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斜斜的洒落。
把姜漫雪和傅清野两人都陇在其中，周身都渡上了一层浅浅的透明光泽。
“怎么？”傅清野见姜漫雪只呆呆的看着自己不说话，就知道自己是被无声的拒绝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原本他也不指望姜漫雪能这么简单就答应他。
姜漫雪勾着手指，两根手指不停的铰弄自己的衣角。
“对不起。这个我做不到。”
半晌，姜漫雪才开口说道。她的睫毛微垂，在下眼睑的地方投下一片阴影。
“你……你换一个。真的，你换一个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
然后，姜漫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清野用手掌按住了额头。
“姜漫雪。你是不是傻？”傅清野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姜漫雪抬头看他。
傅清野用力的揉搓了下她的头发，直到把她的一头黑丝都揉乱了，才仿佛是出了自己憋闷在心中的那口气。
姜漫雪被他揉脑袋，也不敢把他挥开，只能任凭他把自己的发型揉成了鸡窝。
揉乱了她的脑袋，最后还得自己动手扒拉着她的发型。
傅清野这才轻声道：“你不用觉得心怀愧疚，我对你好只是因为我想对你好。没想着让你回报什么。”
“可是……”姜漫雪还想说什么，被傅清野用手指抵住了嘴唇。
“我赶回来虽然是因为你，但那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傅清野放下手，“如果我真的很忙，看到你没事了，我完全可以再回去。现在我不是也还没走么？”
姜漫雪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所以，你不需要觉得有哪里对不起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姜漫雪的眉紧紧皱着。她想反驳傅清野的话。可是却说不出口。她不只是因为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感到愧疚，最重要的是为即将发生的事而感到抱歉。
可是这其中的原因她却不能对傅清野说。
她根本就无法开口。
最终，千言万语的纠结，凝结成了一句：“傅清野，谢谢你。”
傅清野的眸子中波光流动。片刻，他无声的轻笑。
“你如果真的想谢我，我给你个机会。”
姜漫雪原本还如霜打了似的，这会儿听到了，瞬间来了精神。
“今晚有份文件需要我修订，可能要加班工作到很晚。你在睡前给我送杯咖啡到书房来就好。”傅清野提议道。
“只是这样？”姜漫雪没想到，傅清野的要求居然只有这么简单。
傅清野哼笑：“觉得简单？之前难的那个你不是做不到么。”
带着嘲讽的话出口的瞬间，就让姜漫雪哑口无言了。
夜风渐凉。
眼见着姜漫雪打了个冷颤。傅清野伸手一勾，就把她带进了自己怀里。
“别在外面冻着了。回屋里去。”
姜漫雪扭了扭身体，却没能从傅清野的怀里挣脱出来。
“老实点儿啊。”傅清野紧了紧手臂。“我现在全当是收利息了。你再乱动一个试试！”
带着威逼利诱的口吻，让姜漫雪瞬间就怂了。乖乖的缩着脖子当鹌鹑。
不过，傅清野也没打算为难她。
带她进屋以后，嘱咐她回去休息，然后就自己一个人进了书房去工作了。
姜漫雪一个人在自己房间里转了很久。她有些坐立不安。
最后，她拿了一本绘画基础的书，起身下了楼。
“小鹿。你能不能教我煮咖啡啊？”姜漫雪找到叼着棒棒糖做点心的陈小鹿，虚心的请教。
陈小鹿瞪大眼睛，含糊不清的说：“你才刚刚好，学什么煮咖啡啊。快点儿回去躺着休息，乖啊。”
姜漫雪被陈小鹿推着肩膀走了几步，执拗的转过身，把手里的书放在桌上，认真的解释。
“我是真的想学。我想煮杯咖啡给傅清野。小鹿，好小鹿，你就教教我吧。好不？”
“……”陈小鹿看看时间。把棒棒糖从嘴巴里揪出来。“现在煮咖啡给傅先生啊？”
姜漫雪的脸颊泛热。“他说晚上有事要工作到很晚，所以……”
然后，陈小鹿的眼睛滴溜滴溜的转。
“我知道了！”她举着棒棒糖，笑的一脸暧昧。“不就是煮咖啡嘛。来，我教你！”
陈小鹿把棒棒糖嘎嘣嘎嘣的咬碎之后，然后摸摸嘴。
“走，我们去拿傅先生最喜欢的咖啡豆。”
姜漫雪还是第一次从研磨咖啡豆开始做咖啡。
从以前开始，她就不怎么爱喝咖啡。只是陆斯辰喜欢，所以家里经常放着各种样式的咖啡。她才偶尔跟着喝上一两杯。只是从来不曾自己动手做过。
陈小鹿把手动研磨器和咖啡豆交给姜漫雪，果然就保持着教人的态度，只动嘴坚决不再动手了。
“速度慢一点，调解一下卡口，再研磨的细一些。”
姜漫雪在陈小鹿的指点下，谨慎的动手淹没。最后把咖啡豆研磨好的时候，她的手腕都有些微微泛酸了。
然后就是泡煮盛出。
等她才放下咖啡杯，陈小鹿就递过来一小杯牛奶。
“傅先生喝咖啡不爱加糖，但是一定要加奶。现在教你打奶泡。”陈小鹿端着牛奶杯，凑到奶泡机的下方，话还没说完，就打开了机器。然后就见那小半杯牛奶在转瞬间就被打起了绵密的奶泡，挤在杯子里摇摇晃晃的，显得可爱极了。
只是，打完奶泡，陈小鹿就把牛奶杯放在了一边，重新推给她一杯新的。
“学会了吗？你来试试。”
姜漫雪谨慎的点头。她学着陈小鹿的动作，小心的将牛奶杯倾斜，然后按开奶泡机的按钮。
瞬间——
杯子里的牛奶被蒸汽吹的飞溅出来，糊了姜漫雪满身满脸不算，连吧台的桌面和墙上都不能幸免。
陈小鹿眼疾手快的按了暂停，这才把姜漫雪解救了出来。
她尴尬的擦擦自己被牛奶溅到的脸，由衷的佩服陈小鹿。
“小鹿，你是怎么做到不让它飞出来的？看着简单，可操作起来好困难啊。”
陈小鹿捂着嘴偷笑。忍俊不禁的偷偷告诉她秘诀。
“你把杯子倾斜之后再试试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