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安然回:不是讨厌
安然:是厌恶
她为她上一秒觉得自己说话过分而道歉,她不过分,她根本不需要对这样的人留一丝好受。
发送成功后,不等他有一秒的回复时间,安然已经把刚加回来没有一天的罗嗣逸删除好友,这样的人跟她说一次话都让她心烦难耐。
被安然的话戳到心窝,他只觉得现在千疮百孔的心连呼吸起来都是疼痛的血腥味。
罗嗣逸坐在长椅上,又点燃了一根烟,脚旁的一堆烟蒂还有些冒着一丝烟,随着刺骨的冷风在飘动。音乐节现场的灯熄了一大半,零点过后,音乐节就已经开始结束,人群也都慢慢散去,刚才的欢呼声,音响爆炸般的轰鸣声也跟着一同熄灭。
刘早朗离开去买热饮,留下罗嗣逸一个人红着眼睛在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嘴巴的苦涩感已经让他尝不出饮料的糖精味,万分难受也万般无可奈何。
原来她已经这么讨厌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明明一开始说好要好好说话,收起那些幼稚的脾气,结果还是控制不住,逼到对方删了自己为止才清醒过来?他的所有好脾气都给了别人,却一而再再而三惹一个脾气本来就不好的安然。他好像没有办法留住她了,他也想留住她,为她改变,回到以前,他为什么就是改不过来,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让她失望,一个大男生活成这个样子,够失败的了吧?
跟安然想的一样,吴凌足足洗了半小时才从冒着热气的卫生间里擦着头发走出来,一出来就看到安然扳着一张气鼓鼓的脸,本来还想高高兴兴地跟她邀功说他把她即将要进去洗澡的卫生间弄得暖暖的,还烟雾缭绕,她可以舒舒服服地进去洗澡了,跟天上的仙子一样,话哽在喉咙,变成了弱弱的另一句话:“安然,你可以进去洗澡了。”安然没有回话,拿着衣服板着脸从他身边直径走过,生怕安然突然暴打他一顿,吴凌赶紧侧身闪到一边,一点都不敢碰到风风火火的她,哪怕是一小块的衣角。
他不过是洗了一个澡,怎么好不容易哄好一点的人突然生这么大的气?他万分不解。
细细一想,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到,他记得他真的就洗了一个澡嘛~
等等,难道是因为他又洗了半小时,所以她生气??
卧槽~不会真的是这样的吧?!
吴凌顿时感觉自己完了~因为看安然刚刚的架势,这气生得不是一般的大呀,可是他就算再怎么洗澡洗得久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吧??
越想越不敢想,吴凌干脆赶紧想多几个好的法子,等安然出来的时候好哄她开心,不然他觉得他真的完了。
滚烫的热水淋洒在身上片刻后,安然昂着脸,对着喷洒头,糟糕的情绪好像升腾起的雾气,慢慢从安然身上抽离开去。感觉到没有那么烦躁,安然双手抹开脸上的热水,看着滴滴答答的水帘般落下的热水舒了一口气,为什么每每和罗嗣逸聊天都能把自己聊炸,不是还喜欢,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什么只有不爱了才会不在乎才不会再有感情起伏之类的话,在她身上都不成立。她这么能控制自己感情的人不应该让令她恶心的人再来影响自己。
这次洗澡她破天荒洗了许久,大概有半小时,一出来,吴凌就嬉皮笑脸地说:“大哥怎么也洗了半小时?是不是很舒服?”
“嗯。”洗完后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大哥头发全湿了,洗头了吗?大哥。”吴凌继续一脸的卖笑。
“没有。”冲脸的时候弄湿的。
“那小的帮大哥擦干净吧。”
“·······”看着屁颠屁颠跑去拿毛巾的吴凌,她好像更加气不起来了。
“大哥,我来了。”吴凌拿来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绕到安然身后,帮安然把淋湿的头发擦干。
吴凌擦头发的动作很轻、很温柔,比她在发廊里帮她擦头发的小哥哥还要轻,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拉扯到安然的发丝般。安然想起了前些天,他帮自己吹头发的模样,动作也是现在这般温柔,从罗嗣逸聊天中冒出来的火气便基本已经全灭了。
“你帮女生擦头发是一直这样温柔还是后来养成的?”安然问。
“额~当然是一直都是这么温柔的呀。”被安然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问得有点不知所措,吴凌随口就说了自己是一直这么温柔的,其实他还真的没有细究过这里的事,他好像真的一直都是这么一个样子帮女孩子吹头发的,从初恋到现任。结果说完后就后悔了,这样一说岂不是就承认自己在安然之前帮很多女孩子擦过头发??
“也就是你帮很多女生擦过头发?”真的,说什么来什么。
“???”套路也不是这样的呀??
“经验很重要。”——安然。
“额~”他好像找不到话回答,记忆在回旋。他好像一开始并不会,又好像一开始就知道应该怎么对女生温柔绅士,不太清楚了。
安然没有再接话,他便不再解释,也实在真的不知道从何解说,怕说得多错得多。
“不用了。”安然转身站了起来,离开沙发。
“还没有干?”是不是他又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刚才的对话?吴凌顿时有一点慌。
“全干头发很干燥的,特别是现在开了暖气。”
“哦~好吧。”虚惊一场。
等吴凌放好毛巾出来后,安然问:“我可以关了空调吗?”
“为什么呀?你不冷了吗?”她的很多习惯都让他觉得有点儿奇怪,但又可以理解的那一种,就是理由很新颖,他没有从别的女生口中听到过,别的男生口中也没有听到过。
“不喜欢这种很闷的暖,现在不冷了。”
看吧,就是这种,很奇怪的理由,但却又很合理,可你会觉得有点难理解却又可以接受。
“那关吧。”
安然关掉空调后,拿上手机窝在了窗边的一张猫爪一样的沙发椅上,吴凌则坐在长沙发上,谁都没有接近床。
“你不是说想睡觉吗?”吴凌问拿着手机却没有玩手机在专心看窗外烟花的安然。
安然回头看了一眼床,再看向吴凌,顿了顿,说:“你先睡吧。”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吴凌发现安然不喜欢说很多话,很长的解释和很长的话必要说时,她总会用小动作告诉你,然后说一句结尾,那些没有开口的话都在小动作里,比如刚刚看床的一眼,再看向他不说话的一眼。
“订不到标准间。”安然说要一块跨年的时候已经是元旦前一天了,基本不太可能订到标准间,而且他也并不想定标准间。
“我不碰你!我很怂的,真的!”小偷小摸他还是不怂的。
“我知道。”
“你他妈的~我这叫对别的姑娘负责。”他自己说自己怂可以,别人不行!
谈了两次正规的恋爱还有几场不清不楚的暧昧,期间有好几个女生主动送上门,吴凌也从了,于是彼此之间,干柴烈火偏偏在关键时刻勒住了裤腰子。这些是基本和他关系好一点的都知道,最终的结论是:吴凌还是处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会在关键时刻放下屠刀,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于是想找出问题的他和一群无聊看戏八卦找趣的人一同帮他寻找到原因,最终得出一个公认可靠的答案:吴凌有处男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