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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支前精神(上)

当天晚上哥哥和燕子哥睡在一张床上,燕子哥和哥哥晚上聊了很多话,两人关系也开始变得好起来。

星期六的早上街上当场,燕子哥随父母早已出车去了,哥哥正在洗漱,然后忙着给我做早饭,四岁半的我很依赖哥哥,他总是背着我四处串门玩耍。

在石院坝碰到来赶场的爷爷奶奶,两位老人看到我们很高兴,奶奶当时就抱着我买这买那,哥哥把爷爷奶奶带到家中好生伺候,爷爷还是那个严肃的模样,哥哥这时请教爷爷:“爷爷,我们学校要准备个活动欢迎转校生,李老师让我单独出个武术节目,你能不能帮我想一个?”

爷爷没怎么上过学,不知道学校里的情况只是说:“你打套军拳不就好了?”

可是哥哥心里觉得光打军拳是不是太单调了,总觉得缺点什么。

爷爷见哥哥出神,问道:“非要打军拳啊?其他的不行啊?”

哥哥回答:“那倒不是,其他节目也行,问题是我只会打拳。”

爷爷倒是给哥哥指了一条路:“你去找下你的李祖祖和杨大爷!”

“找他们两个老人家做啥?”哥哥疑问。

爷爷说:“你李祖祖不得了啊,你们这一辈还有老三那一辈没几个晓得她的事!至于你杨大爷就不说了,村里头普遍都晓得!”

这让哥哥知道杨大爷家的事迹,对李祖祖有了兴趣,给爷爷奶奶添水问:“李祖祖以前做啥的?”

“她原本是湖北人,在当地加入了妇联组织,渡江战役打响的时候她随部队到后勤参加支前工作,后来去新疆援边的时候认识了他男人,远嫁到我们永安乡来,说起来你李祖祖也是造孽,嫁来没几年生了一个娃儿,他男人在生产队意外死了,没得办法,你李祖祖一个人要养老又要养小,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把娃儿供出来,她娃儿又忙到挣钱,回来的时间少,孤零零的一个人过日子,也就你老汉结婚那年往我们家跑了一趟!”爷爷大致说了李祖祖的过往。

哥哥从小就听爷爷和父亲讲抗日时期、解放时期的艰苦岁月,便立志参军报国,今日又听爷爷提起这个李祖祖,敬佩万分,在那个年代,能有机会用一腔热血报效祖国,就算牺牲了也是自豪的。

爷爷奶奶待在家里宠着我,哥哥独自前往李祖祖家中。

李祖祖的家住在皂角树下,是间瓦房,相当简陋,且到处漏风,还是用蛇皮袋塞住的,那破旧的房门,咯吱作响,听的人心慌意乱。

哥哥是有备而来,用自己的零花钱给李祖祖买了一包烟,一点营养品和鸡蛋,径直走进李祖祖家。

“李祖祖,李祖祖!我是胖娃儿,你得哪儿?”哥哥边走边喊。

一位杵着拐杖的老婆婆,躬着背慢条斯理的出来,身着补丁的老旧棉袄,显得寒酸,一招手让哥哥坐下。

哥哥上前扶着李祖祖,缓缓坐下,把买来的烟拆开递于祖祖,李祖祖客气的拒绝:“背时娃儿,买这些搞啥,快拿回去!”却在自己怀里拿出一杆烟枪。

这种烟枪是老一辈的人喜欢抽的,可是哥哥不明白,李祖祖是个女人,为什么会迷上这个东西。

哥哥把带来的东西给放到桌上大声说:“祖祖,我有事情请教你。”

由于李祖祖耳朵不好使,哥哥说了几次李祖祖才听到哥哥的话,老脸微笑:“你娃娃你还有事情问我啊?找你老汉和你爷爷不就行了?”

哥哥直奔主题礼貌的问:“祖祖,我爷爷说,你老人家在解放时期,为解放军送过粮,能给我说说那时候的你老人家经历了啥?”

李祖祖注视哥哥说:“我就送过一次,能有啥经历嘛!”

哥哥却不相信,摇着李祖祖手臂讨好般的说:“祖祖你就给我说说嘛!说说嘛!”

李祖祖握着哥哥的手,眼神明亮起来,盯着门外的皂角树,陷入了回忆中……

后来我只知道哥哥是红着眼回来的,然后起草了一篇文章,其名《淮海支前》!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到了群英水库拜访杨大爷……

下午,哥哥到李老师家将这篇文章交给他,李老师看后很激动,支持哥哥的想法,让他大胆去做!哥哥在那个年纪就有独立思想,这和父亲的独立性教育分不开。

星期天的早上哥哥与其他几名玩伴,寻找道具,唯一难办的事就这个军服哪里找!

任建武纳闷的问哥哥:“你个瓜娃子,咋那么较真呢?”

哥哥‘啪’的给他肩膀一下认真的说:“你娃娃懂个锤子,你是没听到李祖祖说的那些英雄事迹!”

李青慧看到哥哥写的文章很是动容就问:“王俊,这是你写的?”

“不然呢?”哥哥白了她一眼。

李青慧见哥哥无礼的样子,扯起他耳朵就说:“你在给我翻个白眼看看?问一下都不得行了啊?快说你错了!”

哥哥实在无语了,怎么都喜欢扯他耳朵,无奈求饶:“我的天,我错了,莫揪了要脱了,哎呦……”

王茗笑的开心,开玩笑讲:“你们两个这么一看真像两口子。”

李青慧瞬间松手,红着脸不敢看哥哥,和王茗嬉闹起来。

哥哥倒无所谓,习惯了他们这样开玩笑。

四人戏耍间,寇大鹏的爸爸(寇子万)经过,妥妥的大众脸,膀大腰圆,挺个大肚子,一副大财主的走姿,他眯呵眼笑说:“耶,几个小娃娃耍的安逸哦!”

几人拘礼般向他打招呼:“寇叔叔!”

寇叔叔一挥手:“好好好!你们看到寇大鹏没得?”

哥哥几人摇头,只有任建武指着石院坝方向说:“他可能去斗叔屋头耍了!”

“哦,你们看到他喊他早点回来,屋头来人了!”

“要得!”

哥哥脸色沉默,任建武上前说:“寇大鹏那老几,总是跟李新武那娃儿混得一堆,鬼火冒。”

王茗说:“那啷个整呢,别个是同学,他们这个学期上完了,就要上高中了!”

任建武看着哥哥担心的讲:“你老几要注意点了,李新武那娃记仇得很,虽然黑哥和聂龙哥教训了他几回,老实了些,可是现在黑哥他们去城头读书了,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怕是他要找你麻烦了!”

哥哥毫不在意的说:“怕他干嘛,早就想跟他斗上一斗,免得他一天觉得自己有好了不起样。”

三个玩伴面露担心之色,怕哥哥和李新武起冲突……

四人又到了石院坝碰到寇大鹏几人,李青慧告诉寇大鹏寇叔叔找他让他早点回去,寇大鹏对李青慧有好感,很听话的就回去了。

唯独李新武眼神不善,一种要吃了哥哥的模样,在两人擦肩接踵的时候,李新武有意无意的撞了一下哥哥,两人差点打起来,幸亏被在场的长辈们拉开。

哥哥暗中发誓,总有一天要狠扁他一顿。

傍晚来临,哥哥不得不回到家中,好在我奶奶当时在我家中操持,父母回家时天已经黑了……

哥哥踮脚在走廊围栏边,看着父亲在教燕子哥开车,我不清楚哥哥十岁的年纪对父亲到底是什么感情,大概是有渴望也有畏惧!

星期一哥哥到了学校,李老师把哥哥写的文章写在黑板上,让同学们了解了解,然后动员全班开始演练,所以每到李老师的课,都会把时间给哥哥们训练,但这样也耽误了语文学习,直到星期四的学校联欢活动开始那天……

李老师欢欣鼓舞的抱着一摞服装来到教室,把服装分发给这次活动的主要参与学生,鼓舞道:“同学们,我任教这么多年,今天是第一次看到关于解放军和人民群众的鱼水情节目,听说村委也来人了看了,大家加油,争取取个好成绩回来,有没有的信心!”

“有!”同学们众志成城的喊。

哥哥换上这套小型的土黄色的军服,颇有英姿,他抚摸这神圣的军装,爱不释手。

好多女生围过来,直夸哥哥几人,好帅气!

上午七点半左右,天空挂起了太阳,学生们都搬起自己的长凳来到一个刚修不久的高台,一位年轻的老师叫高攀,他在上面调试话筒,见到所有的班级基本落座,这名老师兴奋的开口:“同学们,请安静,联欢活动马上开始,有请任思胜校长讲话,大家欢迎!”

一轮热烈的掌声席卷校园,任校长从老师队伍中龙行虎步的走上讲台说:“同学们早上好,今天是我们永安学校欢迎村小学的同学、老师入读我们学校,我们先欢迎他们!”

任校长率先鼓掌,下面又是一片掌声,校长再次开口:“今天有个特别的日子,所以我们邀请到了了村委主任陈祥、退伍老兵覃清发、支前模范李霞、杨大卫等值得我们尊敬的老一辈前来观看,大家欢迎我们的长辈们!”

哥哥听到爷爷的名字,愣是震了一下!

掌声不断,高攀老师接过话筒有激情的说到:“寒冬腊月,再冷的空气也阻挡不了我对祖国的热情,那飘扬的五星红旗是我一生守护的旗帜,亲爱的祖国,我愿用我温暖的身躯拥抱你的无私付出,而在今天这个日子里,我代表全体师生祝福祖国繁荣昌盛,请少先队员护卫国旗上台,全体起立……!”

话音刚落,所有人起来,一队初中生步伐稳健的护卫国旗走来,《义勇军进行曲》随之响起,少先队员路过每个班级的面前,场面一度安静,都在凝望鲜艳的红旗,直到他们到升旗台,把国旗交付另一队少先队员,他们同样表情严肃,步伐有力的来到升旗台下,静看他们将国旗系在旗杆上后,不在动作。

高攀老师右手捏拳,做宣誓状,铿锵的说道:“升国旗、唱国歌,向国旗行注目礼!”

’噹噹噹噹’国歌的旋律响起,全校师生高唱国歌,歌声浩气回荡在学校每个角落,师生向国旗敬礼,注目国旗渐渐升上顶端,随着国歌奏毕,两名初三的学长上台主持节目:“我们有今天的小康生活,是党的改革开放带领我们发家致富,有请初二一班为祖国献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直接台下,一个班级全部上台整齐的站着一起,前面的应该是指挥,她双手一划口中轻喝:“预备起!”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接下来的节目有唱歌跳舞的,有小品的,有念诗歌的等,屡见不鲜!

一看天色渐渐接近黄昏,已然多了放学的时间,哥哥等焦急的等待,任建武发起牢骚:“每个班级都差不多了,怎么还不到我们?”

这时李老师叫大家提前上台准备,哥哥打趣的说任建武:“你这乌鸦嘴还真灵!”

任建武没好气的怼哥哥:“爬开!”

这台上的主持人激昂的开口:“我们现在的和平生活,是先烈们用生命换来的,我们要时刻铭记历史,缅怀先烈!就在50年前我们的英雄为了解放全中国,在淮海战役与敌人展开生死大战,全国各地上百万的人民群众支援我们的子弟兵,在那个艰苦的岁月,共同谱写了可歌可泣的鱼水情,下面有请六年二班的同学们为我们重现先烈们的英雄事迹,请欣赏《支前!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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