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呜呜——哼哼——”
蛊雕发出如婴儿哭啼之音，从天上数百米处俯冲而下，头上的大角闪烁着尖锐的光芒。
白哲没有选择在地面上碰撞或闪避，反而再次快速勾画出“驭风”的纹路，直接冲天而起，对着其头顶大角，手持长剑横挡。
之所以一反常态地御空攻击，是因为白哲注意到蛊雕眼中泛起的蓝光，想来他的俯冲不过是佯攻，真正的杀招还未出手。
这一击致使蛊雕改变计划，无奈地选择蓄力于角上，同时又被金剑闪射的光芒迷了眼，又微微调整头部，暗自祈祷不要变成自己被击飞，丢人，啊不，丢妖啊！
白哲看着对方双眼的蓝光减弱散去，不也舒了口气，剑上纹路自生，白哲直接在上面扔了“锋锐”“切割”两个金系术法，本来还打算再砸个土系的“震荡术”，可惜到底是灵气凝聚成，到极限了。
还是突破后好啊，以前战斗的时候都不敢在剑上附着术法，担心打着打着突然真气不足，回复不够，现在，哼哼。
好了，试探试探这家伙的角硬不硬，看看能不能直接切了，免得一时不甚，到时比庚辰还慢。
眼珠微微一转，看到下方河水翻起阵阵沙土，浑浊不堪，辨不清其中景象。
伯益抬头看了眼白哲，再看看掀起巨大动静的水下，对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感到无奈，尤其是庚辰！
共工的军队在两三次的冲击下开始溃逃，果然只是强掳来的兵卒，没有太大的战斗想法，就是共工原本的水妖麾下去哪了？
还有，伯益看向前面无人敢靠近的区域——那是禹同水神的交战地。禹他们还断首重生的手段吗？
……
“当——”
“铮滋滋滋”
在二者碰撞后，都朝着反方向倒飞出去，白哲趁机滑动剑锋，意图将其切割开，可惜传来的声音，告诉了白哲角的坚固。
稳住身形，没有过多关注蛊雕挥舞翅膀的惊慌丑态，注视着其头顶，却发现仅仅只是留下一道白印，暗道一声麻烦。
再次驭风前进，不断增加速度，但求极速之下，一剑斩首。
数十米外，蛊雕突然停下惊慌模样，看着加速袭来，双眼喷出一股蓝光。
白哲正欲偏转躲避，却发现蓝光所袭方向……竟是下方。
地面？影子！
定眼一看，那蓝光好像跨越空间般，直接击中地上细小的黑色圆点，紧接着一个由蓍（shī）草编织成人形，隐约可见白哲面容的土黄色草偶从中浮现，如凭空生物般。
白哲内心OS：不不，那么丑的东西绝对不是照我的样子编的！
不过，对这一过程，白哲还真是很惊讶，前世身为《山海经》爱好者（虽说是业余的），但经过突破先天后，一些匆匆翻过的内容也记了起来——关于蛊雕，一般是先用山中一种特殊蓍草编织成人畜的样子，然后再从眼中喷出一种蓝光，被施咒者就会心魂散乱，不由自主地进入其攻击范围，眼睛被他啄瞎，眼珠被挖出来，最后从面部开始被食。
这也是之前白哲打断对方释放蓝光的原因，毕竟之前见过，担心蛊雕已经将草偶编好，结果……
不由得，某个被压下的心思再次升起。
“哇——嗷哼哼”
虽然依旧是似婴儿哭音的声音，但莫名令人地感觉到一股畅快笑意。
一边鸣叫着，蛊雕一边扇动翅膀快速向下冲去，时不时盘旋身体避开白哲挥出的剑气。
蛊雕终究是提前出发，而且其速度不慢，即便有白哲的干扰，单靠浮空、驭风两术无法提前赶到。
白哲再次挥出几道剑气，低下头思考了一下，拍了拍腰间的木剑，那便再加上御剑好了，话说剑应该还撑得住的吧？
“哇哇！！”
一股锋锐的气息袭来，让蛊雕加快了翅膀的挥舞。
蛊雕：小老弟，什么情况？一下子这么猛，嗑药了吧？！
白哲自然不清楚蛊雕的想法，紧盯着对手，两眼泛起淡淡金光，黑白双色的小剑猛然射出——原本是白哲钻研出的目剑之术，但在迈入先天，天眼神通进一步提升，吞噬了目剑术，将其化为近乎本能的攻伐方式，而且……
白哲双眼中细碎的光点不断游走，这是在寻找蛊雕身上的点，而这些点的聚集意味着生物的存在概念。一旦破坏，相应的身体结构也将随之损坏，可惜捕捉不易。
右手似慢实快地向前一刺，蛊雕奋力闪避但还是斩落了部分尾羽，这次哭嚎真实多了。
也因此，他完全没注意到两柄剑悄无声息地紧随其后，没入了其角和其翅膀根部。只见蛊雕浑身一僵，头上的角平滑地分成两半，一侧的翅膀暴出一阵血雾，然后无力垂下。
白哲先一步落到地面，没看正在“坠毁”的大鸟，两指交错，凭空燃起一团火焰落在草偶上。
做完这件事后，抬头看向恰巧未落入水中的……蛊雕？那外形像猎豹，却长着坚硬带勾的长嘴，背上疑似退化翅膀的，是蛊雕？
好吧，翅膀还在滴血，是他。
蛊雕抬头看了白哲一眼，紧接着化为残影消退，“砰——”短促响亮的声音响起（莫非是音爆），那一小块区域的好似被削去一片，荡起巨大灰尘。
白哲眉头一挑，惊讶于另一个形态下的瞬间爆发，却没有选择追上去，即使他清楚蛊雕应该只是运用特殊方式，御剑完全可以追上，但得浪费多久。
他为什么选择这样的交战，不就是节约时间和力量消耗嘛！
别说先天真气源源不绝，是，到先天能沟通广阔天地，飞快回复真气，但也是存在限制——如果不存在自我的限制，不管什么战斗，尽情释放和吸收能量，那你能确保身体能够承受得了灵气不断冲击，
能保证自己的“神”能制服庞大的灵气运行转化，
能坚信自己在这天人交感下，意识在大量时间下不被消散同化？
真要能行，先天都能揍入道了，不过也是个灿烂的流火。
话说，我待会好像就是交战入道的傻子。
水下（时间略微向前），
庚辰再一次从浑浊的河水中，探知到钩蛇的动静，排除诸多假象后，向斜后方刺出大戟，与钩蛇的尾钩碰撞。
只是这次他用了之前未用的巧劲，正当钩蛇疑惑地晃动身子，庚辰持戟往后一引，然后一探，一转，扣住钩蛇尾巴。
欲要搅动戟身，意图缠绕蛇躯，就听到一道通过河水层层削弱后，仍觉震耳的声响传来，一愣之下，钩蛇趁机断去钩尾，转身快速游动。
即使被反应过来的庚辰锤击，大半身子都变得麻木，内脏也受损，但还是消失在沙土河水中。
庚辰警惕站立不动，以防偷袭，但到沙土大部分落下，河水“清澈”后，不见其踪，挠了挠头，只好蹦出水面。
……
伯益接过庚辰的战利品，轻轻一弹指，听到悠扬的声音响起，赞叹道：“真是不错的材料，稍加打磨后就是把不错的武器，干得漂亮，庚辰。那两个跑了便跑了，都已身受重伤，就像龙宫军队不也被我放了嘛！
对了，你和盘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入场了！”
看着接连点头的两人，伯益在确认无需休整后，立刻指挥变阵。
“进军，败共工，结束这一战！
人族必胜！！”
“必胜！！”
“必胜！！”
……
大军开拨，前行方向是一处特殊的空间：仍然是原本的景象，但好像被带离此方世界，独立于这个时空。
穿过一层薄膜般，虚空中荡起一阵涟漪，所有人很快就进入了一个“新世界”——水，无尽的水，放眼望去只有蔚蓝的色彩，不见禹和水神二者。
庚辰等人似乎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域，好在伯益的指令让有些迷茫的众人很快找到方向，而不再盲目寻找禹的所在，开始摆动军阵。
“这里应该是禹为我们开辟的领域，只是从对面波涛的侵袭，可以看出禹已经落入下风，庚辰我们要快点了！”
“知道了，伯益。”
庚辰低沉的嗓音响起，此刻相比一路横冲的先锋，更像是一名将军。
“三才者，天地人。三宝者，精气神。”
“天地自然，万炁长存。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诵吾诸皇先贤之名，愿我人族长盛永存。”
“阵起，炁聚，魂成！”
“这还真是壮观啊！”白哲看着庚辰、伯益身上纹路逐渐布满全身，金色的光芒亮起，覆盖到每一个诵吟的士兵身上，然后在凭空蔓延勾画，冥冥中一名虚实间的巨人开始苏醒。
“吟！！！”
除白哲外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唯有一名身高百丈、千丈的人影显现，烙印着龙纹，在白哲注视时，有种龙在游动吟鸣的感觉。
这才是我心目中的法天象地，白哲心中喃喃，如果可以他希望将其记录传播开来，扭转人族的认知，能更大胆地尝试开发各种新的超凡威能。
在白哲思索间，这凝聚的军魂看着“狭小”的领域，没有选择出去轰击共工的水域，反而散开化为无数光点，充斥在各个角落。
在被共工领域席卷的地区，节节败退的禹突然全身泛起光点，尤其是眉心、胸口、下腹三处最为明亮，好似统帅般驱使光点流转。
“唔！”共工闷哼一声，刚才一股排斥扫过，不仅波动了他的领域，还让他被禹的攻击扫到，眼神不禁变得阴沉。
……
“好漂亮啊！”
“的确，这么多的……”
苏小玉：╰(●’?’●)╮
白哲：(￢_￢)你怎么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