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贺兰氏沉了声喊她,“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闻人千斤不知道该怎么和贺兰氏解释天下盟中发生的事情。
只粗略地提了一下:“突厥部那位赤寮主夺位失利,他的手下可能会对上京城的人不利。”
斟酌了一下用词,闻人千斤最后还是将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了贺兰氏。
“我同他过节不小,他夺位失败也有我的原因。而他对云则,更是恨之入骨......”
“所以,我担心如果他的人真的来了上京城,第一个要对付的,很可能会是我们家。”
贺兰氏抓着闻人千斤手腕的手指轻颤了颤:“你是说你父亲他们......”
她没在说下去。
不敢轻易说出口。
闻人千斤亦不敢轻易点头。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母亲先别担心,我现在就进宫一趟,这事儿您先别和家里其他人说。”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我今夜没能赶回来,您务必要叮嘱家人们尽量不要出门。”
“老太祖年纪大了,这事儿,尤其不要让她知道,让大伙儿都警醒些。”
“还有云则,他现在身上有伤......”
闻人千斤没再说下去。
但是贺兰氏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闻人千斤交代了一大通,宫装朝服一件都没换上,就急匆匆地拿着铭牌进宫了。
到了皇城外,守门的护城军见到闻人千斤还有些茫然。
一个女子,大晚上的跑来皇城做什么。
闻人千斤拧着眉,从怀中掏出铭牌来:“巾帼侯闻人千斤,进宫求见陛下。”
护城军冷笑一声:“什么人也敢冒充巾帼侯。”
闻人千斤高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
心头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很明显,护城军中多了一批并不认识她的人。
这种情况太过诡异了。
毕竟她,是曾经带过护城军,甚至在护城军中留有传说的人。
闻人千斤将腰间的铭牌解下来摔到两人面前:“让曹生和方泽出来见我。”
一听到这两人的名字,其中一个护城军已经开始动摇了。
他弯腰去捡闻人千斤的铭佩时,另一个护城军正不要命地挑衅闻人千斤。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子面前蹬鼻子上脸。曹大人和方大人的名字是你能......”
话未说完,便被旁边的人扯了扯。
“你......你看看。”另一个护城军把铭佩递到他面前,“好像真的是闻人家那位,这是闻人家的族徽标志......外人,仿冒不了。”
两个护城军对视一眼,相互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
冷汗,刷地湿透了背脊。
“侯......侯爷,是小人有眼无珠。”说着,恭敬地把铭佩呈了上去。
闻人千斤接过来随手挂回腰边:“既然知道,还不让开。”
两个护城军虽然收敛了态度,但是似乎并没有要给闻人千斤让路的打算。
“侯爷。”护城军为难地说,“宫中禁严,就算是您,也不能随意出入。”
闻人千斤沉着脸:“谁下的令。”
护城军老老实实地回答:“自然是陛下。”
闻人千斤又问:“宁崇清?”
这下可把护城军吓得够呛,险些腿都软得跪下。
一个惊喊:“侯爷!不可直呼陛下名讳啊!”
另一个紧跟:“侯爷说笑了!除了这位,还能是哪个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