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完方泽,闻人千斤心情颇好地绞着长鞭往演武台走去。
这段时间被留在京城,没有战场沙尘,惊心动魄的日子,叫她这小腰都圆润了一圈。
如今兵符还在手中,四哥也不知为何留在了将军府同四嫂裹着和和美美一家三口的小日子。
想起那个当初一团红润,皱巴巴的小猴子如今长得白胖可爱,还会紧紧抓住她的手的小侄子,闻人千斤突然对自己的婚事有了几分期待。
说起这婚事,太子那边势必要好好拒绝掉,万不能让他再生出要娶她的念头来。
如今戚容隐被上京城的留言逼得远走江南,太子党和五皇子党自然是要化玉帛为干戈的。
共同敌人没了,两支党派间的明争暗斗便激烈起来。
太子党连同太子本人对皇位都是势在必得的,这点毋庸置疑。
而五皇子党的人自然也是希望登上皇位的是他们推崇的人。
只是宁崇清自己呢?他是如何想的。
闻人千斤搓了搓脸,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就说吧,上京城这些风云诡谲的权谋哪里有边疆战事直接痛快。
站在台下活动了一下手脚,正扒拉着台边准备翻身上去——
“侯爷!”
一个趔趄,闻人千斤险些从台边后脑勺着地。
猛地被一双手拖住:“总那么风风火火的。”
闻人千斤忙跳开那双手,不大规矩地行了个礼:“五皇子殿下。”
然后一个眼神瞟向方泽。
方泽尴尬地笑笑:“殿下来了好一会儿,忘记同您说了。”
果然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她前头刚洗弄完方泽,后头报应就到自己身上了。
闻人千斤拍了拍衣褶,直起身来看着宁崇清:“我方才还在想殿下,转眼就看见你了,你说巧不巧。”
宁崇清眸光微闪,面上却是一副端庄的表情:“谨言慎行。”
打小便见识过这人面上一派正经,实则心底不知多少小气性的闻人千斤哪里会受他威胁。
当下便轻嗤一声,挥退了方泽。
“自作多情。”
宁崇清的脸黑了黑,抿着唇不说话。
闻人千斤却完全不受影响:“您今日做什么来了?总不会就是闲着没事干来教训我一下吧。”
想起正事儿,宁崇清有些为难道:“大皇兄前些时日在宫里闹出的事你可知晓?”
闻人千斤道:“能不知晓吗,上京城都传遍了,人都逼走了。”
知道闻人千斤近来似乎同戚容隐走得挺近,宁崇清听出了她语气中是有几分埋怨的。
毕竟将戚容隐逼得离京的那些谣言的传播者,除了太子党,还有所谓的五皇子党。
这事儿但凡是有些底蕴的世家都能轻易查到,更别说将军府了。
宁崇清拱了拱手,以示歉意,正要开口,却被闻人千斤打断。
“我就想知道,你这是在为谁道歉。五皇子党?还是你自己?”
宁崇清反问道:“有何区别了?”
闻人千斤道:“被迫和主动的区别。”
宁崇清想了想,认真回复他:“意料之中,情理之外,非我所愿。”
闻人千斤摆了摆手:“料到了。”
“继续说吧,孔雀……不是,长乐王大闹皇宫后,如何?”
宁崇清偷偷出了口气:“那日同去的,还有云阁主和玄已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