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夏染冷冷的避开他的碰触,松开手中的资料,抬眼看向他:“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宋衍皱眉,又问了一遍:“是不是关霖跟你说了什么?”
闵夏染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你怕她跟我说什么?”
随即她又若无其事的将空了的咖啡杯递给易尔卉:“小卉,帮我冲杯咖啡。”
易尔卉领了命令立即出去了。
宋衍拦住她要走的身体,闵夏染再次推开他的碰触。
“那天她喝醉了。”他解释着:“我……”
却被她打断:“你不用解释,事情的原委我已经知道了。”
“我没有时间再听一遍。”
宋衍:“闵夏染。”
“你什么时候能完完整整的把我的话听完?”
本就薄弱的信任,被耐心再度削减。
闵夏染轻扯嘴角:“没必要。”
这个时候,易尔卉端着咖啡进来,闵夏染问:“我哥他在办公室么?”
易尔卉微怔,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昵的称呼过闵之行:“在。”
闵夏染拿过桌面上的一册文件,朝外走去,去找闵之行的意思很明显。
宋衍的眼底沉的越加厉害,拉住她:“先听我解释完?”
他的耐心已经用到最大。
闵夏染看了眼手表,似是觉得时间还很充足,可以不吝啬的分出点来给宋衍:“长话短说。”
她把手中的资料放回至桌面:“还是我先说吧。”
“宋总,现在闵宋两家的竞争情况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合适吧?”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宋衍拧眉,打量着她淡漠的脸。
“这就是你要说的?”
闵夏染点头,继续说:“为了避免没必要的误会,我想宋总以后还是少来闵氏,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到此为止。”
她的言语利落,干脆,不加任何的犹豫。
“闵夏染。”他低沉的略带警意的开口:“这样的话,还要我说多少次?”
他还以为,她都明白。
结果,到此为止的话还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从她嘴里说出来。
闵夏染抬起手腕,将资料拿起来,是结束对话的意思:“小卉,送客。”
“闵夏染。”宋衍的耐心彻底被她耗尽。
他能忍受她的所有脾气和任性,可唯独这么风轻云淡的冷漠让他费解和疲惫。
他拦在她的跟前:“到底是不是因为关霖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轻笑:“我怎么可能因为无关紧要的人受到影响,只是现在的情况如此,我不得不结束这场游戏了。”
游戏这两个字眼戳中了宋衍的心门,他眼底浮起一层厚重的阴霾。
她的话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
宋衍将办公室的门反锁上,不让她如愿出去。
“好好说话。”他压低了的声线似是恳请般。
今天为了新公司的事情,他奔走了一天,眼看到点可以见到她,却不想是另外一番场景。
他的脾性在她的面前,早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磨平了。
“我要听你的真话。”
闵夏染笃定极了:“这不是假话,如果宋总不愿意相信,我也没办法。”
“从开始赌约的那一刻,就是游戏的起点,只是我没有想到宋总会这么快的败下阵来,说真的。”她微顿,低下来的声线里像是充斥着某种嘲讽:“拿下宋总原来是件这么简单的事情。”
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平淡,却又是那么的刺痛。
“我说过……”
“那是你说的。”闵夏染绝然的打断他:“不论宋总以前说过什么,都不重要了,现在的事实是,游戏已经结束了。”
闵夏染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们分手了。”
宋衍困顿的打量着她的脸,试图从她的神情上分辨出来些什么,只是除了她的决绝,再无其他。
“我还有没有说明白的么?”她落拓的迎上他探究的视线,一点也没有说假话的踪迹。
宋衍冷冷的扯起嘴角:“你的心,是铁做的?”
闵夏染微怔,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出的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她却很好的控制住脸上的神情,笑道:“宋总若是这样觉得,我也不否认。”
宋衍深深的沉了一口气,愤怒在胸膛里燃烧,却对她发不出来。
到底是什么让她突变成这样的态度,她不肯说,他的猜测也仅仅只是几分之几的概率而已。
她把他推的远远的。
把他置于游戏里的一部分。
“如果我说清楚了,那么,不送。”闵夏染开门走出,径直朝闵之行的办公室走去。
宋衍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左心房处狠狠的收缩。
他又扫了一眼那块手表,问易尔卉:“是因为关霖?”
易尔卉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自然也会是最知道她情绪变化的人。
易尔卉反应了一秒,明白过来宋衍问的是什么意思,摇头说:“不是,是因为闵总因为闵经理和宋总的关系敏感缘故,将她从新项目中剔除了。”
宋衍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越发的阴鸷,眉心里是迟化没开的结。
就因为这个?
确定不是因为关霖的缘故?
失望和愤怒此时也分不清哪一种多一些,宋衍没再办公室多加停留,转身离开。
她现在拒绝和他沟通,也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
那就让她冷静下来。
正好,这段时间也是新公司的关键时期,既然她的困扰确实存在,那他也就先把空间留给她。
最好他给的这部分自由,是真的如她所愿。
在桐市开分公司的这个项目,他已经是胜券在握。
闵之行看到闵夏染来找他,有点意外。
“有事吗?”他问。
闵夏染将德国那边的合作最新进程给他看:“好消息。”
她的嘴角挂着浅淡的笑,似是得意的姿态。
他眯眸,在她的嘴角停了片刻。
这样的笑,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
闵之行放下手中的事务,从她手中接过,细心的看起来,确实是好消息。
德国那边对这次的合作颇为满意,打算进行更深一步的合作,并将闵氏的货物引荐出口到阿拉伯。
这是闵之行预料之中的最佳效果。
闵之行提了提唇:“确实是好消息。”
“你功不可没。”
“那我是不是可以讨赏?”
闵之行略显诧异:“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