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伸展了下身躯,浑身立刻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豆声,鲁文鹏不由得摇头,很久没活动了,这幅骨架就像生锈了一样。于是拔掉点滴,缓缓下了床。
拉过凳子,坐在小七床边,轻轻抚摸她脸蛋,“小七,醒一醒。别睡了,再睡就变成猪了!”
小七依旧没反应,鲁文鹏只好点了下她穴道,她只是昏迷过去,所以被刺激之后轻声呻吟了下,就睁开了眼。干涸的嘴唇微微张开,“三哥……”她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是感觉到高兴还是害怕?鲁文鹏也不太清楚。
“小七,感觉怎么样?”
“我,我死了吗?”小七想伸手去摸鲁文鹏脸,却没力气抬手。
鲁文鹏一把抓住她手,放到自己脸上,“感觉到了没?我的脸是热的,我们都没死!老大被我打跑了,你不用再害怕任何人。当时的情况,我不能让老大把你做挡箭牌,所以才开枪的。”他叹了口气,“虽然我这是在为自己开脱,不过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小七心中并没有那么生气,只是胸口很疼,疼的想咬人。于是瘪瘪嘴,“你把手放我嘴边来。”
“哦?”鲁文鹏照做了,然后就被狠狠咬了一口,手指头都破皮了。“哼,万一我胸留下伤疤,嫁不出去了,你要负全责!”
“呵呵,放心,我给你上过金创药,不会留疤的。”
“你……上过药呀?”小七睁大眼睛,脸色稍微有点红,然后嗔道:“讨厌……”
“哈哈,小时候我们还一起洗过澡的,现在只看上半身你就说讨厌了?那我帮你搓背的时候怎么不说?”
小七顿时有一脚踢飞他的冲动,不过动不了,只好用眼神狠狠瞪着他。鲁文鹏看她那副微怒的模样,知道说的有些过了,于是拍拍她脸蛋,“医院的药会让伤口迅速结疤,我只好每天悄悄给你上药,这样虽然伤口愈合缓慢很多,但不会有明显的疤痕。”
鲁文鹏顿了下,继续说:“现在又要换药了,你是自己换呢,还是我帮你?”
“我……还是你来吧。”小七全身无法动弹,而且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些的,正如鲁文鹏说的,一直到十二岁,他们都是睡一起,一起洗澡的。如果要看,什么地方又没看过呢?
鲁文鹏接着拆下绷带,伤口果然愈合了很多,并在渐渐留下黑点。倒了一些粉末到两个弹口上,再轻轻剥掉结疤产生的软壳。
重新缠上绷带,鲁文鹏做的小心翼翼,始终没有露出一点不该出现的东西。这也算是对她的负责吧,一个女孩子,被看到了某些东西总是不好的。哪怕人家不介意。
“亲亲我……”小七抿抿嘴,大眼睛一眨一眨。
“不好吧。”鲁文鹏呵呵一笑。
“没什么不好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上次你亲我是三年前了,现在是不是觉得我不漂亮,不想亲了?”小七很难得跟他撒一次娇。
“谁说你不漂亮了?”鲁文鹏说着就在她额头上啄了下,然而小七很不满地别过头。
嘣儿……鲁文鹏只好在她嘴唇上补了下。
两人又聊了很多,小七说起鲁文鹏不在门派的日子,很多男弟子都在追她,还有很多人为她打架呢。最后还补上一句,“你再不行动,我就不会等你了!”
“嗯,不要等我才是对的。找个有钱又帅的人嫁了吧。”鲁文鹏笑嘻嘻的脸,却带着无比认真的语气。
小七垂泪了,没来由的,就是突然感觉很伤心,“三哥,万一哪天我嫁人了,你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想我?”
“肯定会伤心的呀。我会时时刻刻想着你晚上都在做什么。”
“我晚上当然是睡觉咯,这有什么好想的?”小七一边哭,一边很天真的说。
鲁文鹏叹了口气,是的,他现在很伤感。这世界上有太多想去爱的女孩了,可这里是华夏,老婆只能一个。可当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上床的时候,心里会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曾经想过,要不要把所有自己喜欢女孩的一血都拿掉?那样虽然会在她们嫁人之后找到一点平衡,但又有些不负责任了。
鲁文鹏只是一个男人,是男人都会有占有欲,可那样会很自私,你又给不了人家什么,凭什么要拖累别人呢?“心会指引我的去向……”每到这时候,鲁文鹏都会默默念上一句。
说不定某时刻一个激动,真的会随心而去,想怎样就怎样,不考虑一切后果。
“如果我跟你说,我现在有老婆了,你会怎么想?”鲁文鹏手衬着额头,低下头,不敢去看小七的表情。
果然如他所料,小七哭的更加厉害了。听声音,像个孩子丢了最心爱玩具那样嚎啕大哭着。
“你是个坏蛋!”
“是个流氓!”
“是天底下最坏的人!”
“我不想理你了!”
一边哭一边骂,还一边捶打鲁文鹏背脊。连扯掉点滴针头,牵动伤口也好像没有察觉似的。
最后实在使不出一点力气了,就趴在鲁文鹏肩膀上低声抽泣着。黄可儿事件给她的打击已经很大,不过当时还抱着一丝幻想,认为那只是一夜情或者误会。但现在亲口听到鲁文鹏承认,那感觉真的痛彻心扉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一个坏人。可就算我有老婆了,你依然是我的小七呀!小时候说过的话依然算数,大不了今后……今后我们偷偷办婚礼,偷偷睡一起,偷偷生孩子!”一番话听着像玩笑,不过却是鲁文鹏认真思考过的。
小七小手抹掉眼泪,鼻梁一抽一抽的,呜咽道:“那我不成了小三?我不要当小三……”
“唉,你其实是小四……”为了生命安全,鲁文鹏没敢说出口。
“你那个哪里是小三。你不缺钱,不缺房,不缺车,也没有被我包养。反而每天我都会对你好,想办法逗你开心,天天陪你睡,陪你吃饭,陪你玩。我才是小白脸,你是公主!”
小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鲁文鹏捏捏她脸蛋,“严肃点!哪有边哭边笑的……而且我才跟你说起当小白脸的事,你就笑,是不是瞧不起我呀?”
“那我现在口渴了,你给我倒水来!”小七指着一旁的水壶。
“好,遵命!”端来温水,轻轻吹了两口,再递到小七嘴边,“慢慢喝,喝完我们出去走走。长时间躺在床上也不好。”
说完鲁文鹏蹲下,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塑料壶,壶口还插着一根透明管子,正好连接到小七被子里。摇了摇,里面有水声。
“这是什么?”小七问。
“哦,尿壶,护士也太不专业了,这么久都不来倒掉,我先去倒了。”鲁文鹏很镇定说完就出门,留下一脸呆滞的小七看着那根挂在床沿不断摇晃的塑料管……
然后轻轻放下水杯,再慢慢揭开被子,脱掉裤子,顿时霞飞双颊,想死的心都有了……
鲁文鹏回来后,又扶着小七去了躺厕所,她心情一直不太好,最后问,“三哥,我……我不是处了你还爱我吗?”
顿时,鲁文鹏心情变的很坏很坏,“谁干的!”
“刚才有根管子……”
鲁文鹏大汗,立刻给她解释……
两人小时候就有过很亲密的身体接触,现在谈起这些话题来是一点不会羞涩和回避的。而且,鲁文鹏知道,小七骨子里就带着女流氓的味道,很多别人不敢做,不敢提起的事,她都敢去尝试。所以完全不用害怕会把她教坏,因为她已经很坏了!
今天天气很好,不热不冷,玉市终于渐渐迎来了秋天。医院大院中的长凳上此时坐着很多病人和家属,有些正在吃饭,有些在闲聊。
鲁文鹏和小七也坐在一颗老树下的凳子上,两人闲聊着,枯黄树叶随着凉爽的秋风飘落下来,偶尔两片叶子落到小七衣领里,鲁文鹏就轻轻捡出来。说到好笑的事情的时候,小七也会边笑边锤鲁文鹏肩膀。两人看上去无比和谐温馨。
小七还是使不出力气,之前一直靠生理盐水提供能量,现在断了盐水,反而有些饿。一个小女孩拿着和她脸差不多大的棒棒糖走过,在鲁文鹏身边坐下,双手握着那根木棍转呀转的玩着,殊不知某个大女孩已经盯上她的糖了……
“三哥,我要吃那个!”小七嘻嘻一笑。
鲁文鹏摸了摸兜里,没带钱包,于是在内心挣扎了很久,决定做一件自己一直很不耻的事:骗小孩。
走到小女孩身边:“小朋友,哥哥跟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小女孩很天真地说:“好啊,好啊。”不过把棒棒糖握的更加紧了,甚至为了避免看魔术时被人偷走,直接藏在了衣服里。
鲁文鹏双手握着她肩膀,嘿嘿一笑,“我要变的魔术是,可以把你的棒棒糖变的没了。”
小女孩摇头不已,“不可能。它还在我怀里呢!”
“你看我的手,我只要轻轻一点,糖就不见了。”于是小女孩全神贯注地看着鲁文鹏手在她眼前晃啊晃,却不知另外一只手已经悄悄伸到她怀里。
最后,鲁文鹏猛的点在她眉心上,小女孩被往后推了一点,差点摔倒,棒棒糖则趁着她使劲坐稳这一瞬间抽了出来。她完全没有察觉。
鲁文鹏哈哈一笑,将手藏在背后,“你看你的糖还在不?”
小女孩敞开衣服,果然不见了!顿时嘻嘻笑了起来,“真的耶,真的不见了!哥哥你好厉害啊!”
然而下一刻,她意识到很重要的一点,嚎啕着:“我的糖……我的糖……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