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则的那些秘密,闻人千斤最终也没能完全了解,也没能完全理解。
只是最重要的几点,云则是天下盟的盟主候选人之一,但他却无心盟主之位。
且赤寮主是盟主候选人中比较强有力的一位,另外还不知道有多少候选人。
而郑零露显然也是同天下盟分不开关系的,甚至同华氏一族有颇多牵扯。
这些问题又多又复杂,弄得闻人千斤烦不胜烦。
眼下知道了云则的身份,那再想起母亲和兄长们的反应……
显然,他们是知情者。
可,为什么呢?
这些事困扰了闻人千斤很久,但是考虑到自己和云则现在的关系,她又不敢直接去问母亲和兄长。
时间一日日过去,宁崇清的登基仪式也被提上了日程。
若是放在正常情况,皇帝驾崩,常年辅政的太子继位,朝堂自然不会有太多动荡。
可眼下皇帝康健,继位的又是一直无心党派之争的宁崇清。
不得已,本想安安静静搬去长生观久居的皇帝又坐镇了不少时日。
等将朝野上下都安抚好,皇帝总算将宁崇清叫到御书房。
彻夜长谈后,次日皇帝便宣布由宁崇清代为处理朝政。
虽然众人都知道皇帝已经颁发了圣旨,宁崇清是势必要坐上皇帝之位的。
但是这架势,显然皇帝是要在太子党面前保宁崇清。
据说那日,太子的脸色极难看,当夜病又重了几分。
而那位新太子妃却像没事人似的,照旧去茶馆听书看戏,逛街赏花。
本以为这日子会一直这样暗流涌动地过下去,直到宁崇清向她递来一封邀约。
在皇城最高的瞭望台上。
“我现在该叫你什么好呢?”闻人千斤背着手,看着紫衣华服的宁崇清。
高处的风将他越发重工的刺绣紫衣吹得猎猎招摇。
似乎,同过去那个宁崇清有些不一样了。
“你过去如何叫我?”
闻人千斤答应地极快:“五殿下啊。”
宁崇清道:“少年读书时,你欢喜了便喊我阿清,不欢喜时才喊我五殿下。”
“可你后来再也没喊过我阿清了。”
闻人千斤不好意思地摸摸耳垂:“那是年少无知,不懂等级阶位,殿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宁崇清道:“我还道是你对我生疏了,连带着见到我都不欢喜。”
闻人千斤道:“怎么会,我们还是师兄妹呢,不过是我小时候任性一些,现在都这个年纪了,多少也该懂事了。”
宁崇清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也就是,你并非不欢喜见到我。”
闻人千斤想了想:“为何不欢喜?”
宁崇清道:“那你可愿,再叫我阿清?”
“这可使不得。”闻人千斤连连摆手,“别说你现在都是皇位继承人了,就是放在你还是五皇子的时候,我都不好逾越。”
话刚说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宁崇清的眼底晦暗了一些。
“父皇虽下了封我为新帝的圣旨,可这段时间,二皇兄也依旧是太子。”
闻人千斤道:“对哦,这有些不合常理。”
宁崇清道:“因为父皇对他尚有期待,我,不过是磨砺二皇兄的棋子罢了。”
闻人千斤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拍在宁崇清的肩头:“你这人,就是心思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