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长岭,正找你呢。”云舒从第三座碉堡的在门里施施然走出来,表情平静,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干似的。
自古有道是,捉贼捉赃,捉奸捉双。
云舒不仅没有偷袭被发现的愧疚感,反倒大方坦然。
“碉堡建好了,我在上面装了一些机关,但是需要电力驱动,你来处理一下。”云舒指指那三座碉堡。
关长岭心中微微一动,他原想着人不够,武器也不够,这种几个小时就能建成的板房,不过是凑个数,到时候用全息技术处理一下,吓吓人完事,连防守都算不上,最多算个迷惑敌人用的掩体罢了。
当他跟着云舒走了一遍,发现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云舒竟然最大限度的利用了碉堡的各种结构。
简单的投石机已经准备就绪,旁边堆满了足以砸死人的钝物。
还有几只大桶里,装满了易燃物和油。
“可惜没有铁水。”云舒惆怅的望着天空,还在为那天没有玩成打树花而悲伤。
各处放着古代守城时用到的东西,就算打不死几个,也能让来人先乱了阵脚。
关长岭对她极强的行动力深为叹服,从碉堡里出来,刚向前走了一步,被云舒一把拉住。
“小心。”
地面上的伪装被踩塌了一些,露出插在下面坑里的尖木桩。
关长岭想到劳伦斯曾亲口说过,云舒是猎豹的总教官,不由得一阵感动:“幸好她现在站在我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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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大门口,其它几处也被放置了几套机关。
“接线这事也不一定非要等我来,队伍里……”关长岭的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把后半句话咽回去了,队伍里只有一个弱电电工,最多帮着处理一下电话线和网线之类很难把人电死的东西。
涉及到220伏的强电,有且只有关长岭一人能搞定,他认命的找出电线,在心中想好接线路径,接着便动手,准备接线工作。
他盘膝坐在地上,右手握住螺丝刀,左手握住电缆,三两下将电缆剥离,再用剥线钳将金属部分拆开,根据线路设计的需要,别分别接成T型和多股并线,之后再依次缠上绝缘胶带。
几个路过的年轻女孩停下脚步,望向这个方向,只见一个手掌上裹着白色纱布的俊朗青年,专注而又仔细的处理手里的工作,时而目光望着远方,在思考着什么。
斜阳产生的光阴效果,让他的面目变得更加立体,侧脸流畅的线条一直延伸到下巴,又收束进领口。
“太帅了,难怪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呢。”
“那根电线就是我,你们别抢!”
“才不跟你抢呢,看他把电线放下了,我是那把钳子,一直被他握在手上。”
女孩子们花痴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把其他人也引了过来,廖大勇惊讶:“不是吧,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明目张胆的花痴了啊?你们这是性·骚扰!”
“嘁,我们是欣赏一切美好的事物,才不猥琐。”
“要是几个男人这么围着你看,流口水,猥琐不?”
几个姑娘异口同声:“看脸!帅哥的话,我可以!”
“切,肤浅~~~”廖大勇发出起哄的声音。
姑娘们不忿的要抗议,罗薇的声音传来:“光看脸确实太肤浅了。”
廖大勇鼓掌:“看看,罗医生都这么说了!”
一个小姑娘拉着罗薇:“薇姐,干嘛帮他说话!”
“他说得没错啊,看脸还不肤浅吗?你们不看身材吗?关哥那身材也是一流的,六块腹肌,胸肌还能动!”
一众人又跟着起哄:“你看得这么清楚,是看上人家很久了吧?”
罗薇冷笑一声:“肤浅!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我还搞什么CP!告诉你们,我已经算过了,论身材,云姐跟关哥是最萌身高差,论能力,一个敏捷智慧型,一个力量型,绝配!他们俩,可逆不可拆!锁死一辈子,谁敢当小三拆散他们,我跟谁没完!”
路过的小杨听见罗薇对身材的那段评价,偷偷掀起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肌肉线条明显,也是块块分明,心下稍有安慰,转头看见窗户玻璃里倒映出自己的脸,再看了一眼关长岭的脸,又陷入深深的忧郁。
搁过去这张脸叫老实、憨厚、可靠,但是离帅很远,离英武也好像缺了那么点意思,尽管小杨一直觉得男人不靠脸吃饭,但是现在让他连说出心里话的勇气都没有。
罗薇是个医生,有事没事想接近她的话,要么生病要么受伤要么帮着照顾别人,但是队员们每天也都有很多工作要做,巡逻守夜也是家常便饭,根本没有机会凑到罗薇面前。
没有潘安貌,没机会做小伏低,没时间闲功夫硬泡,邓通的财在这个完全集中供应的环境里也用不上,至于另一项……强行展示叫下流,强行表演会被杀,唉……
罗薇连自己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在冬日初至的日子,小杨陷入了春天的烦恼。
“你们要是没别的事,过来挖线槽。”关长岭抬头看着围在一边叽叽喳喳像土拨鼠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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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力量大,泥地被挖开,埋入电线又填好,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第一夜,太平无事,除了刘清霞因不想小鸡被抛弃而大哭一场。
第二夜,无事发生,除了付清华试播全息投影,把大院里的一大半人吓得差点断气。
第三夜的下半夜,凌晨四点,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在陆嘉诚预估的几个地方,有人突袭,与巡逻人员发生激烈交火。
五分钟后,云舒曾指出的最容易被突破的正大门位置,闯入四十二名武装者,他们第一眼看见三座碉堡时,愣了一下,这与此前他们收到的地图完全不一样。
黑暗中忽然出现了大量的变异者,嘶吼着向他们奔去,武装者惊恐万分,他们下意识端起枪向变异者扫射,可是这些变异者不知怎么,打头竟然都打不死。
与此同时,碉堡里飞出无数石头,与汽油弹,将已经恐惧到极致的武装者们打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