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第四天了,也许是看村民老实了很多或又是什么其他原因,看守的马贼数量,竟然减少了许多,可就是这样的马贼,依旧嚣张残暴。
清晨,关着孩童的屋子里,秦雨把头埋在秦雨胸口,呢喃着,秦海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寻找母亲的身影,依旧没找到,肚子饿的咕咕叫,昨天良淑带的馒头全给妹妹吃了。
看着睡得还算香甜的妹妹,秦海也不觉得肚子有那么饿了。
“哐当~”屋门被重重推开。
一股搅人味蕾的肉香飘了进来,屋里的小孩都被惊了一跳。
较大的孩童们被一个个拉了出去,用卑鄙手段来威逼利诱他们自相残杀以此来打赌取乐。
大院中一群九十岁的孩子站在一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桌子上摆着的烧鸡。
“想吃吗?”
孩子们胆怯的往后退了退,但还是有机个胆大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就打一架吧,睡赢了就有鸡吃。”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轻举妄动,也可能是太害怕了。
“哈哈哈,烧鸡很香的!”老鼠拔下一块鸡腿,咬掉一半肉,嘴角都溢出油汁。
老鼠将剩下的烧鸡朝孩子群里扔去,顿时,几乎饿疯了的孩子们疯狂抢夺那只烧鸡,也顾不上害不害怕的了。
十几个孩子扭打的场面,把老鼠和几个马贼逗笑。
“哈哈哈,一群小兔崽子,发起狠来还挺凶!”
秦海脸上挨了一拳,肚子上被踢了一脚,也不知道是谁打的,真狠......
“小兔崽子们,别停啊,还有呢!”说着又叫人拿了两只烧鸡和几盘馒头来,“我跟你们打赌,那小子最厉害。”
老鼠指着孩子们中,要高出其他人一头的大孩子虎子,可没过多久,占据上风的大个子,被几个人合伙压倒在地,吃了几口馒头后,嘴里就全是土。
老鼠拍着桌子大骂。
“擦!这就被干翻了?”
往日里一同玩耍的伙伴,现在打起架来可一点没念往日友情啊,一个比一个狠,秦海就被打一起去偷王婆家甜瓜的小伙伴给打得鼻青脸肿的,这算公报私仇吗?要不是秦海暴露,他也不会受牵连,挨了王婆一顿教训。
“老鼠,这过了吧。”
大院中老鼠正欣赏着孩子的打架“表演”,一个面容消瘦个子比老鼠还矮一头的马贼走过来说道。
“诶,二当家反正这些小孩留着没有用,而且梁老大已经得手了,不少兄弟都已经......这群没有用的小屁孩迟早都要......”
随即老鼠在脖子上做了个抹脖的手势。
“现在还不如让老子找找乐子,在说我立了大功,现在已经是四当家了,就算你是梁老大的心腹,也得管我叫声老四吧,别老鼠老鼠的叫,我讨厌这外号!”
老鼠随手又丢了盘馒头过去,孩子又是一阵哄抢。
“你这么做村民们要是起来反抗怎么办?你负责吗?”二当家指责道。
“什么怎么办,这不是有你和三当家吗,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可不是普通人!”
老二叹了口气,还是走了他不想参合这些麻烦事,他梁老大三弟来这里是另有目的,在完成目的之前他不想做太多麻烦的事。
老鼠看孩子越打越懒散,阴冷着脸走上去,一脚踹翻一个孩子,掐起另一个孩子的脖子。
“你这是在敷衍老子?老子要你们拿出吃奶的劲!不然老子怎么看的高兴?”老鼠直接把孩子重重摔在地上。
忽然一个孩子引起来老鼠的注意,秦海死死揣着几个大馒头,嘴里还叼着个,别的孩子但凡抢到一点食物就连忙往嘴里塞,可秦海却一口都没吃。
“小子!你抢到东西为什么不吃?”
秦海害怕得后退一步,把嘴里的馒头拿在手里,颤颤巍巍的小声道。
“我,我留给妹妹吃的。”
“哎呦,没想到小小年纪还挺会照护人的,看看你们就只顾着自己!”老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下一秒就对秦海说道。
“不过,我想象说过只有打了才能吃这些东西,所以你不能给你妹妹。”
“可是,我妹妹她……”
话没说完,老鼠一脚将秦海踹飞。
“老子让你们吃,你们才有的吃,我要是不给,你们还敢吃,那就等着去黄泉喝孟婆汤吧!”
摔在地上的秦海痛苦的爬起,恶狠狠的瞪着老鼠。
“你们这群该死的马贼!我爹迟早要把你们赶出去!”被摔在地上的孩子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恶狠狠瞪着老鼠。
老鼠不怒反笑拿过钢刀顶在秦海头上,可秦海却止住了眼泪,一种死不服输的眼神盯着老鼠。
“哟!小子不怕死吗。”老鼠坏笑的将刀移开,走到一个大铁笼前重重拍了拍。
“去把屋里的孩子都关进去。”几个马贼去做。
“你想干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我能站在这里看你们“表演”吗?因为我是强者!你们都是弱者,强者支配弱者,欺压弱者,哪怕是杀死弱者,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秦海惊恐的看着显露凶相的老鼠,不禁瑟瑟发抖,而老鼠却疯狂起来。
“掌控别人的生死可是件很爽的事,一不小心就会上瘾哦!因为弱肉强食就是这世界的法则!”
“当当~”铁龙被拍打得震颤,里面被当成牲畜般关的孩童被吓得哇哇大哭。
“不要啊,妹妹!”
“哈哈哈~你到底怕不怕死!一个软弱无力的兔仔子还敢这么嚣张?”
老鼠又走到秦海面前把他拉到铁笼旁。
“给老子哭!弱小的人就只配哭!”
老鼠直接把刀伸进笼子里,架在秦雨的脖子上。
“弱小无力的孩子!你也就配给爷找点乐子了,不然你还想反抗吗?那你到时反抗啊!”
秦海被掐着脖子,根本无力挣脱,更别说反抗。秦海眼中的坚毅憎恨化成泪水再次流了出来。
“这样才有意思嘛!哈哈哈~”
“啪~”茶杯打碎,良淑歇斯底里的跑上来不停的捶打老鼠。
“放开我的孩子!”
“滚开!”良淑被一脚踹倒。
“娘!”
我们弱吗?马贼突然侵占村子,欺男霸女,视人命如草芥,我们只会平时农耕打猎,织布做饭,平凡的人很弱吗?
“我求你了!放了我的孩子,你要我做什么都行!”良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但换回来的就只是冷漠的压迫。
良淑一次次上前想要抢回自己的孩子,可柔弱的拳头没有丝毫作用,秦雨哭得很大声,但秦海有点听不见了,耳边全身耳鸣。
一边看着的孩子们慢慢向后退缩,他们不敢看,因为他们也是弱者,只要强者不是欺负自己就行,他们身为没有力量的人,也只能当个旁观者,被马贼拉来当做取乐的玩具。
这些马贼就像是天生的强者,只为掠夺生命,欢乐,家庭,美好的一切而强。
那我们呢没有可以守护这些的力量吗?我们就是天生的弱者?不!强弱不是天生的,只有甘愿平凡的人才是弱者!
要是有足够的力量掰开这只手,要是能毫不费力的赶走这些马贼,可惜不行啊。
“弱肉强食,世间法则吗?要是我有力量的话......”
“嘭~”
……
让孩子们互相残杀的消息没过多久传到了村民那里。秦大柱正趁看守松懈,偷偷与几人商量反抗之事。
忽然听到这样的消息,秦大柱觉得不能再等了。
紧握着手中的铁锹,他再也无法忍受了,他们最后最后的底线被触及了,马贼如此伤害他们的家人,不管是什么也阻止不了他们的反抗那怕是一只军队也不行!
秦大柱突然对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马贼举起铁锹朝着脑袋,猛地砸去,血浆飞溅,马贼当场毙命。
“这群马贼不把我们当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我们的妻儿,我们就必须站起来反抗!”
只要有一个人带头随后就是蜂拥而起,村民们早以忍无可忍,用手中干活的工具与马贼的钢刀对拼杀起来,就连要两人才能搬起的大石也被一个汉子举过头顶砸向一个骑在马背上的马贼,一向畏畏缩缩的村长及管事,也在人群的带动下反抗起来。
马贼和普通强盗不同,马贼之所以叫马贼,是因为骑马交战能力强,进攻快撤退快。但马下就不行了,再加上今天看守的马贼松懈懒散数量还少,村民们的突然反抗打了马贼们个措手不及,很快就站了优势,拿下村口,村民们立即奔向村里。
“什么?这群村民找死吗?二当家,梁老大呢?”
“不,不知道啊。”
“你们给我去门口顶着我去找老大!”
话刚说完,门口就传来打斗声,不一会一大群村民拿着钢刀和铁锹冲了进来,撞破院门冲了进来。
老鼠见状拔甩开秦海,拿起钢刀拉过一旁的良淑,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其他马贼也纷纷挟持人质。
冲在最前面的秦大柱见到这一幕,顿时就急了。
被关在笼子里的妹妹和其他孩童哭了出来,秦海终于看到了几日不见的父亲,秦大柱看到被刀架着的脖子却没有一丝恐惧的良淑,而良淑看到丈夫来救自己,心中压抑数日的惶恐和不安终于消失,她相信的男人来救她了。
“良淑,别害怕,我这就来救你!”
“都别过来!小心老子一刀把这臭娘们脑袋砍下来!”
老鼠握刀的手力道加重几分大声叫到。
其他马贼也做出,村民们上前一步就要杀人质的举动,且慢慢向老鼠那边靠拢过去。
面对劫持人质的马贼,村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场面顿时陷入了僵局。
此时的秦海和一个与自己一般大的男孩躲在院墙角,都是鼻青脸肿甚至还有几处刀伤,看来又是被逼互相打的。
见到这种情景两人都很害怕,但秦海已经害怕的麻木了,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许就这样躲在这里,等待大人们打败马贼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