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雷诺那边回消息了。”欧文看着手里最新拿到的消息，对着手机叹了口气，“他们选择了上阳科技那边。”
“是吗？”姜堰淡淡的应声，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欧文想起前一段时间的努力，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化为乌有，在电话里忍不住爆了粗口，“妈的，他们是眼瞎吧，两边合作起来，谁带来的利益更大他们看不见吗？真是一群瞎了眼的了。”
姜堰倒没有多生气的样子，他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这件事不可能只是金叶子被人设计进去这么简单，某些人还有更大的动作呢，他早就说过，要找一条退路，因为他知道，雷诺那边暂时可能是指望不上了。
“这结果我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你生气什么，你有精力生气，还不如尽快采取措施，很快，就有你忙的了。”
欧文愣了下，“老板，你这话怎么听起来很不妙啊。”
“你还记不记得刚开始跟着我做事的那段日子？”姜堰忽然问道。
“记得啊。”
对那段时间欧文记忆深刻，一直觉得那可能是他人生里最忙碌的时间了，每天一睁眼就是数据，就是各种表格，就是担心自己明天还有没有班可以上。
姜堰难得的在打电话的时候和颜悦色，甚至还带着点笑意，“我一直觉得你这个人很不错，在那种时候，居然一起撑了下来，想一想，如果我是你，可能在第二天就跑路了。”
欧文忽然觉得有点心里发毛，他赶紧道：“老板，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心里有点方。”
不仅是觉得有点方，还觉得有点毛骨悚然，总觉得他下一句就是不好的话。
到底是自己的助理，姜堰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们最艰难的时候就要来了，你作为我的助理，要撑住啊，我看好你。”
欧文心里因为雷诺的事带来的愤懑被姜堰这句话冲击的一干二净，他想起那段时间，在想想自己老板刚刚的话，心里真的发毛了，“老板，你啥意思啊？”
“我的意思，就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很快，就会有人要对我们出手了。”
欧文严肃起来，“老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你别慌啊，不管别人做什么，你要做的就是稳住局面，不要乱，也不要慌。”
欧文沉默了下，“那老板你要干什么？”
“我当然是在背后出谋划策啊，欧文，你相信我的吧？”
欧文刚刚被打击的勇气因为他这句话再度饱满归来，是啊，这么多年了，老板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当然是相信的啊，“我知道该怎么做，老板，你放心，就算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等你。”
“别说的这么煽情，以后欢迎你来蹭饭。”
“好的。”
挂了电话，欧文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开车去了公司，要他撑住是吧，那就好好守着吧。
季晨云忍不住摇了摇头，“欧文跟着你兢兢业业的，你干什么要吓他？”
姜堰很无辜的道：“我没有吓他啊，我说的是事实，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跃跃欲试了，我当然要把最坏的情况先说出来，给他打个预防针啊。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的抗压能力是不是还和当年一样的好。”
“你会让这种最坏的情况发生吗？”
“那不好说啊，毕竟我也是个普通人，现在老婆落难还等着我去救，我分身乏术，自然只能保一个了，现在就是打击我的最佳时机啊，要是我，很快就会动手了。”姜堰说着这些话，像是在说笑话一般。
他虽然在电话里把情况说的挺严重的，好像要是欧文没撑住，公司就要破产了似的，可是现在他的样子可真的不像是担心的样子。
季晨云沉默下来，随即无奈的叹气，有些感慨的道：“我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居然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击到你，也太天真了吧，还有林慧……她……”
姜堰冷笑，打断他的话，“所以啊，我要是不配合点演这场戏，他们怕是要演不下去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最后要如何收场，再者，我确实要先把叶子捞出来啊，公司和老婆，我自然是要选老婆的。”
“你已经有计划了？”季晨云问道。
“差不多吧，反正来来去去的套路都差不多。”
“你这个套路，怕是他们到时候想跳出去都不好跳了，我很想看看到最后他们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不说这些了，你什么时候走啊？”姜堰问道。
提起这个问题，季晨云犹豫了下，道：“我还不知道，我可能不会去了。”
“什么？你不去了？”
季晨云赶紧示意让他小点声，“我妈还在家里呢，你能不能小点声，要是被她听到了，又要念我了，唉，年纪大的人怎么都喜欢唠叨啊。”
姜堰鄙夷的道：“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吧你，要我说，阿姨念的好，就是该好好给你讲讲道理，话说回来，你怎么又不去了？这样好的机会你都要放弃？”
“你知道的，季年本来就调皮，也正是需要人教导的时候，我要是走了，他怎么办？我妈年纪大了，只会宠着那小子，我要是走了，家里没人管得了他，要是学坏了，我没办法跟他妈交待啊。”
姜堰嗤笑道：“别拿季年当借口，说你自己。”
季晨云装作没听懂的道：“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了？”
“就装吧你，我看啊，你是舍不得人家小姑娘，不敢走吧。”
季晨云被说中心事，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瞎说什么大实话啊你。”
如姜堰所说，季晨云不敢走，他怕自己一走这一年，再回来的时候，那个直来直往的小姑娘就变成别人的女孩了。
以前她追他的时候，他只觉得这是小女孩的新鲜感，过几天新鲜感过了，她就不会再追自己了，可是他错了，那姑娘执着的很，他觉得自己的生活被打扰了，有些烦躁。
再后来，她不追了，他却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