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快9点了,冬天的街道上基本没有什么人了。
陈枫等了半天才打到一辆车,司机听说要去NY县果断开车要跑。
“两百。”
“上车。”
司机第一次碰见这种大客户,不由的话也多了。
要是平时陈枫也就和他聊几句,可现在哪有这心思,对方见陈枫没有答话,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一路上陈枫心急如焚,可他也没电话,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在北河村的时候,石岩一直跟在他身边,小伙子比他小几岁,人很激灵,陈枫一直叫他石头,很看好他,不然也不会让他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去负责上山采药了。
现在他上山采药的时候出现了意外,陈枫说什么也脱不了责任,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陈枫都不敢想该怎么去面对石头他爸妈和老村长了。
汉中城到NY县现在连水泥路都没有,加上天又黑,足足开了三个小时后,他终于抵达了NY县中心医院。
刚下车,他老远就看见王逸在门口踱步。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人已经昏迷了,我们来.....”
“边走边说。”
“我们来之后医生看了一下,说情况很不好,给石头打了一针,挂了吊针,说是要开会研究,现在还没出来呢。”
病房门口,石头爸妈,黄有树,钟正,还有几个村民都坐立不安的,石头母亲坐在长椅上抹眼泪。
“陈枫你来了。”
“嗯,医生还没出来吗?”
“还没有,都进去好长时间了。”
“石树,婶,你们别着急,石头一定会没事的。”陈枫正安慰着,医生从房间里出来了。
“医生,人怎么样了?”陈枫上前问道。
“伤口流血已经止住了,人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不过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从他被咬到送到医院,这中间都已经六七个小时了,你们中途运送他的时候进行了颠簸,导致毒素已经扩散到了全身,我们现在只能尽力维持他的生命体征,但......”
医生的话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我儿不会有事的。”石头母亲这一刻已经崩溃了。
“你们给我用最好的药治他,多少钱没关系,一定要把人救活。”陈枫也有些不理智了。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们真的尽力了。”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你们如果医疗设备有限,我们现在就转他去省城。”
“不行,他的体质有些特殊,所以毒素才扩散的这么快,现在全凭几根管子维持着,你们一动他,根本支撑不到他到省城,而且就算去了也没用的。”
“那你就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
“唉......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医生叹了一口气道。
“什么办法?”陈枫仿佛看到了希望。
“算了,这个办法是不可能办到的。”
陈枫现在突然想把这个医生打一顿,但还是他忍住了。
“什么办法你说啊。”
“我知道有一种最有效的的抗蛇毒血清,英文名叫Fav-Afrique,能治疗南非等地区数十种以上的蛇毒,但是他能否治疗竹叶青的毒我就不知道了,但这也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这种药什么地方有,我去找。”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办不到了,这种药是一个欧洲厂商生产的,国内目前很少,我也不知道哪里有这种药,而且我们最多维持他12个小时的生命体征,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但是不能碰。”医生说完摇了摇头就离开了,现场只剩下石头母亲的哭声。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石头,陈枫沉默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向他袭来,自从他穿越回来以后,虽然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但在他心底一直有一种优越感。
他知道羽绒服可以赚钱,他知道327国债的走势,他可以改变北河村人的命运,但现在看着病床上的石头,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信!我不信这世上还有钱买不到的东西。”陈枫歇斯底里的道。
这一刻他那一直隐藏的优越感彻底碎了。
“电话给我。”
这个时候他没人可以找,只能打电话给陈万宁。
“喂!”半晌之后电话接通了。
“我是陈枫。”
“陈枫啊,你怎么这么晚.....”
“你先听我说。”陈枫打断陈万宁道。
“你有没有医院方面的关系,我有个朋友被蛇咬了,急需一种叫Fav-Afrique的扛蛇毒血清救命,不管多少钱都可以。”
陈万宁听见陈枫这么严肃,也不敢怠慢,道:“有,我联系他问问。”
“一定要快。”
“好。”
众人都听见了陈枫打电话的声音,纷纷屏息。
“我也去给我以前的朋友打个电话。”钟正道,他以前毕竟是大老板,还是有很多关系的。
大家都在为了石头做最后的努力。
半晌后,钟正回来了,他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
众人失望过后,眼神不自觉的看向陈枫手中的大哥大。
“叮叮叮~”
陈枫秒接。
“有吗?”
“我联系了好几个朋友,让他们也帮着问了一下,都没有,不过他们说军队应该有,有些特种军队野外作战的时候都会备的,可是我没有军队方面的关系。”
“......好的,知道了。”陈枫沉默了一下道。
“陈枫.....”
“嘀嘀嘀....”
看着众人满怀希望的眼神,陈枫还是摇了摇头。
“说只有军队可能才有。”
死寂。
这一刻只有这个词才能形容此时病房。
大家都看着石头的时候,只有王逸在他的包里翻东西。
“找到了。”
“什么?”众人都转过头看着他。
“李成儒啊枫哥,你忘了当成在火车上他给我们留电话了吗?当初在火车上留的那些名片我一直保管着。”
“对,李成儒,我怎么没想到。”
事情突然又有了转机。
他不知道对方的军衔,不知道对方到底知不知道Fav-Afrique这个东西,也不知道当初陈枫在火车上所作的能不能让对方给他这个东西。
但此时,他们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