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雨言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打道回府了。这种气氛下,他确实也待不下去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顿时有一种愧疚。毕竟这场局对于他而言,本来就是毫无意义的。
可是愧疚之后我更感觉到一种恐惧,毕竟我现在身旁坐着的,可是周擎屿——一头随时爆发的野兽!
可是他此时居然是笑着的,笑得让我实在毛骨悚然,连大气都不敢出。
只听他口不对心的慢悠悠道:“你今天很漂亮啊,居然穿了个酒红色的裙子,我好像从来没有看见你穿过这么鲜艳的颜色啊,太勾人了……以后也多穿几次给哥哥看看,好不好……”
我的身体开始无助的哆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让他的火气尽可能的减少点:“周擎屿,我,我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行吗……”
他依然乐着,摸摸我胸前因为咖啡的湿润布料,眸色里涌动这一股又一股黑色浓重的气息:“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喷哪里不好,偏偏喷到你的胸上,怎么,想让那个小子给你擦胸?”
我将头摇的像是上了发条一般。可能,现在也只有老天爷可以相信我,相信我根本没有这些毫无意义龌龊的心思:“不是的,我真是不小心,咖啡实在是太烫啊,请你相信我,我找孙医生,仅仅也只是因为他是我爸的主治医生!”
他松开了我胸前的布料,双手抱肩,明显一种不满:“是挺正常的,可是正常的交往,你为什么还要骗我说买衣服呢?怎么,你想骗我给你钱,还是说你在脚踏两只船?”
他的话真是让我的心脏有些刺痛了。虽然他对我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呵护,但是我终究不过他的一个玩具。
有的人会对自己心爱的玩具爱不释手,可是玩具终究不是人。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他根本不需要太在乎我的感受,毕竟身份在那,无法改变。
我急的快要哭了,有些委屈,有些害怕,然后就看他起了身,我懵懂的瞪着眼睛,慌乱中还在想着要不要跟着他。
见我没有跟上来,他回头:“怎么了?还想再喝杯拿铁?”
不,再也不想喝了……我立刻站起来,乖乖的跟在他后面。
他听到我鞋子的声音,回身一个手臂就将我搂起来,且搂得极紧,令我都觉得自己好像快要被他融入体内了。还有点疼,他的肌肉又很硬实,我都觉得咯地慌。
可我没有胆子开口呼疼,因为周擎屿虽然之前一直都是笑着的,可是其实他的脸色很不好。我咬着唇,只能忍着,闷不吭声地跟他走。
他走得极快,很快就到了停车场,然后迁怒一般地将我推进了路虎车子后面,那个样子,好像是推着一个重刑犯似的,一点也不怜惜且不说,还非得让我吃点苦头才行。
我整个身子都扑到了车里,脸都撞入了车垫里面。好在车垫很柔软,没怎么弄疼我。我惊恐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狼狈地想要爬起来。
而周擎屿已经一个弯身钻入了车子,车门“砰”地一声,关门的动静很大,震天响,带着愠怒!同时我还抬头慌乱地看了他一眼,惊骇莫名。
他看似慵懒地坐在那里,可是暗沉沉的双眼,凝聚着狂风暴雨。一张俊美的天怒人怨的脸,也毫不掩饰地绷紧着。
路虎车的后座位空间很大,大的可以容纳我和周擎屿两个人。我有点不明白,他也坐在这里,那谁来开车呢?
最后他压在我身上,头慢慢往下,最后把脑袋埋在我的脖子里,我才知道,他准备要干什么了。
我知道他这是在报复我,这种惩罚对于我来说实在太过可怕,我不断抽泣并且祈求着,可是他没有打算放过我,在这种极致疼痛的状态中,我终于在车上晕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再次醒来时,眼前是一片漆黑。我虚弱的睁开眼睛,又使劲眨了眨,才勉强在黑暗中看到了房间的布局,原来我身在柏林雅的房子里。
我惊恐万状的看向床的另一面,竟然空空如也,原来周擎屿不在。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同时也有些疑惑,他不在这里,又能在哪里呢?
我晃了晃脑袋,他不在不是更好么,为什么还选择要没事找事呢。想到这里,我又把头扭了过来,继续闭上了眼睛。可是被摧残过的小腹,仍旧隐隐作痛,且是越来越痛。
我忍不住蜷曲了身体,将手放在了小腹上,一边流泪,一边拼命让自己睡着。
清晨的美好就如青草般芳香,如河溪般清澈,如玻璃般透明,如甘露般香甜。
而我却在这个大好时间里,拖着不舒服的身子,猫着腰,鬼鬼祟祟的满屋子去找周擎屿。
“找我?”周擎屿端着笔记本从书房走出来。
我惊愕的大吃一惊,险些站不稳,难道他是在书房忙了一夜,所以才没和我一起睡?
我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分敏感了,于是故作镇定的说:“啊,是的,你昨天一夜都在书房里?”
周擎屿将笔记本放进了公文包:“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直接昏过去。所以我就去书房待了一夜,我怕自己和你在一起,恐怕你现在也醒不过来……”
我听到他如此毫不避讳的流氓话,双颊爆红,就这样踌躇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样子,两眼也四处乱瞟,没有个焦点,手指下意识地搅合着衣角,刚想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双唇张张合合,偏不发出声音,就像金鱼一样。
他好像看到我傻傻的样子,十分好笑,心情大好的一摆手,让我走过去,然后一把把我拽进了怀里。
“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男人,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男人出现!我说了,如果你敢勾引别的男人,我不会饶过你的,就像昨天,你能记住吗?”周擎屿在我耳边吹着热气,仿佛苦口婆心的在对我讲人生道理。
我点点头,因为我知道惹怒周擎屿的下场实在很恐怖,就算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了。
他很满意我的态度,这才放我离开:“这才是我的宝儿,真听话!”
“今天周末,我的另一个公司有事,不能在家陪你了,你自己好好玩吧……”周擎屿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在这个简约北欧风的低调奢华的房间里,我深深的叹了口气。
上午,母亲就给我来了电话,问相亲怎么样,我苦涩的笑笑:“妈,那个,我和孙医生真的不可能,其实他挺优秀的,但是吧,聊不到一块去,真的不行。”
母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我猜她一定会很失望了吧,唉,本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其实孙医生人也不错,可惜了……说到底我还是配不上人家——毕竟我现在只是个小三儿。
“啊,原来是这样啊,没关系的小朵儿,婚姻大事还是要靠自己作主的,如果你不喜欢,那就得放弃,妈妈我还是会支持你的决定的。只是,忘了刘义吧,再找一个更好的,妈相信你!”
说到这里,我真是忍不住湿润了眼眶。又不想母亲听到我的哽咽,所以说了几句话,就急忙挂断了。然后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委屈什么,路是我自己选的,硬着头皮也得走下去,你不能得到了这么多,还不想舍弃一分,这不是自私贪婪,又是什么呢?
所以,我发泄了一会儿,很快就擦干了眼泪,重新振作了起来。
哭什么,我现在应该感觉到幸福!和无比的满足!
令我惊讶的是,孙医生居然在母亲打过电话之后,也给我打来了电话。