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看着身子点点冷下去的清霜,却一点儿也哭不出来,眼睛中干涩的好像大早过后的湖,一点点裂出斑斑驳驳的纹理,冰冷的像池底的鱼儿的心,也一点点随着清霜的身体,冷的如同刚刚启出的冰。南柯看了一眼哭的如同泪人的风华,大喝一声,“哭什么哭,人都已经死了,你哭,能解决问题吗?清霜已经不在了,我不想让她就算是死了,也为我们伤心难过,逝者已逝,我们如此作践自己的身子,有用吗?当务之急是将清霜的尸身带回凤家,然后找到真凶。”
风华似乎被南柯冰冷的话语吓到了,“小,小姐,清霜她,死得好苦。”
远处的南宫睿看了看跪倒在地上的南柯,轻轻扶起她,“凤小姐,如果你不介意小王的话,让小王送这位清霜姑娘回凤家吧,凤小姐,你说得对,逝者已逝,不要兀自伤悲了。”
南宫睿揽起清霜的尸身,对着南柯点点头,示意他先走。南柯的表情很是呆滞,看着风华,“风华,你说,清霜她就这样死了吗?我不信的,刚刚她还很是精神,这么快就魂归西天了,我真的不信啊。”
“小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只是不愿意哭出来,小姐不要强忍,憋坏了身体,清霜在天上也会难过的。”
南柯不知道自己对着清霜的灵位跪了几天几夜,只觉得再次起身走动,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风华告诉她,她整整跪了七天七夜。南柯起身后,直接来到了凤楚涟的所在地,“凤楚涟,清霜的死和我脱不了关系,我不想再无能下去,我不想连自己身边人都保护不了,凤楚涟,你教我武功可好。”
凤楚涟有些惊异的看了看南柯坚定的脸,轻轻放下手中的笔,“南柯,你,你确定啊?你还是个弱女子,学武很是吃苦的,你未必受得来。”
“我让你教我,你就教我好了,你废话真多,真膈应人。凤楚涟,我问你一句,你教还是不教!”凤南柯看了一眼凤楚涟,一双秀美微蹙,闪着一些冷冽的寒光,凤楚涟看了一眼坚定不移的南柯,只得勉强点了点头,他拉过南柯,轻轻将南柯鬓角的碎发抹去,看了一眼南柯俊秀的容颜。
“南柯,如果你偏要学武的话,那么我就只能告诉你,我凤家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其实我们凤家真实的身份,并不是江南经商之人,而是暗卫,江南的身份是我们用来掩人耳目的。我们凤家世代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从文便不会告诉他凤家的暗卫身份,若是学武就一定要加入暗卫。暗卫的生活是见不得天日的,况且可能一生都不能娶妻生子,南柯我,你确定要加入暗卫组织。”凤楚涟看了一眼南柯波澜不惊的面容。
“废话真多,我说过要学武,就不会反悔。”南柯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凤楚涟。凤楚涟点点头,看着南柯,“我会让人把暗卫的黑衣送到你院子里的,从明日起,我教你骑马可好。”
南柯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凤楚涟的院子里。清霜是是为了救她而死的,她因为太过软弱,软弱到连身边人都保护不了。现在是清霜,将来就会是清颜和风华,或许再往后,就是自己了。她不想做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只要还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自己继续懦弱。
风华将一碗鸡丝面放到南柯面前,“小姐,你都七天没吃饭了,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小姐,我知道你难过,清霜死了,我也悲痛。可是,活着的人不得不坚强,我们还要给清霜报仇。小姐你自己不爱护身子,又怎么给清霜报仇雪恨”
南柯看了看热气腾腾的鸡丝面,又看看风华挂着泪痕的脸,我想通了,人固有一死,就算清霜不是这样过世,好端端的也会入土,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哭死了也没有用。清霜既然已经不在了,就忘了这件事吧,想起来,只会徒增伤悲。“南柯捧起鸡丝面,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奴婢是来送衣服的,小姐可否一试,让奴婢看看身量是否合适。”那婢女轻轻靠近南柯耳边,“公子叫奴婢给小姐传句话,说暗卫不许穿金戴银,只能佩戴这种银簪。“婢女从袖口取出一支银簪。簪子虽然看上去并不起眼,但是不论是做工还是款式都是一等一的好,南柯在手中掂了掂重量,轻便又不失保守,是上好的东西,南柯看了看那婢女,微微一笑。
“辛苦你了,替我跟公子说声谢谢。“南柯轻轻说,接过婢女递来的黑色服饰。
南柯放下手中的面,“把面热热,待会给我呈上来。我去试一下衣服,稍后便出来。“南柯走进内室,将黑衣换上。衣服是自己的身量,款式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是很一般的暗卫的服饰。但南柯毕竟是女孩子,有一根细细的腰带,轻轻将腰身凸现出来,南柯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清霜过世之后,南柯并未好好吃过一顿饭,日日的休息也不够,面色有些泛黄,身子也瘦了一圈,浑然没有往日的面色红润,肤如凝脂。
南柯在内室提高了几分声调,“告诉公子,很适合,让他明日开始即可。”
待那婢女后,清颜走上来,“南柯你一身黑衣是做什么?而且明日又开始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要加入暗卫组织,从明天开始进行训练。如此软弱下去,对我,绝没有什么好处。给清霜报仇根本没有那么容易,让敌人伤心,首先要做到强大自己。“南柯紧了紧自己的腰带,看了看有些面黄肌瘦的自己,暗暗叹了口气,她凤南柯绝不会轻易认输,不管多难,都要走下去。
清颜看了看南柯坚定的脸,“南柯,你,真的不一样了,我想清霜在天有灵,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