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周致远如同当头棒喝,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又被自己的哥哥给重新揭开。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很不爽!
那阵子,自己的哥哥周擎屿似乎也对那个地皮势在必得,还好之前他在东宇集团里安插了眼线和内应,也一直派人跟踪周擎屿的行踪,并且成功窃取到了一点点的商业机密。
他认为自己已经大致掌握了周擎屿志在必得的主要原因,并且又演了一出我被绑架,让周擎屿心急如焚去救我,当事人就此不在的戏码。
当事人都不在,谁人又会将地皮投注在一个对此毫不重视的人身上呢?
可是自己从一开始就被将计就计了,内应带来的消息也是周擎屿故意放出的错误消息,他还特意将自己的企划案添加了一些与他正相反的内容。
可是上战场的时候才发现,周擎屿又根据自己因他故意放出的错误消息而做出的企划,再次做出了份新计划,而自始至终也不是周擎屿来主持大局,而是他的手下金磊,一直在跟进这个项目。
周擎屿表现出那么繁忙的假象,不过是为了蒙蔽自己的双眼罢了,可恨自己还自作聪明,以为已经掌握了他近乎机密的东西,无奈到头来只是一场滑稽的遛狗把戏,自己被溜的好惨。
更让他恼火的是,周擎屿手中的王牌和自己一样,都是周氏集团。一个是周氏集团,一个是周氏集团的分公司,他知道哥哥很冒险,也喜欢赌,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堵的这么大胆。
当然,大胆也就意味着赢的更多,周擎屿做的准备太多了,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多。他一直都认为哥哥是自负的,可是却从不知道不深究,这自负的背后,到底投入了多少精力和心血。
其实,他们都是聪明人,有时候,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里,智慧和眼光很重要,而读懂人心,而借力打力,与之抗衡,才是深不可测的可怕手段……
这,就是那个世界……
大年初三,我就和母亲到大伯家去串门。大伯家和我家是相邻的小区,没事我们两家总有来往。
去年大伯母和我堂哥出了车祸,已经不在人世,所以现在家里就只剩下了大伯父一个人。
父亲还没有住院的时候,两兄弟没事就会在一起吃饭,聊天。如今父亲得日日躺在医院里头,只有我和母亲能去看他了。
大伯父的情况其实不比父亲有多好,父亲病在身,他是心。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世上没几个人可以品尝。
我和母亲到的时候,大伯父正在看电视,可是电视也坏掉了,人影是虚的,声音还时有时无,可是他看的异常聚精会神,也可能,他根本没看,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无法走出。
他的脸和大多数老年人一样,凝结了半辈子的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文,好像记录这辛酸苦辣,又一波三折的往事。
看到大伯父我就想到了父亲,虽然作为兄弟,他们的相貌不是那么的相近,但是神态却是近乎的。一样的朴实善良,会为了家庭付出一切的男人。
可惜,大伯父的家已经不能叫家了,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这个家也空荡荡的,毫无生气。我想作为大伯唯一的亲人,我需要经常来看看他,陪陪老人家。
大伯父见到我们,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笑脸,急忙将我们迎进屋去。我们寒暄了几句就见大伯父的脸上有一丝丝不同寻常的落寞,原来他已经把这个房子卖了,过完年就要去过户了。
我和母亲都挺惊讶的,作为繁华都市来说,金市的房价一直是高不可攀的,我们这样的工薪家庭,之所以可以在金市一处买房子,仅仅是因为家里的男人努力赚钱工作才为我们女人谋得了好生活。
如今却听说大伯父要把房子给卖掉,我和母亲都挺经饿的,毕竟买房子的时候是费了很大周折的,如今却要如此便宜的卖掉,那他今后要住哪儿呢?
“弟妹,小朵儿,我想好了,我一个人住在这房子里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我想回老家去。卖房子的钱,我会拿出一半给弟弟治病,一半拿来养老,我想在乡下生活,也用不了那么多钱的,所以你们千万不要担心我。”大伯父一边在说,一边眼角湿润了。
母亲当时就不同意:“大哥,这怎么可以呢?你在我们旁边,我们还可以照顾你,咱爹咱妈都已经不在世了,而且我们也就你这么一个大哥,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叫我们怎么放心的下呀。”
我和母亲的想法是一样的,大伯父在我们身边,我们还能照应他。如今他一个人回到乡下住,而且年岁又这么大了,出点什么事,可该如何是好呢?
可大伯父的态度可是异常坚决:“你们说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也想好了,房子也已经卖了,就不能再回头了。其实乡下也有我们的老邻居呀,那些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发小,还可以照顾我的,所以你们不要太过担心,我只是想家了,想看看爸妈和我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大哥,你再想想吧,我们曾经都是过过苦日子的,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如今却还要回去,如果是年轻人也就罢了,可是你的年纪已经这么大了,万一有什么意外呢?”母亲依旧劝解着。
“放心吧,弟妹,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真的就是想回老家看看,在这大城里待久了也没意思,我也想回家养个猪,养个鸡,种点菜,种点水果,也许啊,那样的生活才是我向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