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芊接过，看着手中小指指甲盖大小的圆形药片，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感冒药？”
杜萍点点头。
苏芊摇头把药片填嘴里，灌下一大口水。刚咽了一点，药片划过咽喉，她喉咙一紧，胃部翻江倒海的滚起来，一阵恶心，“呕——”的一声连同刚才吃下的清粥一起全吐了出来。
一波过后又是一波。苏芊趴在床沿满眼都是泪，她感觉到胃一抽一抽的，似乎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挤上来。奈何胃里已经空了，上来的只有胃酸和胆汁。这些消化液划过食道刺激黏膜，整个胸膛都火辣辣的。
杜萍一边给她拍背擦嘴一边给她递水擦嘴，跟她说：“吐地上吧，待会一起打扫。”
苏芊好像把脑子也给吐出来了，没有多思考就就把漱口水吐了。药片融化后，令人窒息的苦味在口中漫延，让苏芊忍不住吐了好几口口水。
过了有一两分钟，她才缓过来，抓着杜萍的衣服努力爬起来。她这才发现，杜萍被她吐得满身都是。
看她发愣，杜萍说道：“没事，你先休息着，我去把这些收拾一下去。”
苏芊心里是想帮她一起收拾的，但是她现在实在没力气动弹，甚至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晃了一下仰倒在床上。
她想她现在脸色一定难看极了，眼眶还发青，好像自从出生以来就没这么狼狈过，即使是被苏茂典连续殴打的那几年也没这么没面子过。
杜萍换了一件衣服，用不知道从哪里铲来的土把呕吐物一盖。苏芊这才发现她吐得太多，甚至床头柜上都是。杜萍不得不先把床头柜擦干净再去处理地面。还好床单上没有太多，不然麻烦得翻倍。
苏芊很少看到杜萍做家务时的样子——事实上她活了这七年就没见杜萍几次，今天看到杜萍为她忙前忙后的样子，她心里突然泛起一股恶意的满足感。
这就是有妈妈的女孩的生活吗？
杜萍忙完一切，坐在床边休息了一会，然后说：“好点了吗？好点了就在把药吃了吧。”
她看着杜萍放在手心的药片，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
铃声响遍教室每一个角落。早自习刚结束，老师上来点名。点了几个就发现不对：
“刘初岚。”
“……”
“刘初岚呢？”老师看着后排那四个空位，皱起眉，问其他同学，“刘初岚他们四个同学去哪里了？”
“报告老师，他们一直没有来。”
“一直没有来？”
四个尖子生集体迟到？老师皱起眉，别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她拿起电话打给谷迎楠。
……
苏芊默不作声的一口水灌下，疲惫的躺在床上。
杜萍看着她把药吃了，微微一笑，摸着她的头：“睡吧，睡一觉就好多了。”
苏芊缓缓地闭上了眼。
确认她已经睡着，杜萍拨通了那个记忆中的电话号码。
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办完了？”
“是。”即使不是第一次通话了，杜萍的声音还是在颤抖。
那个男人的声音愉快了起来：“太好了，我真的太想她了。我们终于可以团聚了。呵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