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鸳鸯从地上扶起来的燕儿一脸绝望的看着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喜欢一个人是一瞬间的事,如果要对一个人绝情断爱,也许只是眨眼的功夫罢了。
“我以为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喜欢,就算从一开始我的确是想要利用你,你也的确是想要从我身上得到好处,但这么长时间以来,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对我有过一丁点的真感情吗?难道你真的就一直在利用我?”
燕儿每说一句话,便会向三殿下逼近一步,用手猛戳他那冰冷的心口,“都说凤凰一族的人最注重的就是感情,偏偏就出来你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混蛋!我当初就是瞎了眼才会帮你的,要是知道你想要的一直以来都是我手中的傀儡术,我就应该用这种法术让你去死!”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站在一旁的巫姚和鸳鸯看着这一出闹剧,实际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年,现在洪荒之神的她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在大殿下的身上没能查探到一丝灵力,修炼之人绝对不可能把灵力全部都归于丹田,除非是……
“三殿下,你的手段的确非常的高明,如果自己亲自动手的话,迟早有一天是会被查出来的,那就不如让大殿下自己把自己给逼死,这就是最完美的暗害!”
不需要巫姚言语,鸳鸯冷冷的说着。
他们主仆二人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天,等待这个家伙露出马脚,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牙子竟然会喜欢上你这件事情的帮凶之一,鹧鸪鸟一族每一千年就会蜕换一次羽毛,蜕换羽毛之后,就会把之前的事情全部都给忘记,就算是做再多,也可以像凡人一样进入到下一个轮回,重新开始人生。
然!
“公主殿下,你有没有为自己的相公好好的想一想,即便是不喜欢,也不该这么没良心,你口口声声骂三殿下是个白眼狼,那你又是什么呢?嗯?”
鸳鸯把牙子当做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甚至可以为了他去死,而如今,眼看着他被这个女人骗,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巴巴的等待真相浮出水面。
如今,总算是盼到了。
“牙子把所有最好的东西全部都给你,为了你手中的那枚戒指,连我这个最好朋友的银子都敢偷,那你呢?你一直一直都在欺骗着这个最爱你的男人,脚踩两条船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爽?”
真恨不得把这个装作单纯,实际阴狠的女人大卸八块,欺负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欺负牙子,牙子是八荒三界难得的大好人,活了几千年了,不仅没有说过谎话,甚至连一只蚂蚁都不肯踩,他把所有的生灵全部都当做朋友,希望他们可以长命百岁。
这样一个好人,应该得到上天的眷顾,得到更好的未来,而不是被这个道貌岸然的公主殿下当傻子耍。
“对不起,我……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做这些事。”
燕儿双臂轻轻的环在身前,慢慢蹲下身去,缩成一团,“牙子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我也想要试着去喜欢他,留在他身边可以感到安全感,可我就是没办法把那颗真心收回来,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就注定要给自己留有遗憾。”
哼!
一直沉默不语的巫姚冷哼了一声,这些小辈与自己的年月隔着一个洪荒,洪荒年代没有人会讲究什么感情,无非是按照本能去喜欢,一切都很纯粹。
“鹧鸪鸟公主,想不想知道你们一族为什么会失去记忆?为什么会像凡人一样每到一个轮回就会重新开始?”
天上地下估计也就只有鹧鸪鸟一族会有这样的宿命,他们极力想要摆脱这一切,得知金凤凰的鲜血能够改天换命,所以才会让燕儿潜入宣兰谷收集凤血。
而那些莫名其妙失踪的凤凰,全部都是被这个女人给抓了起来,如今怕是已经凶多吉少,化为虚无了。
“鹧鸪鸟一族的祖先曾经错爱上了一个凡人,这个凡人并没有真的把你们的祖先放在心上,只是把她当做可以被利用的对象。”
万年前,鹧鸪鸟一族刚刚得到天帝的眷顾,让其拥有一处僻静的隐居之所,那一处离宣兰谷不远,却偏偏坐落在妖界和凡间的入口之处,也正是因为此处的特殊,天帝才命令他们一族镇守边境。
——“这位姑娘,小生是进京赶考的书生,途经此处,却不是迷路了,请问如何才能走到官道上去?”
穿着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背着一个大竹笼,里面装了不少的圣贤书,迷迷糊糊的在林子里穿梭了好几日,始终没能走出这个怪林,反倒是越陷越深。
可就在他筋疲力尽时,突然有一姑娘出现,递上一杯荷叶水。
——“公子,这林子本就不属于凡间,你一个凡人莽莽撞撞的跑了进来,身上的真元早就已经被耗干了,怕是再不出去的话,非要把命搭在此处。”
凡人身上有一股子气息,这股子气息就代表着命运的长短,若是这气重,长命百岁也不是不可能,但生下来就是一气弱的,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姑……姑娘,你说这里不是凡间的地界,那你……”
——“我是一只鹧鸪鸟。”
话音未落,活脱脱站在面前的女孩突然变成一只鹧鸪鸟,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又重新稳稳落地。
书生被吓得失声尖叫,额头上泌了一层冷汗,慌慌张张的往大树的另一边爬去,生怕自己会被这鸟给吃了。
——“公子公子,你不用太担心的,我是不会伤人的。”
妖族在天帝的管辖之下,早就已经不像几千年前那般的嚣张放肆,谁都不敢逾越雷池半步,指引着天地之精华,却再也不敢利用凡人的真元精进修为。
——“你……你就是一只妖怪,你的话我怎么能相信?”
——“你在这林子里都已经呆了五日了,可否看见过一只妖精,我是不是你看见的第一只?”
姑娘知道自己并不受欢迎,也知道这书生肯定是怕极了,可还是一副笑脸盈盈的模样,双手撑着膝盖,慢慢的在书生面前蹲下身子,与他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