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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相柳

虞舜时期

传言神族之主昊即将陨落,水神共工为争首领之位,也为神族重回高高在上的地位,掀起水灾,麾下妖族无支祁、巫族相柳,各自带领队伍,于人间各水脉处引发动乱。

好在人族底蕴已成,帝舜派遣武者、炼炁士、灵巫四处镇压,又在众人举荐下,派鲧处理洪水,并审判定居于黄河的水神。

鲧能力非凡,带领军队四处处决趁机作乱的异族与野心家,教导流民建立城郭,除去荒草,种植黑小米,处理各地洪水,防止人们收到侵袭。

可即便如此,长达九年的治理也未能平定灾祸,心急之下,鲧踏入了共工的陷阱,重伤垂死,无奈隐遁。

其子禹接过治水之事,通过种种险阻,成功绘制水脉地形图,同时明悟平定洪水当“堵”、“疏”皆行:一方面要继续加固和修筑堤坝堵住洪涛,另一方面,用开渠排水、疏通河道的办法,把洪水引到大海中去。用“疏导”的办法来根治水患。

为掘道开山的快速进行,得到高人指点,前往青丘,获得开山斧的同时,收获了爱情。

如今的禹一行人正往相柳所在前去,打算将其一举歼灭。

“也就是说,现在相柳身边除了那黑蛇,再无其他属下。”

“至少就竖亥所看到的,只有那些烛龙,并且都已出来追捕,现在更是被全数击杀。”

“这倒是个好消息。”

“到了大人,从这里就可以看到了。”

一连三日,一行人快步疾行,终于来到了相柳所在。

白哲趴在高地崖边上,因为不清楚相柳能力,不敢冒然运用神念探查,只有眯起双眼,暗运“天眼”小神通,让自己更清晰地看到远处。

只见相柳所在是一处横U形的山谷内,两处横形山壁各有一条七八米的“细小”山道,一条是白哲他们来的方向,而对面则是竖亥口中的黑色烛龙,正窝在那熟睡。

而U口所对的是条宽阔的河流,水势凶猛,已有了蔓延上来的趋势。

白哲将头偏向另一侧,看到相柳靠在崖壁上,身体盘旋,眼睛尽数闭上。

《山海经·大荒北经》:“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环,食于九土。其所歍所尼,即为源泽,不辛乃苦,百兽莫能处。”

白哲觉得前世的相柳介绍与此世还是贴近的,尤其是“食于九土”的说法,因为白哲粗测过去,发现相柳从头至尾约有千米长,一旦其醒来,九首肆虐的情形,想到就令人感觉心寒,原时空禹一行人付出多少代价才将他杀死的?

“走吧,小心点。”

……

从山林上下来,禹和伯益面色凝重,一言不发,竖亥走在一旁,倒没想太多,开口说道:“禹,我们还是用火攻吧。”

伯益摇摇头,“你是指共工与祝融大战时,因只有无支祁随共工冲锋,相柳位于阵后呕吐毒液,而传出的其畏火的说法吗?

传言未必可信,就如烛龙一事,龙族的所言,甚至当我人族提议火攻,还遭到他们的拒绝和阻止。

人族在战力上无惧他人,在情报等方面的建设尚且不足啊。”

白哲回忆了一下地形,赞同道:“那黑蛇体型巨大,必定生命顽强,纵使易燃,也会挣扎许久,在刚才的地势中,一旦其不死而啸……”

“何况我们至今不清楚相柳的神通。”禹沉稳的声音响起,同样否决了竖亥的建议,“如果相柳能正常行动,那我们就一丝逃离的可能都没了。”

一时间众人陷入沉默,唯有继续加快脚步,往后方军队汇合。

……

“相柳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窝啊!”

营帐内,禹指着刚才画出来的山谷地图,面露苦恼。

“而且,他呕吐的毒液能形成水味苦涩的恶臭沼泽——发出的臭味甚至能杀死路过的飞禽走兽。”伯益站在旁边一同观看河水走向,“这毒要是注入河流,必将会汇入淮水黄河,到时……唉!”

白哲想起此世亦有“禹湮之,三仞三沮”的故事,出言提醒相柳的血亦含有剧毒,让众人脸色愈发愁苦。

帐外,

一处灌木丛传来抖动,三名巡逻的士兵立刻警惕,一手持盾,一手持矛,缓缓靠近。

突然,一只灰扑扑的毛球滚了出来,“这是……不好,快去禀告大人!”

“大人!”

随着士兵的闯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怀里的生物,脑海中“出事了”三个字不断浮现。

禹小心接过,看着小狐狸努力地抬起头,半昏半醒地呢喃着:“长耳……保护公主……青丘……无支祁……”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好好休息吧。”听到禹柔和低沉的声音,小白狐如释重负地昏睡过去。

白哲上前示意自己拥有治疗能力,将她捧在手里,凝聚干净的流水洗去身上的灰尘和血块,即便白哲操控精细,在划过苏小玉背部和后足上的伤口时,依旧刺激得她身体颤动。

指尖亮起金芒,形成剑尖状,削去脓肿和部分腐***出伤口的脓液毒血,想了想,运转木行的术法,直接将自己的生命力输入苏小玉体内,让其更快的恢复。

看着脖间仅剩的玉佩碎片,回想起一开始小家伙的喜爱珍惜,表情愈发平静,眼中的怒火也越来越盛。

而正在治疗的过程中,禹和伯益本着暂时无法对付相柳的情况,打算去青丘支援。突然,

“报!!!”

有些尖锐的声音传来,刚入众人耳内,一道身影也随之进入营中。

“竖亥,发生什么了?”

“大人!相柳动了,正往这袭来!”

“看来水神出手了。”禹望着变得昏沉的天空,表情不定。

竖亥表情焦急,似乎不仅仅是因为相柳的原因,“大人,这意味着,他……

嗯!小狐狸怎么了?”

挥挥手,禹让庚辰继续去整顿军队,站在原地,快速思索。

“要不我去青丘,去救公主,你们在这对付相柳。”

小狐狸又恢复躲在白哲怀里的情形,只露出个毛绒脑袋,似乎已经恢复如初,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我认识路哦(?????)”

禹回望着少年,看到他平静如潭的双眸,以及水面下不断涌起的暗流。

“万事小心,发现不可为……便退!”

白哲沉默地点点头,大步向前……

“方向错了,左转啊!”

伯益看着顿了一下,转弯疾行的少年,拍拍禹的肩膀,“他们会没事的。”

“……”

“所有人装备好火油,前进!”

黄河水底,

约一米八高,赤裸上身,尽显块状的胸肌和腹肌,曲线分明,一头赤发的男子挥舞着拳头,不断向三米巨熊轰击。

只见这遁入水中的巨熊,通体黄毛,长有三足,明明身形更大,却常常抵挡不住男子的拳头,总是被击中在身上。

“鲧,你以为挡着住我吗?当年你败了,这次也不意外!”

《国语·晋语八》:“昔者鲧违帝命,殛之于羽山,化为黄能,以入于羽渊。”

此世的黄能不是鲧死后所化,而是其本身的能力,于远古之时,亦可称他为巫族。

昔日,他重伤遁隐,恢复后得知禹接任治水一事,便化身黄能,落入黄河,缠住水神共工,使得禹拥有更多时间思考治水之法,不遭到相柳与无支祁的围剿,以及共工的袭击。

只是如今,撑不住了。

“我已经通知相柳和无支祁,共同发动攻击。你猜,会产生什么局面!”

“一方是即将肆虐的相柳与烛龙,一方是岌岌可危的青丘。”

“你说这位治水大英雄,是选择出生入死的伙伴和士兵,还是他的妻子与未出世的孩子呢?”

黄能一言不发,竭力抵抗着共工的攻伐,两者明明均是善水的强者,可硬生生在这黄河底打出一个不存丝毫河水的空间,最后发展成一场近身战。

共工身后的黄河水开始奔涌,化身一条条蛟龙,冲着鲧(黄能)咆哮。

黄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水的操控权柄不断失去,手上动作不乱,心中愈发焦急。

禹,只能靠你了。

青丘,四季如春,繁花似锦,处处灵机汇聚之地。

此时正被一个巨大的金色罩子包裹,青丘国内的子民抬头见不到一丝阳光,唯有屏障散发的光芒,才没有让这片土地陷入黑暗。

前后左右,以及天上,都是浑浊的洪水覆盖,若不是灵宝产生的屏障也保护了地下,恐怕恐慌早已蔓延。

虽然现在也快了,女娇看向石台上的玉盘,上面已经布满裂痕。

“咔—啪”

“轰——”

随着玉盘彻底破碎,滔天的巨浪涌来,水中的妖兽纷纷发出狰狞的狂笑,而站在最前方的是一只高大青躯白首的猿猴,紧盯着大水下的青丘子民,以及那位挺着大肚子的妇人。

“杀!”

“公主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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