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你!都看不起!”
“我丢!现在!马上!立刻带我们去可以提供特殊服务的店!”——陆澄。
“慢了我都会生气!”——安然。
“那走吧。”说着,钟一鹏便很淡定地按下一楼的电梯键。
“今天走了太多路了,下次吧。”——安然。
“今天的黄道说不合适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下次吧。”——陆澄。
“这么巧,我也是~”——安然。
“是吧~”——陆澄。
于是钟一鹏带着一脸的睥睨和嫌弃扫视着达成共识的两人在自己面前握手表示意见一致。
“下次别装逼!”
“不敢了不敢了~”——安然&陆澄。
“偶然装一次其实有益于身体健康的~”——陆澄。
“一年才生日一次,给个面子嘛~等过了生日再拆穿嘛~”
钟一鹏把带着手表的手凑到安然眼皮底下,说:“过零点了,姐姐。”
“啧!老子只要还没有睡觉就还是在这一天!只有睡着在醒过来了这一天才算过去!”
“你懂不懂江湖规矩的!?!”——陆澄。
说话间,电梯门打开了,一个清洁工拿着清洁工具挡在了电梯门前,这个话题便自动停掉了。
在洗脚按摩期间,钟一鹏总在八卦安然和吴凌之间的事,安然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她说她和吴凌在一起才短短三个月,期间异地一个月多,没有什么好八卦的,于是话题很快变成安然和陆澄对洗脚按摩的好奇,对它洗脚的步骤,泡着的东西,涂在脚上的是什么油等等都是一大堆的问题,钟一鹏被她们吱吱喳喳的声音问的烦了,干脆不说话装睡去了。但两人并没有因为钟一鹏的装睡而停止各种吵杂,吱吱喳喳嘻嘻哈哈的没完没了。
“大哥!!两位大哥!!嘘嘘嘘嘘~!!”吵得他脑壳疼,进来到现在就没有停过,他只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下而已,就这么难吗?
不仅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还多了两人异口同声的一句:“掩口费。”
钟一鹏左看看右看看,两人都是很有默契地摊出手掌,盯着自己,“吵吧。”
话一出,左右耳都是安然和陆澄吱吱喳喳说个没完没了的声音,洗脚大姐也跟着掩嘴笑了起来。
钟一鹏叹了一口气,他太难了。
三人洗完脚后从电梯出来,陆澄问他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没有的话她就回家了,安然看看钟一鹏,见对方也是这个意思,便支支吾吾地说:“好像没有什么安排了~要不,坐下来,聊个天?”
“没有聊够??我他妈的刚刚听足你们吱吱喳喳的吱吱喳喳的说了一个小时有多了!!”放过他吧,他太难了。
“不一样的呀!这次是悄悄话!”安然一巴掌打了过去,道。
“但是外面好冷惹~”——陆澄。
“也是~”想了想,还是算了,“那我们回去?”
“嗯,你跟钟一鹏回去,我自己打车回去,太冷了~”陆澄说着用衣服裹紧了自己,便要跟安然和钟一鹏道别。
她想听的不是这一句话。
还是算了吧。
千言万语都哽咽在喉了,最后还是很潇洒地跟陆澄说了一句:“嗯,回去小心。”
“你们也是,到家了在群里说一声。”说着,陆澄已经拦下一辆的士。看着陆澄坐上了绿色的的士,的士的门关上后,它很快就扬长而去了,安然呆呆地看着消失在城市灯火通明的街道上的的士有些不受控制地出神。
钟一鹏用胳膊撞了一下她问:“怎样回去?”
安然从失神中反应过来,回道:“走路吧,蛋糕吃太多了,消化一下。”
“也好。”钟一鹏便自觉地跟在安然身侧,开玩笑地来了一句:“今天还抽烟吗?”说着晃了晃自己的口袋。
安然白她一眼:“非主流一次就够了,天天非不累的吗?”
“也是,你本来就不是抽烟的人。”
安然想回一句:这个世界上没有本来这两个字的,所有的事都可以变,还会变得面目全非。但还是算了,算了吧,这样的三个字,她在这个寒假和自己说了很多次了,多得已经记不起已经说了多少次了。
钟一鹏又把她送到那个斜波上,看着她刷卡走了进去后,方才离开。走进小区后,确认此事的钟一鹏就算还没有离开也已经看不到她的背影后,安然直径蹲在了路边的花栏边拿出一包抽得只剩下几根烟的咽,熟练地点燃,熟练地抽了起来。路灯在她的头顶,她被白炽的灯光围成了一团,没法与四周的漆黑融成一片。安然一边抽着烟一边用抽剩下的烟蒂灰给光圈画了一个圆把自己锁在了光圈里,但刚一画好,风就把烟灰吹散了,此时已经没有一根烟的安然,抖着麻酸的腿站了起来。
该回家了,她跟自己说。
打开家门,家里已经熄灯,所有人都安静地睡下了,安然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厨房的冰箱前,叹了一口气,打开冰箱,黑色的巧克力蛋糕安静地立在冰箱的正中间,蛋糕的中心插着一个粉色的21,蛋糕是完整的,一个角都没有缺。看着这个黑色的巧克力蛋糕,难过就一点一点满上,是那一种心仿佛被人用力握紧,跳动困难的窒息难受感。
她辜负了自己,也带着满身刺去防备和刺伤别人。
安然静静地立在冰箱前,看了巧克力蛋糕许久,还是没有动,关上了冰箱门,走回房间,一头栽进了软绵绵的床上,侧头发现枕头边有两个写着生日快乐的红包,她明明就在微信上已经收过两个哥哥的红包了。安然没有拆红包,拉过床上的被子,把自己闷在里面,脑海忽然闪过一个问题:如果用力压住被子,自己会不会被闷死?
问题一出,安然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就在此时,房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这一声声轻扣的敲门声把她拉了回来。
“睡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