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他们对于步崑仑的尊敬,只是基于他少教主的身分,心中还是有些怀疑,如今确定这位少教主在过去十多年来,从未露过面,其实是一直接受老教主无弦弓的苦心栽培,务必使他成为武林第一人的缘故。所以他等于是神教最厉害的秘密武器,难怪向神使会禁止他们表明身分,正式的以下属之礼拜见少教主,果真具有深意。
至此,这三位堂主都心照不宣,从对少教主的尊敬态度,改为敬畏,所以左坚才会更加表态自己的忠诚,这比起他刚才仗着和向定一从幼年时便是好友的关系,脱口称呼少主,还要更进一步,也才会在步崑仑仅是皱了下眉,就惊惧地把银票交给向定一的最主要原因。
向定一接过银票,看都没看一下,走到王金孙面前,道:「王公子,你务必要记取教训,返回金宫之后,若是令祖问及今日之事,据实以答就行了,不必添油加醋,制造事端,影响金宫和神教多年的情谊,否则吃亏的一方,必定是你们,谨记,谨记。」
王金孙垂着头,唯唯诺诺的答应,直到向定一叫他离开,他才有如丧家之犬,匆匆的离去,向定一见到他连随从的尸体都不顾了,把银票交给左坚,道:「小左,善后的事交给你去办,官差如果来了,该花钱打点的,就用这笔钱。」
左坚见到有许多好奇的路人都在远远观看,赶紧把程有光叫来,吩咐他回店里多招人手处理后事,甚至连跟衙门打交道的事,也交给这位二掌柜。
当他翻着手里的银票时,不由讶道:「五哥,那小子还真不是吹牛,这里足足有四千多两,他还说身上没多少钱,真是个纨裤子弟……」
向定一冷哼一声道:「这都是神教的钱,又不是他赚来的。当年王极乐和他老婆反出神教时,差不多搬走一半的财富,所以才能建立金宫,也才会养出这种纨裤子弟来。」
他稍稍一顿,又道:「你留下一半吧,另外一半就交给洪泽,算是我们支付食宿费,哦!少主这回由神宫出来,没带什么换洗衣物,你叫他派人到成衣铺挑几套现成的衣服给少主,也免得我们再跑一趟。」
左坚找到可以巴结的机会,道:「五哥,这种事不必烦劳洪兄,就由小弟我去办……」
向定一道:「我现在对你可没什么信心,你看看,什么精钢铸成的宝剑,少主才使了二招,就变成那个样子,可见你的眼光太差了。」
左坚羞愧不已,偷偷的瞄了少主一眼,只见他负着双手,仰面望天,完全没有理会自己,暗中松了口气,摸摸鼻子,不敢吭声,默默向店门走去,当他按照向定一的吩咐,把银票和指令都交待洪泽后,又再看了步崑仑一眼,才发现少主不知何时竟然盘膝坐在店门旁的一块青石板上,而向定一则站在少主前面五尺处,目光炯炯的左右顾盼,一副全神戒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