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暗了下来,风也越发大了。孟知秋搓搓手接着紧了紧身上衣物,后悔为何自己不留一两件披风。
“盏儿,是不是有外套什么的呀?”孟知秋双手握拳藏在衣袖中,缩着脖子,往萧盏房中走去。
萧盏屋子在院子的侧边,简简单单的一面小屋,里头也就一副梳妆桌椅,一个衣柜和一张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床铺。
衣柜中各样的衣物叠放的整整齐齐,只是颜色都单调的统一,枯木色的麻衣内衬,连袄子都是灰色的。
孟知秋有些愧疚,萧盏跟了自己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姐,连身稍好点颜色艳些的衣服都没有。翻了一翻也没有披风就一件稍大一些的外袍,孟知秋赶忙套住。
北风一紧,吹开了窗户。
孟知秋将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又将披在背上被风吹得张牙舞爪的头发一顺拢到了前面。
正打算去关上窗户时,孟知秋身后传来一男声。
“萧盏?”
孟知秋一惊又不敢回头,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摸量自己指甲的长度,又瞄了一下四周有什么可以防身之物。
“小偷吗?不会不会,小偷怎么会喊萧盏,难不成情郎,妈呀,不不会,情郎哪敢明目张胆的跑进人家房间,又不是三更半夜。管他是什么呢,敢来我就挠死他。”
“萧盏”那男子又唤一声
“我靠,我现在都被关在里面不能出去,能进来的一定会武功吧,我不要没有挠到人家,手指头反而被掰折喽。”想到这里,孟知秋背握双手,放在胸前护住。
“唉唉唉,是不是过来了,妈呀妈呀,我跑吧!”
孟知秋深吸一口气,迅速向门方向转身,屈身向前,手都伸出去一只了,只可惜还没有迈步,就被那男子一把按着。孟知秋咬着一边嘴唇,眉眼紧皱。
“萧盏,你干什么?”男子加重语气,明显是有些生气了。
“有人没有,快来…”
孟知秋救命二字还没有喊出口,那男子健步一迈,站到孟知秋面前,捂住了孟知秋的嘴。
风穿堂而过,带过男子散在肩上的发尾,一身藏青色带帽袍子将男子全都隐藏起来,黑色方巾挡脸只显出双眸,与孟知秋四目相对,好看又熟悉的眼睛。
“怎么是这丫头”男子心中思量道
“不要再喊。”男子放下手嘱托道
孟知秋赶忙点头躲开视线,双手合十放在额前“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看到你长什么样,饶命。”
“倒是一如既往贪生怕死的样子。”男子撇嘴一笑。
“你不用害怕,我本也是萧盏的主子,她伺候我时尽心尽力,如今听说跟着孟小姐反被禁足了。”
孟知秋想到自己偷跑出去穿的男装就是萧盏前主子的,看着眼前人虽然一身黑衣,不过举手投足之间倒是有些富贵人家的气质。
就也信以为真,转念又觉得这公子的语气中带着怨恨,怕不是来找自己为萧盏申屈的吧。
“不是不是,被禁足的就我一个,跟盏儿没有什么关系,你看她是不是不在,就是出去玩去了”孟知秋连忙解释。
男子又环顾一圈萧盏的房间,孟知秋盯着男子的脸色变化,稍稍感觉有些不顺意之处就赶忙解释。
“不是,我的房间也穷,黑哥你要不信就去看看,我虽然说是相府的小姐,但跟隐形人也没有什么区别的,我的衣服什么的,都是人家送的,黑哥,我对盏儿挺好的。”
男子看了孟知秋一眼,自觉自己一句话没有说,她倒是憋了一段出来。
“你为何如此聒噪?”
“我给你解释呀,黑哥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等盏儿回来问问的,你不要打我就行。”
男子听了一脸无奈,若是可以必定会白眼翻到后脑勺。
“我为何要打你,况且黑哥是什么?”
孟知秋松了一口气,不是来找自己申屈的就行。没有了负担,孟知秋也就不自觉的熟唠起来。
“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给盏儿申屈的,不是就好”孟知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黑哥是昵称呀,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就给你一个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