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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别离

蜘蛛妖受了重伤,但她身为妖自身恢复能力强,并没有生命的危险,周围的小蜘蛛快速聚集上来,用自己的身体堵住她的伤口。

悟虚的情况则很糟糕,他的肚子被割开一个大口,不停的有血流出来。尤其是右手,上面已经被蜘蛛妖的触手刺得经脉全断,手上还有各种大的伤,已经不像是手了。

古野先临时为他包扎好,然后生起了一堆火,用烧红的刀刃去处理悟虚的伤口,昏迷的悟虚一度被疼醒了过来。他看到边上蜘蛛妖看着自己,但很快便又昏迷过去。

将肚子上的致命伤包扎好,古野转头仔细观察悟虚右手上的伤口,很快转过了头不忍看下去。

“需要截肢吗?”牧笛在边上问道,咬着牙,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嗯。”古野努力使自己平静的说道。

“既然这样就尽快吧,拖下去只会让情况更糟。”牧笛说,“需要我帮什么吗?”

“你有手帕吗?”古野问道。

牧笛并没有用过手帕,但是想了想后打开了行囊,从里面找出了一根粉色的手帕,是柳叶姑娘在她离开时放在里面的。

见牧笛拿出了手帕,古野说道,“这里有一根断掉的树枝,你在边上的小河里边洗一洗,然后用手帕绑在外面,放在悟虚的嘴里让他咬住。”

牧笛拿着木棍跑到了河边,小河里的水清冷冰凉,按照古野的吩咐处理好后,赶紧回到了悟虚边上。

古野看到牧笛回来了,一只手努力的掰开悟虚的嘴,除了一些残渣,还能看到悟虚的嘴里有许多血迹,将木棍放在了他的嘴里。

“你尽量压住木棍,不要让他咬着自己的舌头。”

古野说完便开始帮悟虚截肢,疼痛使悟虚瞬间醒了过来,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转头看了看边上古野正在帮自己截肢,又看了看面前的牧笛。虽然嘴里咬着木棍,但仍然能够听到他大声的喊叫。

豆大的汗珠从悟虚的脸上冒出来,不停的顺着脸颊滑落,像小河流一般,把原本鲜血布满的脸,冲刷出了一条条痕迹。

悟虚的青筋暴怒,在巨大的疼痛下浑身颤抖,但他的身体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因为疼痛而挣脱,他只是不停地喊叫着。

边上蜘蛛妖慢慢的站了起来,原先的六只触手,现在只剩下一只,无力的悬在空中。因为小蜘蛛的缘故,她的伤口已经没有黏液流出来。

她慢慢恢复了人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悟虚。古野抬头看看她,见蜘蛛妖没有任何可疑的行为,便继续包扎截肢后的伤口。

“你走吧,悟虚师傅说过留你一命。”牧笛轻声的说道。

“你是谁?和这个和尚什么关系?”蜘蛛妖说。

“我们只是碰巧同时遇到了你,所以一起赶路。”牧笛说。

“这个和尚以后怎么办?”蜘蛛妖指着悟虚问道。

“悟虚这次伤的很重,之后肯定不能斩妖了,应该会回到寺庙里修养。”古野说。

帮悟虚把伤口处理好,古野把他抬到了背椅上,用绳子固定好,回过头看向牧笛。

“不要和她废话了。”古野说,然后恶狠狠的看着蜘蛛妖,“是因为悟虚我今天才不杀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古野把背椅背在身上,拉着牧笛的手往前走,不让她和蜘蛛妖纠缠。

“悟虚师傅一片真心,还望姑娘能改邪归正,回头是岸。”牧笛大声的喊道。

“告诉他我叫花林。”蜘蛛妖大声的喊道。

牧笛看看她,重新回头向前走去。

蜘蛛妖站在原地,看着悟虚低垂着头,脑袋随着古野的步伐摇摇晃晃的。牧笛也看到了,便举起了手,扶住了悟虚的额头。

等到三人消失在密林深处,花林倒在了地上,从树叶的缝隙里,看到了金黄色的太阳。

****

没有了蜘蛛妖的阻挡,加上小葵的引导,一切都很顺利。不过两天,就走出了密林。

终于见到了阳光的模样,牧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对着背椅上的悟虚说道:“悟虚师傅,快看前面的城镇,我们终于从密林里出来了。”

古野转过身,让悟虚面朝前方。悟虚抬起了头,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哦。”悟虚无精打采的说。

“我们去吃好吃的吧。”牧笛为了让气氛不再冰冷,故意表现得特别兴奋。

“好啊。”古野回答道,“这里是湖畔镇,别看这里只是一个镇,因为地形的原因,三面环山一面临湖,中间一块平地,周围的人全都迁居到了这里,所以人口众多,各种美食也多,特别是糕点,乃是一绝。”

“哇,那我们快走吧。”牧笛说道。

悟虚仍然没有打起精神,无精打采的坐在背椅上,跟着他们往镇里走去。

在一个人声鼎沸的小摊前面,三人停了下来,牧笛在最角落里找到一张空桌,蹦跳着呼喊古野过去。

周围的人以奇怪的眼神看着被人背着的悟虚,嘴里小声的讨论着他已经不存在的右手。

“别管他们。”牧笛说道,然后大声的喊店小二过来。

原本想要扶着悟虚坐下,但是悟虚轻轻地推开了古野,完全靠自己坐了下去。

因为人实在是太多,许久之后店小二才过来,因为劳累一脸不悦的表情,不客气的说道:“要吃点什么?”

“有什么推荐的吗?”牧笛问道。

“那里不是有牌子吗,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店小二指着挂在墙上的木牌说道。

“为何对这位姑娘如此无理。”悟虚说道。

“你说什么?一个断手的和尚还敢在这里嚣张,要吃就吃不吃拉倒。”店小二看了看悟虚,不耐烦的说。

“你说话小心点。”古野站起身来。

店小二看到了古野身上的佩剑,往后退了一步,“你想怎么样?”往后退的时候,正好碰倒了桌边放着的悟虚的铁棍。

“你把它捡起来。”牧笛也站起来,大声的说道。

“怎么了,你们想要打人吗?”店小二大声的喊道,“来人,这几个人要在这里撒野。”

“牧笛姑娘,古野先生请不要动怒。”悟虚起身过去,用左手吃力的将铁棍捡起来,对店小二说道:“小二哥先回去吧,我们选好了再喊你。”

店小二见悟虚这么一说,对他们三人审视了一帆,想着自己肯定很难占着便宜,便悻悻的离开了。

悟虚转身坐下,对着两人说道:“悟虚这一命是牧笛小姐和古野先生救下的,在此谢过了。”

“怎么会是我们救的呢,是你帮了我们大忙。”牧笛说。

“但是悟虚必须离开了,两位的大恩大德必将记在悟虚的心上。”悟虚说。

“可是,你的伤。”古野说。

“不必担心,悟虚身强体壮,并无大碍。只是我这铁棍随身多年,今日身体衰弱不能带走,还请古野先生帮我处理了。”悟虚说。

“随身之兵器,怎么能随意处置呢?古野可万万不敢。”古野说。

“是我求于你,有何不敢。再说了我一只手也没法使用了,还望古野先生成全。”

悟虚说完,古野一时失语。

“就此别过了。”悟虚站起身来,转身便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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