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谨言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物件,这些都是她从地上,各个角落收集到的。
随意丢弃的废旧碎片与损坏零件是这里的经常看到的东西,江谨言就将这些东西收集起来,反正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拿这些东西拼拼凑凑,就当练练手工。
最近那些亚伦纳顿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从一开始的每画一道杠的时间至少会来三次以上,到后来的至少两条杠才会来一次,再到如今只有两个亚伦纳顿每天发放食物,也就不在管这里了。
两人都能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其他笼子中的生物最近也都渐渐的越来越活跃了,我想,它们也能感受到某些机会的到来,那两个每天发放食物的亚伦纳顿看起来也比以往警惕的多。
但在现在的情况下,我们的身份是最低下的阶层,供亚伦纳顿取乐。
很难收集到信息与情况,这并不是可以多聪明就解决的情况,大多数时候,在层次上的差距会直接按死所有机会,除非这个阶层还处于某种上升期。
那些生物大多数都能感知到某些东西即将到来,但人类做不到这种事情,明明在文明发展上人类远远甩开大部分文明的进度,但却在这些事上,被那些生物远远甩开。
人类的感官太过落后,而因为禁止改变自然人自身基因的原因,我们只能凭借能量强化自身感官,让它能感受到更多的事物,但这种方法终究是有上限的,我们始终无法用我们自己本身的感官观测那些最为深沉,最终的事物,只能凭借那些臃肿庞大的外物,我们的道路与其他种族完全不同,可以说如果文明发展是一颗树,它们是同一颗树上不同的分叉,但我们却完完全全是另一品种的树。
我们走在没有前人的道路上,开阔出新的旅程,我们不知道这条道路通往什么地方,也没有任何生命知道。
没有能量,江谨言无法感知它们所体会到的东西,那是高等生命对于某种即将到来的事物特有的感知。
埃尔顿看着对面的甲壳生物:“它们很焦躁,有什么东西降临了这里。”
江谨言听到埃尔顿的顿了一下,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
“钥匙在那两个亚伦纳顿的身上,它们并不弱,至少比这里的大部分生物都要强。”埃尔顿又接着说。
江谨言将手中的东西拼合在一起,抬起头:“你也学过?”
埃尔顿摇摇头:“太新颖了。”
江谨言听出埃尔顿的意思,他知道这个方法的原理。
“这里关押我们的笼子很简陋,应该是检测过我们的身体数据,它们很会节约资源,要是一律都和那边关押的那只斩首虫用一样的合金,那可就没有一点办法了。”江谨言耸耸肩,简单的试了一下,确保这个简单的小工具能够正常使用。
“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机会。”
“休养生息。”
……
程沐雪坐在飞船上,开往地球。
巴伦法德沦陷了,就在今天早上。
广播中依旧播放着那首曲子的旋律,播报员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仅仅只是报道一个星球的沦陷,即使这颗星球在此之前如何的辉煌,这个世界多么美好,可在毁灭时,没有人能对这件事产生具体的印象,其他人无法感受这件事所带来的意义,能够体会到的,只有那些因为家园沦陷而流离失所,在宇宙中逃亡的巴伦法德的公民们。
突如其来,从天空中降临的如同死亡具现化一般的舰队,瞬间降临在星球各处的上方,在极短时间内摧毁了大量建筑与防御公式。
在此之前,人们都认为之前的舰队已经是亚伦纳顿最高战斗力,并为它们的弱小的挑衅感到不自量力。
本以为接下来,将会是人类吹枯拉朽的推平这些障碍。
现在,现实的当头一棒用这颗星球敲醒了联邦。
这些敌人并不弱小,它们有着出其不意的攻击方式,就算它们的舰队远远不如联邦的舰队强大,但其本身极强的机动能力却可以让它们在人类联邦找不到它的家园之前,尽情的进行游击战。
联邦承受的损失会在将亚伦纳顿碾碎后,从它的尸体上弥补,但弥补的能否达到缺口,不得而知。
已经有九颗居住星球遭到攻击了。
“现在紧急播报,联邦开启全星域战时状态,提升亚伦纳顿的威胁评级至一级。”
程沐雪清楚,让人类联邦感到威胁的并非是亚伦纳顿的舰队!即使是之后出现的的那批舰队,也无法与人类联邦的舰队相比。
保守派有人认为对方不可能在这种战斗中展现出自己全部的实力。
而激进派则认为无需顾及,联邦的铁蹄会踏碎一切,同时激进派的领袖表示自己愿意亲自降临战场,带给那些冒犯者予以惩戒。
真正让联邦感到棘手的,只有对方那不知用何种原理进行的传送,是如何突破人类星球遍布的超空间防御壁。
越过星环带,直接深入腹地,在星球上方出现的。
程沐雪的身上,就是这次对方进攻时,记录下来的空间波动记录,这也是程沐雪这次的目的。
父亲仍在前线,程沐雪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这次任务,然后回到巴伦法德。
离开时,星球上的炮火与废墟仍刻在程沐雪的记忆中,每次回忆就如同发生在眼前,她深深的热爱着她的家乡,那个充满希望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焦土,地面上充斥着弹坑。
这场战争摧毁了不仅仅是这座城市,更是让这颗万年来没有遭受过一次战争的星球上的人民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在袭击开始时,市民根据之前的灾难演习有序的进入地下避难所,还有一部分乘上太空船。
但大多数太空船都被拦截下来。
它们并没有刻意的去拦截太空船,那些外星生命更多的是在对着这颗星球倾泻着它们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