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巨锤的动能,只需稍加控制便能产生越来越强大的威力,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乱X风锤法?”阿博第一次在现实中看见有人能够使出这样的锤法,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想要一睹这锤法的风采。
“砰!”
爆炸声第二次传来,强烈的冲击波以撞击中心呈波纹般扩撒,在草原上涤荡起涟漪。
空中一个人影倒飞了出去,口中喷洒着鲜血如瀑布般飞溅,应该是伤到了内脏。
“居然能将我的盔甲砸凹,你比我想象的要强啊。”
阿九的左脚微微陷入土中,但右脚却纹丝未动,刚刚如此猛烈的碰撞仅仅让他后退了半步。不禁是灰袍人看呆了,连阿博也如此。他知道阿九很猛但却没料想到阿九这么猛,这锤法想必也是赵杀的看家本领,刚那一锤的威势与狠劲明显与之前几式有着云泥之别,但饶是如此依旧无法撼动阿九的身躯。
“你……你不是人!”赵伤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甩掉头盔后抹了一把胡子上的血。此刻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了杀意,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恐惧。他不顾着灰袍男的责骂,指着阿九语无伦次地乱嚷道:
“你们作弊,驮鹰城作弊,这家伙一定不是人是妖孽!”
赵杀还没嚷嚷完,就觉得眼前一黑。原来不知何时阿九居然已经来到了他的眼前,赵杀虽然看不见阿九的表情,但他总觉得那张铁质面具的背后藏着一双如利剑般射杀人心的眸子。
“给我,死!”
伴随着低吼声,阿九一拳挥出。求生的本能让赵杀蹲下了身,千斤锤举过头顶企图格挡,但此前他的那句话似乎触动了对方的逆鳞,竟让阿九的这记攻势完全不同于此前。闭着眼的赵杀清晰地听见耳边传来了清脆的爆裂声,那是他的巨锤破风和手骨一起碎裂的声音。
“完了……”
赵杀清晰地听见耳边传来了清脆的爆裂声,那是他的巨锤破风和手骨一起碎裂的声音。
“完了……”
赵杀绝望地睁开双眼,眼睁睁地望着对方的拳头一点点放大,直至占满了他全部的视线。
“轰!”
这如流星坠地般的必杀一击轻易地轰碎了赵杀的颅骨,在枯黄的草地上铺上一层绚烂的红花。阿九缓步踏出飞扬的烟尘,悠闲地用沾满血的手挠了挠后脑勺,慢腾腾地说道。
“话说要开始下一场了吧……”
灰袍人竟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在阿九那不怒而威的气场下,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在颤抖。努力克制住夺路而逃的想法,硬着头皮走到了石碑旁,灰袍人望着歪斜的石碑上浮现出的血色头像,对着身后的白衣女子点了点头。
“到我了。”
天女说着,一把扯下了披肩长袍,白衣女子也轻解面纱,顿时两张极为相似的角色容颜绽放于众人的眼前。
陆含心相较于陆瑾遥,更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她轻抿着红唇,如血色般娇艳欲滴的唇彩上闪烁着醉人的光泽;坠在耳下那两串银珠耳坠在草原风的吹拂下发出悦耳的叮咚声,给这片刚刚经历过轰轰烈烈大战的草场带去了一抹恬静。
“姐姐,许久不见。”
望见陆瑾遥,陆含心原本那波澜不惊的面庞上忽然荡漾起了笑容,但却不似那种重见亲人的欣喜之情,而是一股子俏皮的笑意。陆含心望着陆瑾遥,像是恶作剧的小女孩正在端详着自己的得意的作品。
“含心……”
陆瑾遥刚要开口,含心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等到驮鹰破城之日,便是我与莫染公子大婚之时,只可惜妹妹的大婚姐姐却不能见证了。”
陆瑾遥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在她的记忆中,一直粘着自己似乎永远都长不大的妹妹怎可能像这般出言刁钻。被眼前的情形所震撼,一时间陆瑾遥竟哑口无言。而陆含心见姐姐不言,秀眉微展之余,以手掩面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姐姐是被惊到了吗……”
陆含心话音未落,忽然一展袖口,一条如碗口大小的毒蛇从中窜出,毒蛇嘶嘶地吐着蛇信,两颗毒牙直取天女咽喉。
这一招看呆了一旁的王思博,这个笃信科学的现代人哪里见过袖中藏蛇这种玄幻操作,
“这是巫蛊术的一种……”阿九在旁解释道:“对方已将蛊术通过之前的话语种植在了我们的脑海中。”
“那该如何破解呢?”阿博追问着,却见场上天女伸手一挥,在她指尖在触碰到蛇头的一瞬间,这条大蛇便散作了一团雾气。
“诺,就是这么破解的。”阿九指着场上的情况回答道,“因为蛊术通过言语种植在脑海中,只要你的意志足够坚定,那一切对你来说便是虚幻的。”
“听上去也不是很难,只要告诉自己它是假的不就行了?”
“哪有这么简单,忽然窜出一条蛇,一般人都会吓得够呛吧,只要你被吓到了,想要避开它,那这条蛇就会咬断你的喉咙。”
阿九与王思博还在场下争论着,而场上一场焦灼的巫术大战也在持续发酵着。
虽然在外人看来,二人只是呆呆地站立不动,但此刻在陆瑾遥的意识之海中,天空已然一片漆黑,天空中流星火雨密密麻麻地砸落于地,燃起原野上的枯草。此刻陆含心早已不见了踪影,天地空荡徒留天女一人。女孩虽明知这眼前的景象为幻境,但从脚底蔓延至全身的灼热却又是如此的真实。
天女知道她的意识之海已被侵占,此刻破解之法唯有寻到那植根于意识之海的咒术源头她才能够脱困。
女孩卖力地向前奔跑着,一面四下打量着,忽然脚下传来一阵剧痛让她身形一滞,低头望去,原来是一根锋锐的枯枝刺穿了她的脚背。
“咒术之源便是此物?这未免也太过轻易了吧……”
天女想要将脚抽出,剧烈的痛楚让她紧紧地咬住了嘴唇,豆大的汗珠一点一滴顺着额头往下坠落。忽然,那那扎入脚中的枯枝在吸饱了鲜血后竟拔地而起,转瞬间便窜成一株根庄细小却有着巨大树冠的枯木。
裹着火团的流星碎石从空中坠落,草场被其点燃,顷刻间大火肆虐。天女被枯木定于火场之中,眼见着周围的火焰如癫狂的异教徒般扭动着身躯向着自己缓缓聚拢却毫无办法。
“呵呵呵,你已经穷途末路了。”
银铃般的笑声从天女头顶转来,她仰面望去,却见一袭白衣的陆含心坐在枝杈之上。她噙着笑,随着灼热的风势轻轻地晃动着双腿,静静地望着地上的天女。
“姐姐还记得这棵树吗,那是我们别院前的那一株。你曾经说过,当我继任天女之位后,你会在这树上缀满红色的花。”
陆含心话音落下,这枯木便开满了花,但不同于她口中的红花,却是如死人枯骨般惨白的花朵。花骨朵如脓包般炸裂开来,流淌出了浓黑腥臭的鲜血。
“含心,这都是云辰子婆婆的旨意,我本无意争抢天女之位。”
“算了吧姐姐。”陆含心轻笑着打断了天女的辩解,“我哪点不比你强,为什么继任者却是你?还不是因为你勾走了莫染公子的心,谁都知道现在天女阁就是汉地的附庸,你自以为以美貌勾搭上莫染公子,就能够坐拥荣华富贵与天下权势,殊不知……”
陆含心以红唇轻舐嘴角,一道弯眉笑成了月牙。
“我那魅惑勾魂的本事,姐姐可是学不来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