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知道岚是好人,就够了。”这句话祁延曾说过。
那时云岚年幼,祁延亦尚是少年郎,祁延偷偷带云岚下山玩,却让宗门百家劫走了云岚,他们扬言她是妖女之子,要当众处死她。
消息传到凌芜宫,云岚的母亲凌芜宫主云凌然大怒,只身杀上玉山,却中了埋伏,赶到时已满身是伤,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金炎剑插进了云岚的心脏。
“岚儿!”云凌然绝望地喊着,想她恣意一生,快意恩仇,却两次亲见了夫君和女儿被杀。
小云岚被绑在炎柱上,听到了云凌然的声音,费力抬眼看着那个一身血污的人,好想扑进那人的怀里。
“娘亲,岚儿好疼。”
云凌然怒极悲极,云家血脉之中的血咒被催发,霎时天地阴暗,空气中透着浓重的血腥之气,让人畏惧。
血咒修复了云凌然的身体,赋予她毁天灭地的力量,让她化身修罗,所到之处不留活口。
“我云家从不为恶,你们却偏要来招惹,可我们不是任人宰割之辈,既然招惹了,那就只能毁灭。”云凌然全身被血气包裹着,说出这句震慑人心的话。
该杀的人杀了,该逃的人逃了,云凌然看着那炎柱上的小小身躯,目光极其温柔。
拔出金炎剑,用血咒的力量修复着小云岚的伤口,云凌然道:“岚儿,生在云家不是你的错,怪就怪世人容不得我云家。”
云凌然深知血咒被催发的后果,只有杀戮才能满足血咒,她活不了,便抽干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凝成命珠喂给了小云岚。
抽干生命,云凌然撑不住了,护住怀里的小云岚,喃喃着:“岚儿,娘亲不求你做个好人,不求你报仇,只求你一生平安,随心而行。”
随即气绝。
小云岚醒来便发现自己在娘亲的怀里,娘亲却没了气息,周围都是尸体和血,她害怕的大哭。
祁延来的时候就看到小云岚抱着云凌然大哭不止,他要带小云岚离开,小云岚却不肯撒手,没办法只能打晕她,出了这样的事情,宗门百家必不会罢休,先回去再说。
待回了凌芜宫,小云岚醒来,却抓着祁延抽泣道:“延哥哥,我和爹爹娘亲是坏人吗?他们为什么总要杀我们?”
祁延心疼得不行,捧着她的脸道:“不,不是,你爹爹娘亲都是很善良的人,你和他们都不是坏人,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只要我知道岚是好人,就够了。”
“延哥哥,呜呜呜我没有爹娘了,我只有你了。”小云岚扑进祁延的怀里道。
自那之后,泽山加强了防御,凌芜宫的人避世不出,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宗门世家拿云家没有办法,只能暂且搁置。
多年后,云岚长大,掌控了凌芜宫,凌芜宫才开始在江湖上崭露头角,干的大都是惩奸除恶的事情,但行事如此放肆,自然是动了某些宗门世家的利益。
他们又开始合谋,势要铲除云岚这个“遗祸”,只要云岚下山就是无穷无尽的追杀暗杀,可都被云岚化解了,还无情地嘲讽,这让他们恼羞成怒。
而他们之中也不够团结,千百年来,两方势力都互相看不顺眼,世家瞧不上宗门的底蕴,宗门看不惯世家行事作风,云岚稍稍挑拨几句,宗门和世家便闹得不欢而散。
之后的一次截杀,宗门不顾世家的利益,以全城人的性命为陪葬,要置云岚于死地,碰巧那天谢家二郎行至此地,城倾之时与云岚撞上了,云岚没多想顺手救了他。
谢家二郎谢景轩,其人貌若潘安,行事风流倜傥,与王家大公子、袁家家主和萧家小将军并称世家四才,在江湖上颇有名望。
云岚把人救回来才知道自己救的是谢景轩,十分嫌弃,什么貌若潘安,明明就比不上祁延,可这谢景轩却因为云岚救他时候的一个眼神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子,伤好了也不下山,整日赖在云岚身边。
最后是祁延忍不了了,把人扔下了山,这才清静了。
这谢景轩爱而不得,又不能被谢家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云家的人,便独自一人联合了宗门,带他们上了泽山,想劫人。
宗门打的算盘自然是趁机灭了凌芜宫,待杀上泽山,就算他们变卦,谢景轩也没有退路。
于是,就有了谢景轩一个人代表了世家和宗门联手,屠尽凌芜宫宫人,更巧的是那日凌芜宫只有云岚和祁延在,其他人都去为他们二人大婚置办婚礼了。
云岚和祁延没想到谢景轩会带人杀上泽山,宗门世家更没想到凌芜宫此时正是最弱的时候,二人联手再厉害,奈何敌人太多。
祁延护着云岚,一直在受伤,恨极的云岚催发了血咒,而她控制不住这强大的力量,选择了最极端的办法,以自己为引炸掉了整个凌芜宫。
自此这场闹剧落幕,祁家失踪,谢家再无二郎,宗门重创,云岚重伤。
没人知道后来怎样了,只知道两年后,云岚又复活了,重建了凌芜宫,开始大肆掠夺美男,若有不从,直接斩杀。
宗门重创不敢吭声,世家和宗门闹翻,不打算多管这门子事,只约束了自家子弟,表面上与凌芜宫两不相干。
仿佛最后倒霉的只有宗门,这让他们苦不堪言,只能躲起来韬光养晦,另寻时机。
其实,还有另一方势力也插手了这些事,那便是皇家。
一直以来,皇家空有其名,处处受制于宗门世家,只能在暗中插手一些事。
能搅浑这池水,皇家自是很乐意,能打破宗门世家的平衡,皇家自然是最大的受益人,只可惜两方没能争斗起来。
如今宗门重创,却没有根除云家,世家只死了一个谢家二郎,皇室表面上未插手,却损失了一大批安插的人手,这让皇室很恼火。
这些因果云岚都清楚,她在江湖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祁家和祁延,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在皇室。
而她的手伸到了皇宫里也毫无消息,她也无从得知皇室劫了祁家要做什么,能做的只有等待。
“宫主姐姐,早啊!”
谢邈的声音打断了云岚的思绪,他们打了一整晚的坐,他要无聊死了,估摸着应该到第二天早上了,就开口打断云岚。
谢邈起身活动筋骨,一边脱衣服一边问道:“宫主姐姐,你不热吗?我好热啊。”
云岚冷漠地道:“心静自然凉,不然你脱光了也没用。”
“可是我心静不下来。”
“为何?”
“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