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闻人千斤也挺不好意思的。
小时候自个儿犯得混自个儿忘了。
得亏那药丸是云则小时候吃的,不然真把泥丸子呈上去给前太子,那可真要命。
见小姑娘不好意思得耳尖都红了,云则轻笑了一声,声音在幽闭的私库里显得格外清晰。
闻人千斤耳尖更红了,伸手便去捂云则的嘴,不让他再笑了。
然而云则却将匣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抬手握住闻人千斤的手腕,揉捏了一下。
直到闻人千斤脸都开始发烫,才拖她的手往下挪了挪。
声音低沉沙哑,又轻又缓,在她的手心,在她的耳边响起。
“你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是应该私藏的宝物。”
唔。
闻人千斤腾地收回手背过身。
这个人。
这个人这个人。
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成亲之后越发会撩,且撩得越发肆无忌惮了?!
眼神乱飘,又落到不远处被妥帖挂着的纸灯笼上。
是她小时候给云则写的灯谜,还有那日在街头猜灯谜时她写的一盏。
她记得明明都放飞了,也不知云则从哪儿找回来的。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闻人千斤浏览了云则私库里的所有“宝贝”。
说是宝贝,其实一件贵重物品都没有。
大多是些她小时候随手送给他的东西。
却被他一件一件,全都细心保管着,珍藏着。
写过的卷子,吃过的糖纸,还有两人重逢后,有段时间你来我往地互赠的礼物。
这人可真的是......
闻人千斤这人平素插科打诨脸皮子厚实得雷打不动。
可面对云则时,总会叫他撩拨得十分不好意思。
再说这新婚夫妻同原先没成亲那会儿,小情侣间的熟稔又有所不同。
闻人千斤背过身,不想叫云则看出来她的奇怪泪点。
摸了摸脸,压着嗓子调侃他:“得亏你从那么久以前就收拾这些东西,我那会儿才几岁,你便对我有主意了,真是......”
真是什么,闻人千斤有些说不下去了。
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索性将手一拍:“那啥!”
云则唇角的弧度压不住,将她按着头转过来:“夫人的记性一向不好,不如让为夫来替夫人回忆回忆......”
闻人千斤抗拒地两首抵着云则的胸口:“回忆什么?我不要回忆......”
话未说完,云则的吻已经落下来了:“当年似乎是夫人先看中了为夫的美色。”
闻人千斤被亲得迷迷糊糊,抬眼茫然地看着他:“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
这私库闻人千斤也算是彻底见识过了,没什么值得挑拣的宝贝。
从私库里出来的时候,闻人千斤有些腿软。
若非云则揽着她,只怕要叫外头打包回门礼的管家下人们看出端倪来。
正要松口气,站在下人堆里帮忙分类礼物的折袖抬起头看看着闻人千斤。
“主子?”她试探着问了一声,“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脸红......”
“啊!”闻人千斤一下从云则怀里钻出来,慌里慌张地道,“这库房太热了,又......又闷又热的。咳咳。”
折袖奇怪地看她一眼,然后目光落到她身后一脸云淡风轻,正人君子本君的云则脸上。
“可......啊!”折袖话没说完,被一旁的折衫撞了一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