那双红色的眼睛里有着不容错辨的温柔。
夷世……
沉寂百年的心脏又开始缓缓跳动。
夷世。我回来了。我活着来找你了。
看他进了院子,一一抚摸过里面的摆设,众人面面相觑。
离得近了,才看清魔主的长相。
和他们想象的三头六臂,声若洪钟的形象大相径庭,魔主不仅年轻,并且长相十分出色。
剑眉英气勃勃,眼睛狭长妖冶,虽美貌但不显女气。上挑的眼尾如涂了脂粉一般的红色,流转间有几分魔魅。嘴唇红的诡异,像抹了鲜血在那上面。
没料到魔也会生的如此好看,几个年纪轻的修士一时愣住,直到那少年魔主淡淡看了过来。
他见几人呆呆看着自己,想了想,微微动了动手指。
魔气缠绕而来,几人瞬间回神,慌忙向后躲避。那魔气却紧追不舍,速度并不快,似乎在恶意的欣赏着他们的狼狈。
其中一个不小心跌坐在地,眼看那魔气近在咫尺,忽然听一道冷冽声音传来,“我已来此,你莫要再杀害无辜。”
修士们齐齐向后看去,只见一白衣身影由远及近,一半长发由羊脂玉冠束起,另一半披散在身后,长至膝弯。
来人面如霜雪,身似青松,正是风辞。
少年魔主漫不经心的收回魔气,懒洋洋的抬眸看去,见果然是他,便扬起嘴唇,“来的倒快。”
风辞沉默不语。
“百年不见,你还是这副样子。”
魔主却不介意,依旧笑道:“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听这话,这两人似乎是认识的?
众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