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地泡进药浴里,闻人千斤扬声对守在门外的南沐道:“五哥那个木头,还是南沐会疼人啊。”
南沐背对着雕花木门站的笔直,笑着回应:“这是属下应做的。”
闻人千斤叹息:“也不知将来哪家姑娘这般有福气,能收了我们南沐啊。”
俨然一副老妈子操心儿子婚事的语气。
南沐但笑不语。
闻人千斤靠着浴桶壁,因为泡得太舒服,袅袅的药香都要将她熏睡着了。
结果没一会儿,眼皮里又跑出来那个穿着红衣的男子,垂着头一脸温柔地将她的马尾束好。
闻人千斤忙睁开了眼睛,在惊到南沐前,将半张脸都埋进水中,咕噜噜地吐着泡。
其实在馆子里,云则最后说了一句什么,闻人千斤是没听清的。
因为声音很轻,所以她只听到了几个细微的字,却联系不到一起。
她觉得云则这个人颇为神秘且有趣。
就像一个哪怕用一生来探究都摸不透的谜。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够了解他了,可是对方又会有些新花样引起她更深一层的兴趣。
直叫她抓心挠肺,欲罢不能。
“如果明天五哥成功了……咕噜噜……咕噜……”
如果明天五哥求亲成功了,她便去向云则表白。
女子先说又何妨,左右她先喜欢上了,这两三年都不曾放弃过这份喜欢,便是她自己也被感动了。
闻人千斤向来是个爽朗果决的。
虽然此前因为第一次萌生对男子的别样情愫颇有些犹豫,但眼下既已下定决心,心头那块大石便算落下了。
怀揣着拨云见雾的明朗和可能即将要表白暗恋了三年的男神的紧张,闻人千斤一觉睡到大天亮。
木门被拍的“咚咚”响,闻人千斤翻了个身,那人却还不消停。
她抄起一只软枕砸了过去,然后一头用被子蒙住:“烦死了,南沐快将人赶走!”
听到里面的动静,外头的闻人千信叫魂似的大声喊到:“呦呦!妹妹!心肝大宝贝!你昨晚答应我的可不能食言!快些起来!”
闻人千斤的脑子处于重启的状态。
滴答——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窜起来,然后一掌拍在脑门上。
“差点把这事儿忘了。”闻人千斤爬下床将靴子套好,“南沐南沐,快快快,着人给我梳妆打扮一下。”
半个时辰后,嗓子都要喊哑了的闻人千信总算将闻人千斤盼了出来。
“嗯?”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将闻人千斤打量了一遍,又绕着她转了好几圈。
最后,目光落在她那张精心化过妆的脸上:“今天是我求亲,你打扮的那么隆重做什么?”
“你管我。”闻人千斤一把拨开他,“我可是你娘家人,这不得给你撑场面。”
闻人千信狐疑地看着她那一身小婶婶为她定做了许久,却被她一直嫌弃太过华丽的裙袍,心中思绪万千。
等到闻人千斤走到前厅的时候,发现空地上已经摆满了上好的金丝楠木大口箱。
“这才一个晚上,你们连聘礼都准备好了?”
因为得知自己儿子总算开窍了的苏式笑得见牙不见眼:“早就备着呢,咱家每个小子的聘礼都是一早备好的,就连你的嫁妆可也是存了一整个私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