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女儿节的入宫时间的前一日,家丁们将装满首饰衣裳的箱子抬上马车。
临上马车前,闻人千斤一脚踏着车辕,准备再挣扎一下。
“可是折袖折衫又不能去,这些花里胡哨的我不会穿。”
贺兰氏恨铁不成钢地将她推搡进马车里:“你当皇城里头没宫女?”
闻人千斤:“……”
一路心力憔悴地在南沐的看护下进了皇宫。
见到郑子佩身边的贴身宫女满春时,还不忘回头斥责南沐。
“你变了,你居然向母上势力倒戈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南沐:“……主子别演了,皇后娘娘还等着,属下先回府了,有事托人给属下带话。”
闻人千斤看着南沐潇潇洒洒离去的背影,莫名有些心酸。
孩大了不由娘啊。
“我当年辛辛苦苦将你养大,如今……如今……”
直到看到南沐被这话打击得一个趔趄,闻人千斤这才拍拍手,高高兴兴地转身往大月宫走去了。
不远处从另一辆马车下来的郑子衿迎来上来,深深地叹了口气:“南沐这样好的男人作了你的属下真是白瞎了。”
闻人千斤哼哼唧唧道:“他就是个小古板,一逗一个准,不逗一下岂不可惜?”
郑子衿不搭理她,岔开了话题:“等晚些安顿好了便要去抽选明日绣面的花样了。”
闻人千斤道:“那你让德音姐给我开开后门,好让我抽个简单好绣的。”
郑子衿道:“你这叫监守自盗,我姐如今是主办女儿节刺绣会的皇后娘娘,我又是要去她那里帮忙的,想来顾不上你。”
“没良心。”闻人千斤叹气,“若是二嫂也来就好了。”
闻人千斤的二嫂宁康安在女儿节入宫安排的前几日被查出有孕了。
宁崇清体恤她身子不便,将军府又宝贝这第二个曾孙,便同郑子佩打了招呼特许宁康安不用入宫。
眼下兴许整被闻人千义严防死守地“囚”在院子里养胎呢。
她的这个二哥啊,平时看着沉默寡言的,遇上事儿了也很沉着冷静。
唯独对上自家人,行为举止总会漏出些慌乱的马脚了。
眼下宁康安怀了身孕,没曾想这个九尺男儿就跟慌了神似的,半步都不许她出家门,谁劝都不听。
一家上下哭笑不得地打算将他直接拖走时,反倒是宁康安心疼自家夫君了,只得对闻人千斤和郑子衿表示抱歉,将宫中女儿节的刺绣会给推了。
想起这事儿,闻人千斤简直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说这才哪跟哪儿啊,二嫂不过刚查出孕身,等到以后受罪的时候,不知道二哥是不是要疯了去。”
“行了行了,就你嘴贫。”郑子衿也憋着笑,“进去吧,想来我姐已经给你安排最好的住所了。”
将军府地位不同,且将军府的女眷同当今德音皇后关系匪浅,所以优先入宫也无可厚非。
等到郑子佩将两人都安顿好后,其他贵女的车马也已经到了。
闻人千斤扒拉着郑子衿从小窗探头去看:“郎小姐果然会来啊。”
郑子衿道:“那可不嘛,我觉得她这人也怪顽强的,被你打压那么多回都没死心,瞧这架势倒是真打算在上京城扎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