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明月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的刺进了莫小贝的心里,似百抓扰心,使她春心萌动,屋内环绕着另一个人的体温,用力吸气能暖心肺。她侧躺着睡在床上,能瞧见睡在地板上的顾照西,顾照西双眼紧闭,表情安详的睡着了。月光使他英俊年少的脸庞更添几分勾人心魄的魅力。在失魂落魄中莫小贝睡意来袭恍然入梦。
睡梦中莫小贝闻到了一股新鲜怡人的青草香,顾照西手持一朵艳丽的桃花,缓缓走来,脚步轻盈,他踏开草坪留下一段不可追忆的路径,只为献上纯真美好的素愿。莫小贝含笑着翘首以待,这种内心的焦急除了他无可替代。
忽而天色巨变,大地摇晃,翠绿无垠的草地突然碎裂,顾照西沿着大地的裂缝堕落无踪,莫小贝惊慌失措大声呼喊,拼命的跑过去,可裂缝正向着她脚下延伸,随之坠入一片黑暗之中,莫小贝身边不见一物,只有无尽的黑暗侵蚀着她的身体,到了黑暗尽头忽见一片明丽耀眼的光芒,莫小贝落在光芒源头发现是一面镜子,他低着头附身看去,镜中出现一人甚是眼熟,她惊讶的叫道。
“祝师兄。”
祝师兄回道。“掌门,掌门,你醒了。”
“我醒了?”莫小贝诧异道。这时光芒渐盛慢慢的笼罩在莫小贝的身旁,她扭头四顾光芒中缓缓显现出桌椅,窗户,恍惚间光芒化作一道暖阳照在莫小贝的眼内,莫小贝向窗户望去,原来日上枝头悄然天明,这次她真的醒了。
“祝师兄你怎么在这?”
祝芸天回道。“掌门,时候不早了,该起床吃饭了。”
莫小贝随意的听着,看了一眼屋里的地板,顾照西不知所踪,她沮丧道。
“知道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祝师兄,陆师兄与周师兄走了吗?”
祝芸天道。“都走了,他们本想临走之前来跟你告别的,但是见你还没醒,就没打扰你。他俩说了一定会找到他们的,你就放心吧。”
莫小贝漠然的应了一声,随后从床上坐起来,忽然感觉脖子僵硬不能回正,莫小贝慌了,叫道。“祝师兄,祝师兄,我怎么了,我这脖子…”
莫小贝试了几次每次都是异常疼痛但依旧不能回正。这下祝芸天也慌了,急忙阻止莫小贝继续扭下去。“掌门,别动,可能是昨晚睡落枕了,没事的没事的。”祝芸天安慰道。“过段时间就好了。”
莫小贝想起昨晚侧着身子睡觉才导致这般境况,心中哀怨丛生,把这一切都归咎于了顾照西。莫小贝怒气冲冲的掀开被子,这时祝芸天惊讶道。
“掌门,你昨晚怎么没脱衣服就睡了,是这床不舒服吗?我马上就换。”
莫小贝敷衍道。“不,不是,这样暖和。吃饭去吧。”
两人来到饭厅,顾照西站在桌旁等待多时,见着莫小贝歪着头进来,诧异道。
“祝师兄,掌门这是?”
祝芸天道。“昨晚没睡好,不碍事的,你快给掌门盛饭。”
莫小贝愤然坐在桌上,满脸怒气,一言不发。顾照西将饭碗递到她面前,莫小贝歪着头看也不看,根本没有要接的意思。顾照西见着莫小贝的神色不对,以为对昨晚的事怀恨在心,心下顿时紧张起来,试探的问道。
“掌门,你这是。”
祝芸天在一旁说道。“顾师弟,掌门这样不方便吃饭,你喂她吃。”
顾照西心中一颤,手中饭碗差点跌倒,回道。“祝师兄这样不太好吧,她是一掌门,我就是一个小师弟哪有资格亲自给掌门喂饭,你来吧。”顾照西将饭碗递给祝芸天,长舒一口气。
“行行行。”
莫小贝忽然指着顾照西说道。“祝师兄,让他喂。”
顾照西惊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
祝芸天又将饭碗还给顾照西安抚道。“顾师弟,既然掌门都发话了,我看要不…”
顾照西接过饭碗战战兢兢的来到莫小贝身旁,他警惕着莫小贝的一举一动,害怕她突然对自己出手。顾照西夹了一点菜与饭混和在一起,缓缓的递到莫小贝嘴前。小心的说道。
“掌门,来吃饭。”
莫小贝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极为高兴,却还是不满足。将头扭得更远,嫌弃道。
“不爱吃这个。”
顾照西无奈又换了一种再次送到莫小贝嘴前,莫小贝道。“这个也不行。”
此时顾照西觉得自己像一个皮球一样,被莫小贝踢来踢去,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向祝芸天求助道。“祝师兄你看这个…”
祝芸天道。“再换。”
顾照西硬着头满带笑意的又一次将饭菜送到莫小贝嘴前,莫小贝斜视着顾照西,就是不张嘴,待顾照西笑意僵硬,欲要放弃时莫小贝突然将其一口吃掉。
祝芸天笑道。“看见没,掌门就爱吃这个。”说着将菜放在莫小贝身前。“掌门,你吃,这个都给你吃。”
莫小贝却是看也不看祝芸天一眼,只等着顾照西再一次将饭菜送到嘴里。待吃了半饱莫小贝忽然想起小时候与家人一起吃饭时的热闹场景,心中无限感叹。她问道。
“祝师兄,这么久了衡山派就收了这么一个弟子吗?”莫小贝说时特意轻蔑的瞧了一眼顾照西。
顾照西见他话语无视自己,立马反驳道。“掌门,收弟子要的事质量而飞数量,你年纪小你不懂。”
莫小贝叫道。“谁年纪小了,我都十四了。”
顾照西笑道。“那不也比我小四岁吗?”
祝芸天道。“掌门你是不知道,现在衡山派在江湖中已经没什么地位了,又因为你哥做的那些丑事,在江湖上更是声名狼藉,要想招弟子难哦。”说着他又看向顾照西低声说道。“就他,还是陆师兄千说万说劝来的。”
莫小贝轻蔑的看着顾照西,疑惑道。“就他,还用劝说?”
祝芸天道。“上次我们三兄弟走镖路过应天府时,陆师兄顺道去拜访亲戚,他亲戚家有位公子非要行走江湖,想要寻一门派习武,陆师兄好说歹说就把他给骗来了。不然现在这山上就还只是我们三个老头了。”
顾照西道。“怎么能说骗了,我那是心甘情愿的。”
莫小贝道。“那你们现在还走镖吗?”
祝芸天道。“不用了,现在我们三兄弟的事就是让衡山派重整旗鼓,再次扬名于江湖。”
顾照西道。“放心吧,有我顾照西在,衡山派一定会发扬光大的。”
祝芸天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急不得。”
莫小贝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将我哥丢掉的东西再次找回来的。”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你是不知道我们三兄弟自从衡山派没落后,一直寝食难安,就怕衡山派毁在我们手里,日后到了黄泉该如何面对师父师娘。”祝芸天心中愧疚,难以言喻。话毕他又猛然振奋道。“行了,顾师弟为了衡山派的未来该去练功了。”
随后三人来到后山松树林,这里原本是衡山派入门弟子练功的场地,莫小贝以前天不亮就能听见这里练功时的叫喊声,如今物是人非,地上长满了青草,鲜有人迹。莫小贝靠坐在一块大石上,以前她和她哥经常坐在这里看着她父亲练剑,如今身为掌门,看着门下弟子练剑,别有一番感触。日近午时,两人练剑疲累来到莫小贝身旁,祝芸天说道。
“掌门,你看我们练的怎么样。”
顾照西一脸得意。“那还有得说,肯定很好。”
莫小贝道。“是不错,不过有些招式却是练得不对。”
祝芸天诧异道。“不可能啊,我师傅当年就是这么教我的。”
“你看。”莫小贝将怀中的衡山剑谱拿出来,翻开一页说道。“你看这招大浪淘沙,你练的是一剑刺向肋骨处,而这上面剑锋却像上高了两寸,刺在了颈部,虽然下身空隙过大容易让人抓住破绽,但是威力却大了许多,更易致命。”
祝芸天惊讶不已,心想,难道师傅教的是错的,或者是,他将衡山剑谱拿给来左右翻了翻,发现里面虽然招式大致相同,但是极个别招式却有些变化,比以前更加凶狠毒辣。更为关键的是这剑谱根本就不是以前他见过的剑谱。
“掌门,这剑谱好像不对啊。是衡山剑谱吗?”
莫小贝道。“当然是,衡山剑法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倒是能看出来,只是。”祝芸天开始怀疑自己了。“总觉得不对。那你说我们是照以前的练了,还是照这上面的练。”
莫小贝道。“这样,你把剑谱给他。”莫小贝指着顾照西说道。“让他照这上面的练,三天之后你们再比试,谁赢了就照谁的练。”
祝芸天笑道。“他怎么可能赢的了,你这不是开玩笑吗?”
顾照西却是不复,一把抢过剑谱。“怎么,祝师兄连掌门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怕输给我啊。”
祝芸天不屑道。“好好,你练。我去给掌门做饭去。好好练啊,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
祝芸天收好剑,转身下了后山。顾照西照着剑谱一招一式的练了起来。不多时祝芸天上山叫两人吃饭。顾照西却是一心练剑,无暇顾及其他,祝芸天知道他此时的心情,便没有强求。这三天顾照西一心扑在练剑上,睡梦中都是与人在比试,三天转眼便过去了,三人来到后山松树林准备比试。顾照西经过三天的时间,早已胸有成竹。
两人相对而站间隔十步,祝芸天提剑在手叫嚣道。“此剑乃我母亲遗物,锋利无比。伴随我近三十年,这期间伤人无数,助我驰骋江湖而又能全身而退。若不幸伤了顾师弟还望勿要怪罪。”
顾照西冷笑一声,从身后缓缓掏出一根拇指粗的木棍,说道。“此棍乃掌门亲手所折,又亲手所赠,这上面寄托着掌门的无限期盼,待会剑棍相接,还望祝师兄剑下留情,别砍坏了木棍,断了掌门的希望。”
祝芸天道。“好说,好说。”
“那就来吧。”
顾照西大喝一声提棍向前,身体迅疾而凌厉,从身后窜出一阵疾风拂乱了脚下的青草,他看准了祝芸天松懈的左手,以一招平分秋月向其刺去。
祝芸天见他迫不及待的出手,便知自己胜券在握,挥剑而出迈步向前,速度更盛顾照西,转眼便到他身前,顾照西心中一慌挥棍砸向祝芸天,祝芸天随手横剑一接,脚下出招踢向顾照西,顾照西急忙收棍,身体向后一仰,一脚蹬在祝芸天腿上,随后借势向后飞去,待落地又急忙挥棍击出,木棍前端不停的舞动,这招蝶风乱舞正是要让对手眼花缭乱,从而无处下手。
祝芸天识得此招,他也会,急忙后退两步,他深知这招并非主动攻击的招式,而是在混乱中寻找机会的辅招。只见他运功行气,将内心凝聚手中,侧身一剑向其手腕刺去,顾照西连忙收招,架住长剑。两人相斗七八个回合,都知道对方的招式,谁都不能占到一点便宜。两人心有灵犀的收招分退一处,顾照西的木棍上已经布满剑痕,不出几个回合就会折断。
“顾师弟,果然三日一秋当刮目相看,提升很快嘛。”
顾照西笑道。“哪里,哪里。都是祝师兄平时教导的好。”
两人话毕又斗在一起,三个回合后,顾照西的木棍被削去一截,露出一个锋利的切口,顾照西连忙将切口那端握在手中,再次挥棍冲去,待剑棍相拼,顾照西突然将棍一横,矮身向侧一滑,一棍刺向祝芸天侧腰,祝芸天向下挥剑将刺来的木棍斩断一截,顾照西连忙绕道身后,刺向其颈部,祝芸天有些心慌,连忙使出一个环剑式,剑身擦过顾照西手中的木棍又断一截,此时木棍不足五寸。顾照西急忙将木棍一扔,身后右手食指,一指抵在了祝芸天的腰上。祝芸天还未收招,突然立住不动了。笑道。
“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