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闻人千斤想起之前被困突厥部的时候,那些将士确实是有些胆大妄为。
那时她不过以为是突厥部军风如此,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缘由。
“可他贵为寮主,又隐藏着如此的实力,为何放任那些人羞辱他?”
闻人千斤思及自己,换位思考结果将自己的小脸气得红扑扑的。
“若是我,定然要将所有能力背景都展露出来,狠狠地打他们的脸,叫他们既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只能日日咬牙切齿,怄死自个儿才好。”
云则被她逗笑了,嘴角漏出一丝笑音来,眉眼略动,看得闻人千斤眼睛都直了。
“你生性单纯,这些年从军倒也依旧没将你这份难得的天真抹去。”
被心上人夸了,闻人千斤一张气红的小脸都粉嫩了几分,偷偷地用冰凉的小手捂了捂,含糊不清道:“你又是说我单纯,又是说我天真的,莫不是话里有话,说我蠢笨不成?”
待感觉到脸上的温度降了一些,闻人千斤这才直了直身子,小声嘟囔:“总归你比我聪明太多,就是偷摸骂我,我也听不出来就是了。”
云则的耳力向来高于常人,闻人千斤的小小声倒是被他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平时讲什么都能厚着脸皮凑到人家跟前的这丫头,每次随意撩拨两下便就脸红了。
云则微微摇了摇头,不再逗她,笑道:“你是单纯天真,蠢笨的是那位赤寮主。”
“他与你不同,心思沉,所以即使整个突厥部都瞧不起他,他也能顶着压力坐在那赤寮主的位置上,甚至领兵出征。”
“他掩藏的实力,还有这场战,都是他为将来所做的筹码。”
闻人千斤道:“你的意思是,正因为这场战对他意义重大,所以他不敢输?只能……”
“主子,属下有事禀告。”帐外突然响起南沐的声音。
闻人千斤坐起身看了看云则,见他没什么异议,爬起来拍了拍盔甲,扬声到:“进来。”
帐帘被掀开一角,有一道身影夹带着些微寒气进来。
“怎么了这是?”闻人千斤几步走到他跟前,摸了摸怀里,找出一块藏在犄角旮旯里的帕子,“外头下雨了吗?你就这么淋着来的?”
南沐接过帕子,刚往脑门上摁了摁,便感觉斜刺里一道冷光落到他身上。
可等他转头去看,便只见云则背着一只手,提着一只笔垂首在平铺的宣纸上勾画着什么,即使身穿战甲,也依旧一副偏偏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闻人千斤顺着南沐的方向看过去,云则已经开始细笔来。
确实很好看没错,南沐难道……?
她伸手到南沐眼前摆了摆:“喂喂喂,干什么呢?”
待看到南沐一脸呆愣地回过头,索性攀着他的肩踮起脚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虽说我曾允诺你定要为你择一门良配,可是南沐啊,你要是做了我的情敌,我该如何是好啊。”
南沐不解地看着闻人千斤,感受到旁边又投来的一道冷光,缩了缩脖子,将闻人千斤扶稳,退后几步拱手道:“主子莫要同属下说笑。”
闻人千斤看着他脸上不知是羞还是愤的红晕,笑眯眯地说:“只要不是云则,你看上谁我都成全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