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收到周擎屿的电话时,我的手机差点飞了出去:“周总?”
“今天下午一点,来顶楼会议室开会。”
嗯?我没有听错吧,首席执行官亲自给我这个基层客服人员打电话,让我去开会?
“周总,我是许朵,您是不是打错了?”我的言语略显惊讶。
“放心,我没打错电话。”他的声音很坚定,可能还隐藏了一些或许是我幻听到的好心情。
这下,轮到我语塞了:“好的,周总,我会准时到达的。”
“好,再见。”
“再见。”挂掉电话的我,还有点发怔,我拍拍自己的脸,确认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又低头再次看看屏幕上尾号六个九的电话号码,确认无误后,这才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下午一点,我准时上了顶楼,这次自己学精了,拿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去了会议室,到那才发现,来参加会议的人却十个不到,又是一阵莫名的尴尬。
我选择坐在长桌末端,王经理却点名让我去另一个位置,我看一眼,心一颤,那位置可紧挨着周擎屿。
我硬着头皮坐过去了,摊开我的笔记本,准备记录。可,内容大概是前几天已经强调过的,只是不明白周擎屿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再开个会。
这会一开就是一下午,之后,我们要一起去吃个饭,我一向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一是,我不能喝酒,二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漂亮的说话,三是,每次都吃不饱。
这酒桌上,往来迎送,几杯酒下肚,其中的滋味是苦是甜只有自个儿知道,我就在周擎屿旁边,他却始终维持一个得体温和的微笑,从来没有不耐烦的迹象。
但是几轮下来,他手里的酒一直是八分满,个别人却是有些不胜酒力了,王经理默默的给我递了个眼神,我也在职场中学了一些圆滑世故,所以可以立刻心领神会,举杯用甜甜的嗓音对着周擎屿说道:“周总莅临公司,我们每位员工都倍感荣幸,今后一定会撸起袖子加油干,不让领导失望!领导,我敬您一杯!”
“好一个撸起袖子加油干,呵呵……”
话音已落,他的笑容也更深了一些,我以为自己的话是不是又有不得体的地方,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显得过分稚嫩纯真,所以让他让觉得有些好笑?只是我胡思考的时候,周擎屿手里八分满的酒已经被他一饮而尽了。
从那个时候起,我才隐约的后知后觉,他对我和旁人,是不一样的。
见大boss起了兴,他们又开始轮番敬酒,只是我刚刚这一杯有些喝的急了,此时脸部是又热又涨,胃里还很不舒服。
于是,我只得失陪一下,去了洗手间,并在窗口处吹了吹风,只是,风一吹,这脑袋却更晕了。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小待了一会儿,并默默告诉自己,可千万不能在这些领导面前失了礼,怎么也得之前撑到酒局散场。
“怎么了?不舒服?”
洗手间门口赫然出现了周擎屿的声音。我回头,徒然看到他,脑子瞬间清醒了一半:“周,周总……”
“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没事的……”我连忙推辞。
“无妨。”周擎屿打电话让司机上来,我跟着司机下去。只是到了车里,司机却并不开车,我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只是没等多一会儿,周擎屿竟然也走出来,打开车门直接坐到我的旁边。
他提前散了饭局?我疑惑着,并且也傻里傻气的问了出来。
他笑着点头:“嗯,没有你,不尽兴,就散了。”
没有我,不尽兴?
我承认,我没懂这句话的意思,却也不再过分纠结。
让集团总裁亲自送我回去,这可真的是莫大的荣幸。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清楚这荣幸的背后,藏着的究竟是什么波涛汹涌……
周擎屿深不见底的眼眸一扫,见我略微差异,又补充道:“你来了不到一年,就得了优秀职工奖,这说明你的工作做的一定很漂亮,你有这种态度就对了,年轻人就得稳扎稳打。”
年轻人?也是,在他面前我是挺小的,他也不大啊,也就刚刚而立之年吧,怎么好像把自己说的这么老似的,可是心里想的,面上可是万万不能有的:“是,我会全力以赴的。”说完,我的电话就突然响起来。
接完男友刘义的电话时,周擎宇问着是不是父母着急了,我说嗯,我未婚夫也着急了,话音刚落,我看到他的笑容明显一顿。
不过很快又回恢复如常:“哦,要结婚了。”
“是呀。”可我从回答完之后,周擎屿便再没有同我说过话。
下了车,刘义已经在小区门口等我了,只不过还没有和我说上话,就被我身后的周总夺去了目光,也是,总裁气场那么大,任谁想不注意都难。
我简单向周擎屿介绍了刘义,刘义很是受宠若惊,大boss居然屈尊送我一个小小的职员回来,虽说是顺路,但也是不一般的风光。
刘义和我一样,就像没见过世面一样,有些局促不安的说着奉承的话,还顺带报了自己的履历,想着领导如果记着自己,说不定以后公司晋级升职,还有自己一份子。
可是,刘义太天真了,职场上,我的情商虽然和他的都是属于半斤八两,但是好在我有自知之明,明白想让领导记着自己,那是不太可能的。尤其是周擎屿这么高级别的领导。
不过周擎屿倒是一直风度翩翩,不失礼貌的微笑着,耐心听完刘义的一通乱讲,然后才坐进车子里离开。
当晚,刘义还买了几瓶酒,说见到领导很是高兴,我好心提醒他,那么大的领导是不会记得我们这种小虾米的,可他却不这么想,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员工,偏偏找我这合同工去开会,还亲自送回家?
刘义提到合同工时,我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不能成为正式员工一直是我心里的痛,这个痛本来就是无关紧要,且无稽之谈的,可是总是被刘义的母亲再三强调,每次提到这几个字,我也变得敏感和不舒服起来。只不过看着有些微微喝醉的未婚夫,我没有计较那么多。
刘义没有发现我心里轻微变化,依旧很高兴:“对了,周总为何单单送你回家?难道是看我老婆漂亮?嘿嘿嘿嘿!”
我心里再次拧了一个劲儿,用筷子另一头戳戳他的胳肢窝:“瞎说什么啊,你想到哪去了。”
“是是是,我说错了,说错了,我老婆当然漂亮了,但,只能是我的老婆!我一个人的老婆,别人要是有企图,我可不会轻饶他!”刘义傻乎乎的笑着,嘴边的酒窝也显得更深了。
我将筷子收回,又给他夹了点菜:“别胡说!咱们俩一心一意,一定把日子给过好!”
“嗯,老婆说的是,那啥,老婆你反正在我家,今晚上咱们俩……”
刘义微熏,看着我的脸庞发直,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我们虽然谈了很久恋爱,可是却一次关系也没发生过,他总说我骨子里就很保守,简直要保守到旧社会去了。
可是,却没人知道我五年前的一段痛苦过往,险些抑郁,毁了我的一生!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对于这种男女之事,我总是异常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